第十二章：幕后露一角、风声水渐起

2016-03-13 作者： 牛文志

第十二章：幕后露一角、风声水渐起

重伤逃逸的密探当夜就被抓到了，但已是一具死尸。在情报司的疲劳审讯下刘原最终招供自己是受一个燕京里的商人派遣的，自己所知有限；另一个密探招供是受燕京的一个神秘的郑四爷所遣，三月份赶到鸡笼、过来是想窃取火枪火炮技术的。

如此多的死士让傅宁想起乾平十九年正月初五自己在扬州遇刺的事件，那些刺客也都是死士，而想来想去能有这样死士的势力无非是燕京里的那几位。太子已亡；二皇子是个腐儒、在礼部任正二品承礼政事；三皇子速来跋扈，而且母族在江南势大，三皇子不像是那种阴险狡诈的人；五皇子任职吏部，势力在山陕，主要经营西北；六皇子任职刑部，主要经营鲁豫；其他皇子都还年幼。想来想去最可疑的就是四皇子了，四皇子任职户部，没什么势力；素来也为人正直，寡言少语；偶尔开口必是忠孝礼义什么的，大英官场私下都称他“冷面爷”；在傅宁看来这种人不是沽名钓誉就是阴险刻薄，必然隐藏的极深，是最容易让人忽视的。至于那四王八公、想来不会把手伸这么远的。傅宁现在所疑惑的是四皇子为什么从扬州的时候就开始盯着他，思来想去都毫无道理。

有了疑惑就需要解惑，于是傅宁给甄润去信，向他询问去年二三月份自己从扬州离开的时候苏扬局势可有什么波动。甄润倒是很快回信，说当时六皇子曾“阴使人入扬州、欲拢盐漕，无终（暗中派人到扬州、想笼络盐漕两帮，没有什么结果）”。于是傅宁愈发确定了搞鬼的四皇子，只是不知那四皇子到底是怎么谋划的，又到底是想干什么，但不可否认的是四皇子肯定是从那时就盯上自己了，自己又多了一个麻烦！

军工场传来了好消息，钢珠的生产取得了重大突破，原来是用铸造加研磨的方法生产钢珠，钢珠的成品率极低、而且质量很差，导致各种机具车床等的磨损严重、部件使用寿命短，而现在有三个大匠创造了钢丝切丝、冲模、热处理、然后精研磨的生产方法生产各式钢珠，直接使各种钢珠的生产效率提高了百倍以上，钢珠质量也提高了许多；这个消息使傅宁激动万分，大呼是划时代的进步；因为钢珠生产工艺的改进将会直接带来各种机器的革命性的进步，使各种精密转子、轴承的产量和质量都得以极大的提高，给整个工业化的进步带来极为庞大的动力。于是傅宁直接给军工坊下令：提高那三个一级大匠至三级大匠待遇、奖励每人一千两银子、享大管事待遇，同时下令各部司、各种动力设备大量更换新式转子和轴承。于是各种机器能力得到了飞跃式的发展，大大加快了工业化的进程。

一年多来浙江和福建等地的大量流民“自愿和被自愿”的迁移到琉求使沿海的流民为之一空，一时间沿海各地流民山匪、乞丐“刁民”急剧减少，福建巡抚上奏朝廷“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各地大治！”，浙江巡抚上奏“顽民出海、背弃祖宗，各地民众‘拍手叫好、欢颜喜悦’！”，三皇子上奏“朝廷实该驱杀刁民以出海、以养忠民之顺心，解众人之忧心！”，皇上未曾言语，只是将各奏折“留中按下”；但是几人的奏折却给一些大臣带来了思路，于是沿海各省“纷纷驱‘顽民’出海”，六皇子干脆暗中使信去大旱的山东，“驱饥民往登州、灵山等地，任其入海”，然后上奏“青州知府文芝、莱州知府邓毅，抚顺百姓、赈济灾民无数，实有大功，亦应张表！”。但也有人激烈的反对；四皇子上书“从无母嫌子丑而弃之者；无论良莠、俱是我民，当善为抚佑、使其感我皇恩慈、谢我皇天恩，此诚护民爱民、以使天下万民知其恩业、忠耕忠劳、安稳地方。”，都察院右都御史孔昱上奏“未常闻有无民之国；倘任顽民出海、使诸民诱惑、弃家而蹈海，则任其生灭、必多亡于外、而伤我朝尊严，周边诸夷定疑我朝、向背而来、输我颜面。当封禁海疆、束我民众归于善、安心居耕，以增我民众、加我国力、养我大英颜面。”

傅宁可不管朝廷最终是什么决定，一收到山东沿海流民大增的消息就急令各司扩大移**送能力，提高给商人运输流民的“路费”，并命令鸡笼、沪尾、彰化、赤嵌等地的各式船舶急速奔赴山东沿海接运饥民；连刚成立的捕鱼船队三十多艘大渔船都被迅速派往山东灵山卫，一日就有三万流民登船，渔船上流民挤得密密麻麻的、连一点伸腿的空都没有。此时正值台风高发季节，前后有两批船队遭遇风暴，损失船只五十余艘、遇难民众四万多人，所幸海军舰队及时赶到、先后救起了一万多人

新的移民潮自七月初开始，至十月中旬大英朝廷开始严令沿海各省除渔船外不得纵民出海的时候琉求的民众总数新增五十万余万人、总数达到一百三十多万；其中新增的五十多万人中山东人就占了近四十万。新增人口太多导致粮仓大空，所幸南部地区的粮食丰收、北部各地捕鱼量也大量增加，这才勉强稳定了局势。

十月份朝局的变动很大，先是六皇子被申训勒令反省，青州知府文芝、莱州知府邓毅被革职抄家，山东巡抚钱谦降职一等，而后三皇子被革职勒令闭门思过，继而皇命四皇子和五皇子为钦差大臣、下江南巡查江南钱粮亏空，再后是诏令沿海各省禁止流民出海，除广州、漳州、扬州三地外其他各地商人不得出海经商；实际上这就是开始大规模的禁海。

十月末渔船归港后卸下移民重新开始捕鱼，大量鱼肉的增加才开始填补粮食的缺口。看到了大量的咸鱼傅宁才开始想起晒盐场来，枉自己还守着宝山不知宝，于是又急令两万新移民在沪尾地区大量开辟晒盐场；傅宁发现自己做事情始终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顾头不顾腚，于是又抛下手头的事物思考了半个月后开始重新规划琉求的各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