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旷纯良无害地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没告诉我呢?”
“我这不是看你忙不想让你分心吗?回回来找你,你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制药,哪一回有功夫理我了?”舒子旷撇了撇嘴。
洛凌秋知道自己一连忙了几日,既没有陪舒子旷吃饭,又没有陪他散步。但这一切还不是为了要早些替他解毒吗?顿时使起了小性子,就不想理他了。
舒子旷看洛凌秋不说话,还以为她是生气了,有些尴尬地替自己打着圆场,“好啦好啦,凌秋我错了嘛。”
“下次有事......”
“下次有事一定第一个告诉凌秋,我保证。”舒子旷纯良无害的小眼神彻底逗笑了洛凌秋气鼓鼓的小脸。
“那,凌秋。看在我这么听你话的份上,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奖励我点什么呀?”舒子旷笑嘻嘻地凑到洛凌秋身边。
“嗯,是应该给你一点奖励。”凌秋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是什么?”舒子旷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还真的有,眼睛一下子激动成了星星眼。
凌秋转身拿起药锅,里面的药是出门的时候就用小火熬着的,她一直吩咐洛颖看着火。炖到这个时候,汤汁已经收得十分浓稠了,“喏,我研制的新药,给你补身体的,喝吧。”
虽说凌秋的医术已经相当高明,每次熬出来的汤药也是颇有药效,但却一次比一次苦,弄得舒子旷现在几乎看到中药就条件反射性的反胃。然而在洛凌秋“你不喝下去誓不罢休”的眼神里,他还是皱着眉头端起药碗,把里面黑糊糊的苦涩汤水一饮而尽。
秦瑗自从那次生病了以后,就一直没有好全,一日日地就只是在床上盼着舒子曦来家中提亲,却始终没得到半点消息,而洛清滢回到太子府的时候,也只是说秦小姐已经收下了簪子,根本就没有把秦瑗生病的事情告知。舒子曦并没有怀疑,只是让府里的管家拿了一包银子给她,让她自己再去买一支新的。
倒是秦丞相担心不已,每天吩咐厨房做了药膳给秦瑗送去,日日早晚都去她房里探望。上早朝的时候,他也很想问舒子曦关于婚约的事情,但又唯恐会惹恼了他,心中的不满也在犹豫中撕扯得越来越大。
秦瑗的身体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是日渐地消瘦下去,更是添了呕吐的症状。秦丞相心疼幼女,以大夫医术不精为由,请了宫里的御医入宫请脉。
秦瑗躺在帐内,只有一只玉手垂在帐外,不染丹蔻,太医将一条绢帕放在秦瑗腕间,跪地请了脉,却忽然眉头一皱,颤抖着跪在地上,“丞相大人恕罪。”
秦丞相还以为女儿得了什么厉害的症候,心里焦急不已,“太医请起。不知道家女是何病症?太医明说便是。”
“令媛的脉象,确定是喜脉无疑。”秦瑗尚是待字闺中的小姐,这样的事情,弄不好是要赔命的啊。那位御医在心中叫苦不迭,怎么自己如此时运不济,偏偏摊上了这样的差事!
秦瑗在帐中听到,也是惊惧不已。她也只和太子爷有过一次,怎么就?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揭开帐子斥责那个太医,“你胡说什么?我还是清清白白的身子,怎么可能会有孕?”
太医被吓得两股战战,“这个、这,微臣学艺不精,还请丞相大人请其他的大夫来一同验证吧。”
这样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了还不够?还要让其他的大夫来?秦丞相的眉头越皱越紧,“瑗儿,这是太子爷的,对不对?”
秦瑗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连连点头称是。
“女孩子家,有了身孕不能哭的。你且安安心,为父这就入宫去,必会为你讨回个公道。”秦丞相还记得不久以前,才听说洛尚书的二女儿被太子爷一夕之幸,挺着肚子仍在闺阁之中,太子不负责任的程度可见一斑,而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步上洛思羽的后尘的。
“父亲,若是太子爷有什么难言之隐,父亲切不可逼迫于他。”
秦丞相听到女儿在这个时候还在为太子考虑,心疼不已,只顾着连声答应。随即回房穿好朝服,便同那位御医进宫去了。
舒振川看着在自己面前跪着哭得涕泗横流的开朝老臣,向御医确认道,“你确定秦小姐已经怀有身孕了是吗?”
“是,秦小姐已经怀胎近一月了。”
“皇上,小女给太子爷的可是清白的身子啊,但请皇上做主。”
“传朕旨意,立刻给我宣太子入宫。”舒振川也动了雷霆之怒。如果此事当真,这子曦也实在是太胡闹了些。若因此事伤了老臣的心,哪里是他担待得起的!
今年新贡的金丝面刚到,舒子曦也得了不少,正在府里慢慢品尝,忽然接到舒振川的旨意要让他即刻入宫,还以为舒振川是要对他委以重任,也不敢耽搁,即刻便入了宫。走到御书房看到跪在地上的太医和坐在一旁面色青黑的秦丞相,舒振川看他的眼神也是凌厉之极,这才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事情不妙。
“父皇召儿臣进宫,不知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