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知道这位刁蛮公主的性子,也不与她计较,只顾静静地坐在那里,替舒子旷挑着鱼肉里的鱼刺。
“喂,丑王妃啊,我好久不吃你做的小包子了,你明天做给本公主吃好不好啊?”宇文冽又蹭过去,想要提起以前的事来当众羞辱她。
“公主喜欢的话,当然可以。只不过是凌秋现在身体不便,恐怕要让公主失望了。”洛凌秋觉得,这位公主就算是高度近视了,也应该看得到她脚上缠的纱布。这个理由堂堂正正,就算她再怎么任性也不好强求。
凌秋坦然淡定的反应让宇文冽有些吃瘪,宇文凛顺手把她抓回到了自己身边:“既然是奔着好菜来的,就坐下好好吃你的晚膳。管家,给公主备一副碗筷。”
宇文冽却是到这儿以后就没有闲下来过,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哥哥,我想到你这儿来住几天,你给我安排个房间好不好?”
唉,要住过来什么时候不行?非要在这个时候来添乱,宇文凛推脱着:“妹妹,你不是一直嫌弃我这里的房间比宫里的柴房还要破旧吗?怎么忽然又要搬过来住了?”
“因为这几天黎国王爷住在这里啊,冽儿喜欢黎国王爷,想要住在离他近一点的地方。”
这当着人家王妃的面,就算是喜欢也不能说得那么直接啊。宇文凛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洛凌秋的反应,还好人家是没有当面发飙。管家给宇文冽拿了碗筷上来,宇文凛赶紧给她夹了几筷子的菜,恨不得快点堵上她的嘴,可是宇文冽却依旧是浑然不觉,撒娇道:“哥哥,让我住到这里来吧,好不好嘛!”
“先吃你的饭,吃完了再说。”宇文凛打算吃完了饭拖着宇文冽去书房好好地教育教育她。
“不要,你不答应,我今天就不吃饭了。”
宇文凛瞬间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了,又不是他请她来吃饭的,自己莫名其妙的跑过来,有莫名其妙的无理取闹,还敢莫名其妙的威胁他,真是欠管教了。
“宇文冽,你吃不吃!”
宇文冽刚想顶回去,却注意到了宇文凛青黑的脸色和面部紧绷的肌肉。根据他们这么多年下来的朝夕相处来看,这应该是,哦对了是他要发火的前兆了。算了算了,这么小气,真是白白有这么一个哥哥了,吃呗,吃就吃嘛,反正吃的也是你的银两。宇文冽这样想着,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
舒子曦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陪着舒振川用完了晚膳,一回到自己的府里,愤怒的情绪就再也压制不住了。他回到书房里,越想越生气,便唤了一个家丁:“去,给我把张斯麒给叫过来。”
离王是很少在夜深的时候传召他的,彼时张斯麒已经睡在了榻上,听到太子急召,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要与他商讨,急急忙忙地穿好了衣裳,确定自己的仪容没有问题之后,才紧赶慢赶地赶去了书房。
人在发怒的时候通常会有两个特点,一是干什么事情都不顺心,而是习惯性地迁怒他人。很明显,舒子曦把这两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张斯麒,我之前让你调遣人手去了结舒子旷,这件事可办好了?”
“之前就已经向太子爷回禀过,我们的人亲眼看见智王爷和王妃坠落山,自然是已经办好。”张斯麒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差池,战战兢兢地回答着。
“那你要不要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他已经坠落山崖,还能给父皇写报平安的书信回来?”舒子曦觉得这张斯麒办事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这样?那也可能是智王爷为人所救,逃出生天呢。”张斯麒分析道。
“你的人都是怎么办事的?这样也能让他活下来?”舒子曦不满地斥责着。
“不如属下再派些人马,到那山崖边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推断出智王爷的行踪?”张斯麒也有些不快了,离王动不动就让他去部署暗杀任务,却极少给他施展才能的机会。就算是大臣的幕僚,也不至于如此啊。
舒子曦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人家平安信都送回来了,难道还会在山崖边上等着你不成?指不定是跑到哪里躲起来了,哪里还找得到!”
张斯麒正想说点什么,舒子曦却绕到了他的身后,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我养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成天在府里庸庸碌碌、不知所谓,白花我太子府的银两!”
“是,太子爷教训的是。”张斯麒自然不是认同了舒子曦的言论,而是凭着他对舒子曦的了解,知道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触他的逆鳞,所以他才委曲求全不与他争这一时意气:“臣会广派人手,一定会尽快查出智王爷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