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新来的。”董风呵呵一笑，回应道。

“我就说嘛！我跟你们说啊，那些科研人员脾气可臭了，哪儿都挑毛病，我们这最好的供应品都在他们那，他们还嫌这嫌那的。你们可别跟他们学啊！我看各位都脾气都挺好的，还想跟你们交个朋友呢！”张健说笑之中温和多了。

“娘的，”胖子一听还要交朋友，瞬间架子又回来了。他费了半天劲儿，翘起二郎腿说：“我还以为你们有多严肃呢，吓死胖爷爷我了！”胖子一偏头，哼了一声。

董风皱着眉头看着他，一巴掌把他刚翘上去的二郎腿打掉。瞪了一眼他，然后和蔼的问张健：“张警官，我想问问，我们住的那个地方怎么就我们几个人啊？”

“说来也奇怪，那个楼好像从来没有住过人啊。”张健好奇的说。

“那楼建的早了，是我们部队成立之前就建成的。自从我们搬进来之后，就没见过里面住人啊，而且还让我们隔几年就换一次房顶上的国旗。我们整个基地，也就那儿插了面国旗。有传言说以前那地方会来外宾，接待一些国外科学家，所以会树立国旗。哪个国家在里面住，就束哪个国家的国旗。”张健严肃的说，“不过，我来这也有六年了吧，从没见过有外国人来。”

“哦，原来是这样。”董风说道。

“这么隐秘的研究，还会让外国人来参观？”梓航嘲笑的说：“估计就是个设想吧，这种军事机密可能哪个国家都不会分享的。”

“这么说倒也有道理。”董风认同的说，不过他又想起什么，接着问张健：“张警官，那你算这的老兵吗？”

“当然啊！不然现在情况这么危及，张队长哪儿能敢让我护送你们？”

“什么意思？”董风感觉话音不对。

“她还没有告诉你们？”张健惊讶的表情看了看后视镜，然后好像想明白什么，说：“哦，估计是当时人太多，不好告诉你们。我们基地最近一直怀疑有内鬼，其实你们当时汇报上来的同时，由于这是紧急问题。应该当天我们就派兵过去，但是不知道为何，我们基地传达这个问题用了整整两天时间。还有上次突袭，原本调查结果显示并没有那么多被脑控的人，可是到了现场我们当时派出去的团队就被已经被脑控操纵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直接被埋伏了。结果损失了20多位战友。我们算是小部队，如果每次都是这样伤亡的话，根本无法存活。而且，当时很明显是被埋伏了。”

董风皱起眉头，突然想起张可芯在众人面前突然捂住了陈彤的嘴。原来可能是隔墙有耳，关于董风的问题，“脑控集团”的那些敌人们可能还不知道，这对于张可芯来讲就握住了一个王牌，所以她现在不能冒险被内鬼知道。

“你们和脑控打起来的时候很惊心动魄吗？”胖子两眼放着绿光问道，他一向最喜欢打打杀杀，是《古惑仔》的忠实粉丝。不仅追完了正剧，甚至连周边也已经看得稀烂，就差自己去写点YY小说来填充剧情了。

“那场面，绝对赶上‘僵尸大战’了！”张健摇摇头，撇撇嘴，似乎一想起这些就回忆起了不好的东西。

“你知道最恐怖的是什么吗？”张健叹口气说：“最恐怖的是，如果是僵尸的话，我们不用管他们死活。只需要在乎自己的生存，而现在呢？他们其实一个个都是生命、都是正常人类啊！脑控被消除之后，也许有人是孩子的父亲、有人是孩子的母亲，有人热爱小生命，甚至有的连杀鸡都不忍心！”张健说着说着更加愤恨了。“所以我们尽量不使用实弹，不打要害。这对有的人管用，能让他们昏过去，可是有的肾上腺素飚的太高的，我们只能将其制服。我们不能伤害他们，良心也不可以啊！”

“我理解，”董风想起这样的局势也捏了把汗，“这不是他们的错。”董风说完不知为何想到了老四，想起老四满脸泪痕的告诉自己受了多少屈辱，想起老四被气疯了之后身形扭曲，表情痛苦的模样。“他们本身都是无害的人类。”

“是啊……也许有很多人，我们曾经都和他们相视而笑过呢。”张健摇摇头，“所以出任务的时候，我们都必须多加小心。在他们眼里，我们可能才是‘僵尸’，是侵犯他们亲人、国家和他们不共戴天的坏人。”

“真是被人利用的惭愧啊！”梓航听到这里，也不忍心的摇摇头，“被脑控之后就变得是非不分，根本不知道对错，真的挺恐怖的。”

张健突然笑了，说：“这世界上哪儿有真正的对错之分呢？只不过人和人的立场不同而已。脑控只是把我们区分成了两个立场，立场不容自然成了死敌。”

张健的话让董风深深的思索了一番，车里没有人在回答张健了。张健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点深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