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与夜宸齐齐落入庭院,待一脚踹开房门门板,屋中已是人去楼空,除了沈弘业痛苦不堪的躺在地上挣扎,那黑衣风帽的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而这屋中的情形,更是令人见之毛骨悚然!
沈弘业的周围,攀爬的是无数条或粗或细的蛇,这些蛇仿佛是饿了许久,每一条都是张着嘴露出两颗毒牙狠狠的撕咬着沈弘业的血肉!
而沈弘业仿佛是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是任由毒蛇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只有那嘶喊的嗓音与瞪大的双眼,透露着出他此刻心中无比的害怕与可怜。
顾清惜见到这场景,胃中胃液止不住的向上翻涌想吐,她竭力的皱着眉头,早在公主府时,沈弘业就是有吃蛇的习惯,府上的水潭中养着很多蛇,其中无毒与有毒的蛇分开饲养,厨房每日都会按照他的吩咐准备下蛇羹,她一直都不能理解沈弘业为何要吃蛇,也懒得去过问,然而在这屋中,顾清惜再次看到一旁破碎的瓦缸中不断爬出来的蛇时,顾清惜才仿佛是恍然明白,沈弘业离不开蛇,会不会是因为中了什么毒,脑中这样一想,在结合他越发难看的脸色,顾清惜越是认为自己的猜疑是正确的!
有此而推,而刚才那现身的黑衣风帽男子,兴许就是控制沈弘业之人。
“救命!救命啊……救我……”
沈弘业身上被毒蛇几乎是缠绕满了,只剩下脸还没有被攻击,他扯着嗓子向顾清惜与夜宸呼救。
夜宸同样是被这等场面惊骇住了,这沈弘业的身上仿佛是有蛇特别喜欢的味道或者什么东西,一条条都前赴后继的去撕咬他,而从不向他与顾清惜发起进攻。
“怎么办?救还是不救?”夜宸侧目去看顾清惜。
顾清惜此刻面色也是不太好看,她强忍着胃部翻涌的呕吐感,一瞬不瞬的盯着沈弘业,问道:“只要你告诉我,刚才来的黑衣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你,我就救你一命!”
被蛇群撕咬的痛苦岂能是寻常血肉之躯能承受住的!
人之将死还有什么可隐瞒,为活命,沈弘业只能选择如实告知,“来的人是……”
这时,一片绿叶从后堂中爆射而来,噗嗤一声正中沈弘业的眉心,沈弘业口中未曾说完的话戛然而止,断了呼吸……
夜宸立刻身形飞掠而出,去寻人!
顾清惜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沈弘业眉心那刺入的一片叶子,沉默。
“郡主!人消失了!”
夜宸返回,禀告道。
“走吧!你不是他的对手。”顾清惜只是这样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来。
“那相爷他……”夜宸有些吞吞吐吐,虽说沈弘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却是郡主的父亲,这副惨状,总该是要为他敛尸的吧……
“不用管他,我们走!”
顾清惜最后看了一眼沈弘业,淡漠冷然转身离开,沈弘业瞪大而死不瞑目的双眼,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顾清惜的身影离开。
夜宸跟在后面,心中疑惑不解,沈弘业不管怎么说都是郡主的父亲,郡主怎么不管不问呢?
夜宸回眸看了一眼沈弘业的惨状,心中暗暗道,庄敬公主被沈弘业的妾室欺压而死,郡主也是吃了无数的苦头,这样的父亲的确是狠心了些,郡主心中怕是对沈弘业还深深的记恨着吧,要是换做是他,他或许也不会给这样的父亲处理后事的……
不管了,反正沈弘业这三个字在卫国早就伴随着公主府的大火而被稍微灰烬了,现在死在唐国又有谁知道?
回到行宫后,顾清惜躺在床上,沈弘业的死无疑是留下了疑点重重,那黑衣风帽的人究竟是谁?
沈弘业的利用价值在哪里?
在卫国,沈弘业也不过是个空有虚名的挂牌丞相罢了,她实在是想不出沈弘业自身有什么被值得下毒的资本……
思来想去,无从知晓,顾清惜也便是不在继续追究下去,而是拿出三弦琴来在思量着如何改造琴身,指尖拨弄两下,她脑中忽然想起,那杀死沈弘业的叶片来,用叶杀人,这种手法,她似乎并不陌生……
早在卫国,第一次遇见红衣人时,他就是用叶片杀人的!
顾清惜手指下按出一个深沉的音调,眸子一暗,难道说杀死沈弘业的是那人不成?
顾清惜,垂眸望着手中的琴,思绪再次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