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尖锐的笑声不断的传入耳膜。
南门策强忍住将他们撕碎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等狂躁沸腾的血液慢慢沉淀下来,才抬头看着陈亚光,道:“好,我先给你号脉!”
陈亚光微笑着点了点头,注视着南门策的目光像是猎人看着驯服的野兽,说道:“这就对了。”把右手搭在餐桌上,坐等着南门策过来。
夏冰张大嘴,手掌无力的攥紧,再打开。
在夏家,众人都尊敬她,服侍她,她早已习惯那种呼风唤雨、高高在上的感觉。今天,在这处不算高级的酒店里,她发现自己渺小的就像一只蝼蚁,心中满是担忧和愤懑,如同快要溺水的人,却连一根稻草都抓不住。
如果,杨千里在这就好了。
假如,不是为了预防短刀帮搞装修,今天也不会出门了。
南门策已经走到陈亚光身前,坐在他旁边位置,伸出右手去号脉。
当南门策的三根指头搭在陈亚光的脉上,心里暗暗惊讶:奇怪!脉象实在太奇怪了!
南门策听爷爷说过,不少不孕不育是因为气血瘀滞导致,所以脉象发沉。有的因为患了寒症,气血运行缓慢,表现为迟脉。还有气血两虚导致不孕不育,为虚脉。
而陈亚光脉象短促,跳动时大而有力,来如波涛汹涌,去如野火燎原,迅速衰败。
陈亚光阴阳怪气的一笑,道:“你可看出什么问题?”
南门策盯着陈亚光脸色看了看,只见他脸色有很多细密的小红点,这些红点隐藏在皮肤下面,不易察觉。鼻下那一抹胡须如同玉米须,颜色赖黄,而他的喉结也并不怎么突出。
“我看你也是个骗人的庸医。”陈亚光见南门策不说话,直接下了结论。语气斩钉绝铁,倒像他说出来的话便是铁律。
南门策不争辩,左手撸开陈亚光的袖子,目光紧盯着他的上臂,在手臂内侧,发现几个并不很明显的针眼。
“你不是不孕不育!”南门策看了看他鼻下的胡须,声音沉了下来:“你在注射药物,是不是雄性激素。所以导致你阴虚火旺,脸颊燥热,脉象短促……”
陈亚光眸子中没了怒意,闪过的只有冷冽的杀意。
南门策的一番话,就像剥光了他所有的衣服,让他赤身裸.体站在众人面前,使他颜面全无。
没错,陈亚光根本不是不孕不育,而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被仇家灭掉了他作为男性的命根子,丧失了一个男人具有的雄性能力。这件事情只有他知道,也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是他身上的死结,任何人不能碰,否则,谁碰就让谁死。
娶妻只是他的掩饰,其实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现代菜户。之所以声音没有变得尖锐,胡须仍在生长,完全是因为他偷偷注射雄性激素的结果。激素注射时,用量难以控制,所以脸上才会生长出细小的红点。
至于他频繁去医院,根本不是求医心切,而是去购买药物。这种隐晦的药品,他当然不会选择让别人代替购买,只能亲自前去。
“死去!”陈亚光脚下发力,如同愤怒的猎豹,直接朝南门策扑过,一拳锤在南门策心口。
如此近的距离,南门策又坐在椅子上,活动受限,根本无法躲避,被打的闷哼一声,椅子向后划出五六公分。随即他的嘴角渗出一缕殷红的血液。
夏冰心里咯噔一颤,花容失色。
陈亚光恼羞成怒,手指着南门策鼻子喝道:“一派胡言!你敢毁我名誉……”
南门策不等他说完,双手如铁钳钳住他的右臂,旋转着一拉,一拽,咔嚓一声脆响,直接将他手臂拧脱了臼。
南门易为了教会南门策治疗治跌扭伤,让他在野狗、兔子等动物身上做过无数次的实验,不停的卸骨,装骨。他对人体的构造掌握得十分清楚,趁着陈亚光大意,直接卸掉他的手臂,动作虽然不如拳脚碰撞到肉时的震撼,却直接使陈亚光右臂失去战斗能力。
“啊……”陈亚光一声惨嚎,额头瞬间沁出豆大的冷汗。
南门策右手抓着他的手臂不放,左手扣他内臂大筋,右手用力按着胳膊,如推动船桨。
陈亚光感觉胳膊里传出啪的一声,疼的叫也叫不出来了,大筋中传来酸麻酥疼的感觉,一瞬间就让他四肢发软,嘴巴大大的张开,却只能呼哈呼哈喘着粗气。
众人瞪大眼睛,他们的思维还停留在南门策胸口被打的那一刹那。仍然不了解后面发生了什么事,甚至南门策还坐在椅子上。
南门策扣着陈亚光的手腕,轻轻一拧。
堂堂短刀帮老大,被道上尊称为三爷的陈亚光,抑制不住疼痛,发出断断续续的嚎叫。
混混们一看苗头不对,纷纷冲上前,将南门策围拢在中间。
青眼豹急的挥舞着蝴蝶刀,说道:“南门策,你赶紧放开三爷。不然我们短刀帮都跟你拼命!”
南门策钳制着陈亚光,不急不缓的站起身,说道:“大青眼,你把我骗到这,咱们的账以后慢慢算。”朝光头方向看了看,道:“你,滚出来。”
那光头先前从后背袭击南门策,走出后破口大骂:“老子出来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南门策嘿嘿一笑,拧了拧陈亚光的手腕,让他老实下来,接着道:“你知不知道,有种医术叫移花接木。类似于现代的内脏移植手术。”
陈亚光疼的脸色发绿,当听完这句话,猛地精神一振,惊道:“你……你能么?”这么些年来,他从未放弃过尝试做个真正男人的感觉,但是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既不甘心又无可奈何。无奈之中,心里只能认了命。南门策的一句话无疑让他死灰复燃,犹如汪洋大海里看见一根救命的稻草。
南门策说道:“光头和你体型相当,把他的割下来,我想办法给你弄上。”
原本嚣张的光头听完这句话,瞬间面色惨白,脊背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