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妃这话说的很是严厉且毫无退路,言辞锋利如刀刃,顾长卿直觉得自己的面庞被宸王妃扫来的眸光割的冰冷生疼。
这是多久了?
他不曾见母后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
似乎从他懂事以来,便不曾再惹得母亲动怒,这些年来他文武双修,为人做事进退有度,越发成了母后眼中最优秀的儿子,母后对他总也是关怀备至,呵爱有加……
然而,今天他却是惹了母后生气,惹母后生气的缘由,竟是他今后想要呵护一生的女子……
略微低头,只见他面色平静,薄唇微抿,低垂的长睫掩去了凤眸中的情绪,半响,听得他开了口,道:“孩儿,谨遵母后叮咛。”
“如此,甚好!”
宸王妃盯了顾长卿片刻,似有宽慰的点了点头。
“郡主伤势不重,小住两日便可回公主府了,这期间我会常来探望她的。”
话已至此,宸王妃的态度已很是明确,只等着顾清惜伤势有些好转后立刻送回公主府,而她在顾清惜养伤的期间也会多多前来走动,一来尽地主之谊,而来则是监视顾长卿的举动……
“恭送母后。”
等待宸王妃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顾长卿才站直了身板,凤眸怔怔的望了窗外片刻,而后转身,走回了床前。
“困境重重的荆棘,也阻挡不住我心之所向……”
顾长卿伸手触碰了她的脸颊,而后,在她额间印上了一个吻。
“你先安静的睡一会,晚些我在来陪你。”
顾长卿悉心的为她拉了拉薄被,然后起身,大步流星走向门外。
“莫离,去查伏击顾清惜的是何人所为!”
“是!”
一道黑影闪过,莫离领命出了府。
想一想当时那危机情形,若是顾清惜不会武,若是他晚一步,现在床上躺在床上的怕已不是熟睡了人,而是一具冰凉尸身了。
想置于顾清惜死地的人,他绝不会放过!
凤眸一闪,脑中已是将目标锁向了陈将军府,光天化日之下敢在帝京如此明目张胆杀人的怕是没几个,恰好将军府有足够的动机与充分的理由……
暗下心头涌动的愤恨,顾长卿抬手招来了花媚娘,吩咐道:“调集长留宫一切暗卫去查,帝京中近日可出现什么可疑人物,待有所获,即刻汇报与我!”
“遵命!”
花媚娘欠了欠身,随后离开。
顾长卿唇角冷勾,那一袭明艳妖饶红衣的男子,在他出手杀人的那一刻抢先一步灭口,如此狂妄的举动,无疑对他的一种无声挑衅!
这个男人,从他飞针杀人的一幕便可得知他的武功造诣非凡,绝非是等闲之辈。
直觉告诉他,这人绝对是敌非友。
查明来历,势在必行!
夜,窗外寂静无声,屋内红烛垂泪,已是夜半三更。
黄梨木的桌案上,顾长卿轻然翻动着桌上的折子,时而眉头微拧,时而拿起笔来批注一二,十分认真的模样。
此刻的他,着了一身雪白锦袍,白玉冠下的三千墨发随性的散落在肩头,一张俊颜在微黄的烛光中勾勒出温柔的绝美弧线,一眼望去,风华无双,容色绝华,正是国手丹青也难描其姿。
不曾见顾清惜醒来,他不愿去卧榻休眠,只愿听闻着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批看近日呈上来的折子文书,如此,便觉安好。
房中寂静无声,顾长卿低眉掩睫用心做事,而床上的顾清惜此刻却是睡得极其不安慰。
她眉头紧锁,睡梦中的她仿佛感觉到自己时而如坠冰窖,时而如入火炉,冰如火的交织令她身心如被撕裂似的痛苦,小脸皱做一团,睡梦中,她见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逼到悬崖边,骇笑着,狰狞着,嘶吼道:“你,去死吧!去死吧!”
“不……不……”
她在梦中哀嚎,手已害怕的暗自抓紧了手下的床被。
“我不曾爱过你分毫!我要的是你顾家的财产,你只是被我利用的一颗棋子,可怜你却浑然不知,现在,你就下去地狱陪你的亲人去吧!哈哈哈……”
说罢,那人猛的将她推向了身后的万丈深渊!
害怕,恐惧,绝望,瞬间席卷了全身!
“不!不要!”
ps:练车晒了一天,回来头疼欲裂,勉强写了三千,更的晚了,实在抱歉!周末看情况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