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刘凡知错,请陛下降罪。”刘凡主动跪下认错。
“平身吧,朕恕你无罪。”项景武叹了口气,闭上眼淡淡的说了句话。
刘凡又跪下迟疑道:“陛下,学生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还请陛下先恕刘凡鲁莽之罪。”
“说吧,今天即便你说错了,朕也恕你无罪!”项景武大度的说道。
“谢陛下厚爱,”刘凡站起来从容说道,“陛下,依学生之见,我大楚和突厥势必会有一场旷世大战,这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大楚要发展,突厥势必会成为我大楚前进的绊脚石,突厥要发展,势必也要把手伸到我大楚境内,这已不是签和书就能解决的问题了,一再的签和书,我大楚一再的退让,只会让突厥一味的猖狂,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这已深深涉及到两国的根本利益了,这是回避不了的,只能正面作出自己的态度。陛下,狭路相逢勇者胜,面对敌人,明知是死也要亮出自己武器,亮出武器的同时也亮出了自己的态度,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常胜的国家与军队,永存的只有民族精神和不死军魂。陛下,不自由,毋宁死。为了我大楚的长久,我大楚的尊严,我大楚的荣光,学生刘凡妄言求战!”刘凡再次给项景武跪了。
项景武冷冷的注视着刘凡,刘凡“勇敢”面对,若不是颤抖的身子出卖了他,他刘凡就是真的勇士。项景武觉得眼前的刘凡有些陌生,和他知道的刘凡截然不同,明明贪生怕死的要命,可在国家危亡之际竟主动求战,若不是对刘凡知根知底,项景武都要怀疑刘凡居心叵测,怀疑刘凡会不会是敌方派来的奸细了。刘凡的决心与血性让项景武既陌生又熟悉,曾几何时,他项景武也是这般热血,对侵略者、蛮夷人是痛恨到极点,无时无刻不是在想着发兵攻打蛮夷之地,发誓要将这个扰乱边境安宁的“土匪”民族斩尽、杀尽。可又不知几何时,他变得顾虑了、小心了,做什么事前都要想之又想,慎之又慎,那个任性而为的项景武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明武帝的男人,可这个男人真是名不副实。项景武作为一名男人,他也想拿起武器,去和这些无耻的侵略者拼命、去厮杀。可作为一位皇帝,他就要束缚起那些“任性”的思想,他学会了忍让,学会了取舍,以至于突厥要倾全国之力,要在中原展开新一轮的逐鹿大赛,冠军将获得“皇帝”尊称,为了这个称谓,突厥可汗要争,项景武更要争,若是作了亡国之君,只怕死后就无颜见先皇,更别说老祖宗项羽了。
现在项景武是既想出兵开战,又不敢命军打仗。想开战,是因为他项景武也知道,两国之间,一味的忍让只会继续壮大敌国,何况他项景武也是个有血性的爷们,还是纯的。不敢打,是因为他项景武又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不能仅途一时之快,而将这天下万千子民的性命置与不顾,不敢打还有个自私的原因,是他不敢拿祖宗基业去和突厥人赌,胜了自然开心,可输了,他死后还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陛下,考虑得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世上没几件事是仅凭计算就能完成的。俗话说的好,人算不如天算,事情还得靠实际行动才能完成。而人生在世,不做几件疯狂却又终生不悔的事,将会是个遗憾的人生。陛下,学生愿随军退敌,‘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突厥终不还’。”刘凡再次慷慨激昂,哎呀妈呀,这几天的激情值都用上了,刘凡说得浑身开始冒冷汗了:这皇姑父不会一激动把本少爷给宰了吧,话说我还没当上侯爷呢凹喂,还是太年轻了,容易冲动,这是病,得治..........
项景武半晌没说话,突然仰天长笑:“好,说得好,好一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突厥终不还’,说的好,你一个书生都能有这等壮志,朕乃九五之尊,又何尝没有这种雄心?好,既然突厥这等乱臣贼子不尊我大楚为天朝上国,还猖狂至斯,不给这群蛮夷点儿厉害,他们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就依监生刘凡所言,即刻发布剿敌檄文到各郡县,并让京城附近各郡县招募民兵,集结军队,朕要亲自领兵作战,杀敌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