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公全都谬论,是误我父亲吗?!?”
一声断喝,众人就此衔口。高堂隆但听声音熟悉,不禁就此看向殿间。只见一将身材魁梧生得威风凛凛,看相貌不过十八、九岁。非是旁人,正是自己的幼子名唤高坎。
却说这高坎,实乃高堂隆妾室所生。堂隆早年成婚,一直膝下无子。直至自己五十岁那年,妾室怀有身孕并且诞下一子。堂隆大喜,取名高坎字庆之。原意为盼子多年,终于如愿。期间历经‘坎’坷,自当‘庆’祝而已。
想这庆之自幼能文能武、聪慧过人。堂隆甚疼爱,视若站上明珠。现年十九岁,武艺绝伦。纵马使得一对铁锏,双臂能开三担之弓、有万夫莫敌之勇。更兼年少却颇有建树,常为曹魏朝中只重氏族而将父亲撇至北方不理而愤愤不平。平生立誓在乱世之中成就一番惊鸿伟业,以此不愧男儿之名。
堂隆见他有将才,故此准许他参赞郡府之中一切事务。曾因自己外出公干而托州事与他三月,当自己归来的时候发现一切照旧甚至此子将诸事料理得比自己在时更为周全而就此称奇。
今日梁洪武大军将至,眼看冀州便要危在旦夕。时值自己正无计应对、诸将难以齐心之际,高勘突然出班一声断喝使得帐中诸将尽皆衔口。堂隆但见高勘开口,知道他必然有所高见。缓缓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禁再度平静归坐。
“贼兵从天而降佣兵数万,如今邺城不过万余人马。双方实力差距悬殊,儿既言诸将之言荒谬误我,不知尚有何妙策以退强敌?”
闻听堂隆所问,高勘随即站立于堂间拱手见礼。
“自古以来,从无寄宿他地做州牧之理。总是关系交后,往投亦遭他人冷眼。久后反生疑忌,昔日故友反目成仇父亲必为他人所害。”
“嗯~此言有理。”高堂隆点头,随即问道:“既然往投他郡不成,若依他将之言就此往走中原通报我朝如何?”
堂隆一语相问,高勘已是一声冷笑。
“父亲真是好糊涂啊,岂不知河北港口多处已被梁洪武大军所占领?我若奔赴他港而去,出城不远敌军来赶必备擒获无疑。若要逃走,必当轻装简行。既如此,城中辎重便不能一并带去。想得父亲贵为州牧,却最终落了个弃城逃走的结果。休说不一定走得脱,便是走脱了回到曹魏朝中量那曹魏满朝党羽岂能就此容得下父亲?此愚人所设之计,无异于令父亲拱手送上我高家一门人头矣。”
闻听儿子之言,高堂隆这才大彻大悟。
“若非儿就此提醒,为父险些自误啊。”一声轻叹之间,不禁再度开口:“为今之计,以儿之见却当如何?莫非欲以倾城之众以迎梁贼数万大军吗?”
但听父亲所言,高坎不禁轻轻摇头淡然含笑。
“以父亲之见,尔虽然勇猛但比及用兵之道比之曹魏昔日太尉司马懿若何?”
“这个……恐不如也。”
“正是。”高坎含笑点头,不禁一声轻叹劝慰父亲:“昔日司马懿与诸葛孔明对阵岐山致使诸葛亮六出祁山皆无功而返。此等悍将用兵尚且被梁洪武在辽东一战而擒,想得你我父子又岂能是那梁洪武的对手?更兼曹魏不知用人只重氏族,如今父亲身怀大才却被派到河北不为重用。此等庸主,我等保他何用?梁洪武纵然年轻却有大才,儿料此人出山早晚三国形势必然就此撼动。依儿之见,不若就此归降梁洪武随其成就一番霸业却也不失为大丈夫也。”
高坎一语出口,帐中诸将尽数骇然。其间众人多有反对,高坎震怒之余不禁就此断喝诸将。
“尔等只知愚忠,不识天时。岂不知曹魏看似势大却早已外强中干、形同枯槁,我等身为大丈夫欲在乱世之中取得功名如今偏安一隅岂能就此成就?岂不闻历朝开过功勋都为草莽崛起重臣,诸将此番言论莫非使我父亲提着我全家以及诸将人头去见魏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