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卿从一开始就面带三分笑的谪颜忽而收敛了那温软儒雅的笑意,转而冷漠的阴沉,凉声道:“本世子在猜二小姐身上的臭腥气是从何而来。”
“什么?!”
沈菀秀立刻瞪大了眼,吓的猛后退了半步。
顾明语眨了眨眼,“什么臭腥气,我怎么没闻到?让我闻一闻!”
说罢,她凑上前去想要嗅一嗅沈菀秀身上的味道,胸部腐烂一直都是沈菀秀心里头的一根刺,更是不允许任何人碰触的隐讳,见顾明语凑上来,她几乎是完全出于本能的猛的伸手推开了顾明语!
“哎呦……”
顾明语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身后的溪水中,幸亏是顾长卿及时出手拉住了她。
“沈菀秀,你推我?!”
顾明语恼了,声音一个拔高,大眼怒视着她。
“我……”沈菀秀有些慌乱,自是知道顾明语要是真的摔了下去她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当即是吓的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顾明语还想上前去说什么,却是不曾想被自家大哥挡下。
“二小姐,本世子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屋里,不要去自不量力的妄想那些根本无法得到的东西,知不知道,那样很蠢!”
顾长卿冷冷盯着她,凤眸中的寒光冷的可以杀死人,沈菀秀看一眼,只觉得自己被瞬间冰冻。
“我,我没有,秀儿不知世子在说什么……”沈菀秀咬唇,小心翼翼的吱声。
然而,宸王世子给她的打击却是远远不止这些,只见他那薄削的唇一翕一合,冷声嘲笑道:“身上明明已溃烂不堪,却还妄想攀附本世子,你敢说,你不特意赶来在此等候本世子的?”
“……”沈菀秀张了张口,想不承认,但一接触到顾长卿那冰冷冰冷的眼神,她立刻噤声,不敢说话了。
顾明语闻言,顿时醒悟!
“怪不得你身上扑了这么多粉,原来是伤口腐烂了?!想要用粉香味来遮掩臭气?”
顾明语忽而笑了笑,乌溜溜的大眼看着沈菀秀,叹息道:“你伤口溃烂本是没错,可你既然知道自己血肉腐烂还大摇大摆的出来,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在这里干嘛?是妄想用自己残破的身子来引|诱我大哥么?”
沈菀秀被两人一人一句数落,数落的她的脸是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简直是跟调色彩的画盘子一样的精彩。
心里那点儿心思被当众戳破,身上的伤也被当做了笑柄来取笑,沈菀秀心里简直是对此恨极了!她喜欢的人怎么如此地羞辱她?
沈菀秀站在那里,衣袖下的芊芊十指扣着掌心,锋利的将掌心戳出血来也是浑然不觉!
这份屈辱,她势必要报!
沈菀秀惨白着脸,看着那道紫金蟒袍的忻长身影走远,她的脸在天光下狰狞的皱起。
“清儿!去给我打探,宸王世子找顾清惜那小贱人都干了什么!”
“顾清惜,这个骚|妖狐媚子,等着让你好看!”
沈菀秀咬牙切齿的叫骂,之前在顾长卿面前摆出来的大家闺秀的端庄秀丽顷刻间荡然无存,再度恢复了她嚣张跋扈的野性子。
“奴婢这就去打听。”
清儿应声出列,低眉顺眼的答话。
“快去快回!本小姐可没耐性等,回的晚了,仔细你的皮!”
“是!”
清儿看了一眼沈菀秀因盛怒而狰狞的脸,掩下了眼帘,朝着清韵阁方向去了。
片刻之后,回来复命,道:“二小姐,奴婢打听到宸王世子是陪文昌郡主来探望大小姐的,还送来了许多名贵的补品,还邀请了大小姐改天去宸王府上做客呢……”
沈菀秀听了,拧着眉冷笑一声,“宸王世子是何等繁忙之人,纵是在宠爱自家妹妹,也完全用不着亲自走一趟,一定是那小贱人想方设法的勾|引了世子!贱人!贱人!”
“二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宸王世子与大小姐可还是姑侄关系呢!您这么说小心被人听去……”
不等清儿说完,沈菀秀一个眼刀子射来,骂道:“小贱蹄子,有你说话的份么!给本小姐滚!”
清儿一边陪不是一边推退了出去,暗道自从二小姐毁了胸,她的性子越发的古怪起来了,自己来勾|引宸王世子就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跟她一样不要脸的来诱|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