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凛连忙止住二人，“好吧，既然智王爷坚持，在下也没有异议，请两位跟我到书房来。”

穿过回廊，凌秋就大概想明白这宇文凛想要做些什么了。早在百国宴的时候，她就看出来这宇文凛绝非池中之物了，只是这王位，也不知道舒子旷到底是想不想要。

走进书房，宇文凛找了两个信得过的家丁守在附近，吩咐了不许任何人靠近，才请舒子旷落了座，“明人不说暗话，在下就直说了。自从在下去黎国赴百国宴，就一直对王爷的风姿念念不忘，一直想要深交却没有机会。”

“宇文皇子，小王虽然是顶着王爷的名头，但在黎国的地位低微、无权无势，只不过是混吃等死的富贵闲人罢了，恐怕皇子实在是找错了人。”

“王爷不必自谦。在下既然敢来找王爷深交，就是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相信王爷是能够吸引我的人才，不然也不敢贸然开口了。”

“宇文皇子，小王实在......”

舒子旷的话被宇文凛打断了，“皇子文才出众，自幼便能与黎国皇帝共商国是，深得老皇帝的宠信，是不是？”

“皇子写出生平第一篇千字文时，离王殿下甚至连三字经都还未读熟是不是？”

“皇子数年以前身患重病，然后才开始不问世事，在朝堂之上销声匿迹，是不是？”

宇文凛一条一条如数家珍，舒子旷只是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确，这些都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过往，但是有什么用呢？都只不过是曾经罢了。

倒是凌秋一点一点攥紧了舒子旷的手，若不是今天听宇文凛提起，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还要瞒多久。曾经这么卓绝出众的他，现在却为了逃命躲到了西威，若不是被舒子曦陷害，他如今才应该是最有希望的储君。凌秋打定了主意，若是子旷想要夺回这本该属于他的江山王座，他洛凌秋也一定会倾心相助绝无二话。

宇文凛讲得口干舌燥，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两口，然后做了一个很长的停顿，等待舒子旷的反应。

“皇子说完了么？”

“不知道智王爷怎么看？”宇文凛满怀期待地问着。

“如果皇子说完了，子旷就先回房休息了。”舒子旷起身拉着凌秋就走。

“智王爷......”

“智王爷。”

“智王爷！”

“舒子旷，你还算不算是个男人！被人这么踩到头上，也亏你还能安然度日！”宇文凛在他身后吼道，而舒子旷听到了最后的这一句，也终于停下了脚步，迟疑一会儿，走了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安然度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日日战战兢兢如同芒刺在背？你怎么知道我不算是个男人！”

不要说宇文凛，就算是凌秋，也是第一次见到情绪这么激动的舒子旷。宇文凛一下子愣住了，“智王爷，是在下言行有失。”

“不，你没有说错，我本来就是个废物！”舒子旷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静静地回答，“恐怕皇子真是找错了人，子旷难以当此大任。”

“智王爷就算不为自己考虑，难道就不想为你的母妃报仇雪恨吗？”

舒子旷面部的表情一滞，是啊，当年的事，他也知道是贵妃......

“智王爷何其忍心，让你的女人陪着你过这样东奔西走，四处逃避仇家追杀的日子？”

舒子旷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凌秋，终于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想要怎么样？”

宇文凛微微一笑，又重新请他坐下，呷了口茶慢慢说道，“其实在下自问才学不属于任何人，只是一直以来都不受重视。”

“可是小王听说，皇子一直以来很受重用，会是西威最有潜力登基的皇子。”

宇文凛摆了摆手，“王爷真是抬举在下了，这皇位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哪里是有潜力就可以得到的？”

舒子旷颔首，“皇子确实胸有大志，小王望尘莫及。”

“智王爷就不想要这江山王位吗？”宇文凛有些不明白，据他所知，这智王爷虽然避世多年，不问政事，但一直以来都是进退得宜，在朝中也始终都有着一定的影响力，就连舒振川也是对他青眼有加。这样的一个人，怎么竟然会对王位没有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