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平这边文武,那边后妃们也是要好生处理的一件事。当然后宫以皇后为尊,那是不变的事实。皇后之后就是两妃相争了。宋艳乃宋阀门主宋欣的长孙女,大业元年,文帝暴死,宋阀敏锐的感觉到太子不当立,将原本暗许给太子的宋艳转嫁给杨广,杨广当是也要寻求外援,欣然接受了这个政治婚姻。既然是政治婚姻,就没多少感情,只是宋阀过于强大,炀帝面上还是很宠爱宋妃的。
杨妃,是地地道道的民间女子。杨广征南朝的时候,在江南发现的女子,遂带回京都,纳为王妃。杨广后宫中,杨广和杨妃感情最深也是最宠爱的。杨妃性端庄,小家碧玉,甚韧。史官只是了了几笔记载。却能看见,杨妃要么真的遇事无争,要么就是城府甚深。
皇后萧氏,这些年尽心竭力辅助炀帝,他们只怕是同志感情甚过夫妻感情了。
三人在后宫最为尊崇,宋妃和皇后矛盾最大。一来政见不和,二来,宋妃有强大的宋阀做后盾,皇后没什么背景,这样一来,倒没什么尊卑之分了。有时,宋妃还要强悍很多。
杨广看着后妃们带着皇子给自己送行,心里暖和:“爱妃,皇儿,你们快些回去吧。朕这就启程了。日后,太子还得靠你们了,多费点儿心思吧!”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询,前日爹爹还问臣妾。苏杭的运河还修不修了。这停工一日的损失就得按千金计算。如今已经停工十来天了。家父为国为民,即便停工也得先支会一声,如今的损失让家父怎么弥补。家父还等着皇上的话儿呢,今儿皇上一走,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要这样拖下去,家父怕只得散尽万贯家财才得以弥补了。家父心忧天下,现在也拖不下去了,臣妾只得在此问一声了。好让家父心里有个准备。”宋妃并不回宫,问起运河之事。皇后也只得留下来了。
炀帝也在考虑运河的事,因为炀帝一直想征高丽,也怕运河占了太多费用。毕竟一个国家要立世,军费开支还是要保障的。炀帝确有停止运河工程的意思,只是宋阀已经包揽了此工程,让它停下来还是不易的。本来炀帝想借此出巡,借李渊之手,将此工程停下来或者缓停的,没想到被宋妃逼到这个地步,一时无语。
萧皇后早就有了腹稿:“母后驾崩前曾对我说,她老人家最欣赏的,就是你的简朴恭孝、自守甚严,将父皇基业托付给你最为放心。可你现在开运河,耗费天下钱财,你所提倡的,正是他们所戒止的。宋妃那时还没进宫,不知道太后老人家的意思,这也怪不得妹妹着急了。啊?”萧皇后拿太后压人,宋妃倒是不能造次了。只得拿眼向皇帝询问。
炀帝知道此次出去,不能乱了阵脚。宋阀拥兵在外,那是得罪不起的。只得缓言道:“皇后,所谓人生如寄,多虑何为?父皇留下一个统一富足的帝国,国库里的钱堆积如山,绳索都朽。钱就是用来造就事业的,人生不满百,应趁少壮完成大业。我现在富有天下,这是老天对我的恩赐,倘不造福百姓,岂不暴殄天物。”说完,拿眼暗示罗云。罗云明白皇上要他说点儿话,看能不能暂停运河工程。罗云心想,我是什么人?怎敢在后妃面前造次,只得装作没看见。
炀帝有些恼火,直接将罗云推进火坑:“罗爱卿,前日你说工程应该缓停的,这岂不是毁了我千秋万业?当时气愤,也忘了问明原委,你现在倒是说来听听。”
罗云暗道,你够狠。既然把我推到宋妃的对立面,我也只有向皇后靠了。罗云清了清嗓子:“皇后母仪天下,后宫的开支花销自然是比皇上更是熟悉。皇后能以后宫开销,心忧天下,实在是我大隋的国运!皇后如此说了,只怕是国库开销已经够大了,若是强行完成运河,只怕国库不堪负重,若是加税增赋,百姓哀怨,即便皇帝完成千秋万业之事,只怕空落得个不知体恤百姓的恶名。”
宋妃怒容止住:“你个狗奴才!怎么说话呢?不会说,让哀家教教你。”罗云心里暗骂,就你这等泼妇,若是炀帝翻身,第一个废的就是你了,嚣张跋扈!不过罗云可不能表现出不满,只得躬身道:“娘娘教诲的是,我也正寻思着要找个人学说话呢,这几日老得罪皇上。”
炀帝见罗云给他解了围,淡淡道:“罗爱卿也是为了朕好,这样吧,就依罗爱卿的,你说怎么办妥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