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茶老板幸灾乐祸地说,“吴来碰到李寡妇,如同针尖扎麦芒对茬了,那女人先让人把他痛揍了一顿,接着又把他送进县衙关进了水牢,据说如今只剩下半条命了,这就叫恶有恶报。不过吴来万一活着回来,那女人就给自己留下了后遗症。”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茶老板身上,显然在座的都想听听这是个什么样的“后遗症”,特别是阿顺帆,此时他恨不得变成一只蠓虫钻到茶老板的肚子里探个究竟。就在吊起众人胃口的当儿,茶老板却吱吱唔唔地把话停了下来。
“说呀!说呀!怎么个后遗症?”有人追问道。
“听了个半截话真扫兴,下次都不到你这个茶馆来了。”有个北方人起身要走,茶老板赶紧拉住那人坐下,然后眼望着门外说:“不是我故意卖关子,有些话我实在不敢乱传,弄不好我会吃不了兜着走,好在大家都是过路人,闲话哪儿说哪儿了,不许再传。”
其他人都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表示答应。茶老板这才低声说道:“那个女人只怕守不住,竹溪镇的人都说吴来挨打是因为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正是李寡妇梦中的相好……”
听到这里,阿顺帆噙在嘴里的茶一下子喷在桌子上,茶老板还以为他听得激动,因此满脸堆笑的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头说:“小兄弟,别激动,好听的还在后头呢。”
阿顺帆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坐直了身子暗想:“我看你还能胡诌出什么桃色故事来。”
接着就听茶老板继续说道:“李寡妇丈夫的死期还不满一年,就弄了个年轻的男人在家里,说是镇宅基,外人谁肯信这个说法?最不可思议的是,有人打听到那人居然是望夫村的一个光棍,如此以来,要不让人说三道四都难了,想那吴来在时,竹溪镇无风都给他搅起三尺浪,何况明摆着有这档子事情?将来只怕李氏生不如死呢!”
北方人听到这里摇头说:“我认为不可能,李氏整吴来也算替竹溪镇除一公害,就算有闲言碎语,只要她不做出出格的事情来,大家也会宽容她。”北方人侉声侉语的道出了自己的观点。
茶老板分辨说:“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此地的风俗,竹溪镇的人虽说恨吴来为非作歹,但对伤风败俗更是嫉恶如仇。”
在场的当地人听后都直点头,表示茶老板的话句句在理。这时阿顺帆起身丢下茶钱,拎起地上的包袱头也不回的出了茶馆。不过他并没有去李氏的家,而是在一条较为隐蔽的小路上徘徊沉思起来,此时理智清醒地说:“我不能去她家,那样会威胁她的名声,甚至给她带去灾难。”
**却说:“我非去不可!那里有我梦想的土地,还有我暗地里喜欢的女人。”
理智说:“想得到某种东西不能不择手段,那样做人太卑鄙;再者,正因为喜欢她,才要替她着想,而不应该伤害。”
最后理智和**打了个平手,两者握手言和,得出的结论是,他今晚必须到她家里去,但不是为了土地,而是去做一位说客。他要告诉她外面的流言蜚语,让她警惕、谨慎、留心,以防被众人的唾沫星子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