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会离村口也就十来步地,五间低矮破损的乱瓦房灰瓦土墙细椽檩,顶棚上糊着报纸,窗户玻璃上碎成片子挂着,墙角有蜘蛛网挂着,几张乱桌子零乱地堆放着,墙角放着一张残缺着床腿的木头床,墙上挂着各种上面发放的宣传画报和规章制度,都蒙着灰尘,乱砖铺的地面上尘土飞扬,脚一踩踏上去灰土扬起,呛人鼻息,让人不得不掩面捂鼻。杜毅夫问李子林:“这地方连人也进不来,包村干部吃住在那里?”
李子林看看手上记事本说:“都分配到农户家里了,光二黑豆家就吃住了二个人,就两个烟厂来的师傅,村干部家住了三个人一盘炕,一个市烟厂干部加一个县农业局干部,还有一个林业局干部,他家里就他老俩口,相对生活上也方便些。”
“那郭家店村呢也是这样?”杜毅夫接着问,
“没有,郭家店村委会相对要好多了,村委会办公在原来的小学校,后来撤校建中心学区,孩子们都在乡中上学,小学校就成了村委会了,房子宽敞够用,包村干部统一住宿舍,村委会为他们搭建了一盘大炕,能睡四个人呢,加上市直部门、县直单位和烟厂技术员足够用,他们占用了两间房,两盘炕,炕头安着铁锅,可以自己做饭,也可以去农户家吃派饭,比郭家夭村整顿多了。”李子林汇报说道。
“好,好,群众基础不一样,方方面面也就不一样,这就是反差呀。子林呀,能不能让帮扶单位和包村干部先把郭家夭村村委会给修建一下,这也太不像个样子了,这可是咱们没法见人的脸面呀。”杜毅夫看着李子林,用不容商量的眼神盯着李子林说。
李子林掏出本来记着,不时的点着头,没再说话。
当他们三个人从村委会转悠出来,就见村干部领着包村干部从地头起回来了,这个村干部戴着兰色发了白的破檐卷边烂帽子,一脸的滑稽。贾亚芳乡长一看见他就来气,她骨子最气的就是这种装可怜的男人,一点也不阳刚。村干部看见他们,急忙走上前来伸着手就叫喊着:“唉呀,领导们,咋来了也为打个招呼,这是微服私访呢?”
杜毅夫伸出手和他淡淡的握了下,贾亚芳阴沉着脸把手背朝后没理他,他只好讪讪的抽回手去。“老贾,你这村委会连人也进不去了,怎么不打扫一下?你让包村领导们怎么开展工作?”杜毅夫问他。
这位被称为“老贾”的村干部一脸委屈的说:“都是没钱闹的,现在村里就剩我这个光杆司令支撑着架子,那几个村委连边也不沾,杜书记,你把那几个家伙免了吧,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看看你的个样子,你也配当个村干部,还免那几个村委?你又想把你的连襟们弄进来混便宜呀?”贾亚芳突然冲老贾发起火了。
那知这老贾嘻嘻一笑,并没有像上次掉头就走,而是腆着脸说:“贾乡长,咱们可是一家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至从你上次批评我,我后悔了,怎么也不能得罪你这个大乡长呀,你说是吧?”
看着老贾这少皮没脸的样子,贾亚芳也没法再掉身份去和他一般见识,何况在场还有包村干部呢,李子林把包村干部请过来给他介绍了杜毅夫书记和贾亚芳乡长,他们客气的说了会话,杜毅夫热情的邀请他们到乡里吃饭,他们坚持说二黑豆家做好了,杜毅夫说要去看望他们。
二黑豆扎着围裙已经做好了饭,看见贾亚芳挺高兴,热情的挽留他们和包村干部一起吃饭,杜毅夫掏出一百元放在炕头上说:“行,今天就在你这里吃了。”
掀开锅盖,原来是一锅焖土豆,拌豆腐,二黑豆说是包村干部让做的,她推让着干部们上炕坐,那知老贾一个高跳上炕,甩掉了他的两只烂布鞋,竟然把光脚上沾着的泥巴甩进锅里去了。
“你个挨刀货,老娘叫你吃来?不要脸死了。”二黑豆突然放泼骂起老贾来。
“哎呀,”老贾突然捂着脸痛苦的叫唤起来,他被二黑豆一个热土豆甩打在脸上烫着了,这下子把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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