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没有反抗，也反抗不了，他从小被海量的知识礼仪淹没，根本就没有机会钻出深不见底犹如大海般的书籍，来探出头寻找他的意愿，也难以接触到武技道术。

苏辰默默忍受身上传来的痛楚，这是很多年来没有过的感觉，他依然冷静无比，声不吭，最后拖着满身淤青的身体，回到了厢房之中，他心中更加确定，母亲出事了，就连他权倾天下的圣人舅舅都不例外，要不然，那些低等的下人绝不敢这样对他，哪怕是伤到根汗毛都是不敢，造成这样的巨大反差，只有个解释，他已经沦为：阶下囚！

这三个字在苏辰心中徘徊不定，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从人上人转变到阶下囚这需要多么强烈的因素才会致于此地步？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所以他要弄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个很简单的逻辑问题，但是过程却点也不简单。没有点武功的他，就连走出院落都不可能，虽然苏辰依靠头脑有百种方法能弄死那些看门狗，但那些看门狗只是些摆设而已，真正让他感到棘手的是来自院外的恶狼，甚至还有凶虎！

所以，相对来说，反而龟缩在这个小小的院落，还是很安全的，至少有吃有住，清闲无比。总归句话，只要苏辰老老实实的待在里面，就不会有任何事，这是他得出来的结论，也是种悲哀。

今天的大清早，苏辰按照往常的习惯，洗簌完之后，拿着本书坐到窗前，打开半边窗户，抛开杂念，神清气爽的研读起上面的内容，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也是他在没有成为阶下囚时，每天必备的功课。

同时以前也会有许多丫鬟在他身边伺候着，为他扶笔研墨，挑灯看剑，然而如今，整个厢房里就只有他人，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有人进来给他送些饭菜，这些饭菜粗滥无比，难以下咽，按照那些下人的说法，他们送的只是牢饭而已。

阶下囚吃牢饭，这似乎是天经地义的，然后按照程序，接着就是坐等死刑，抑或无期徒刑！

苏辰静静的理着思绪，手指轻轻摩挲着手里泛着深邃色泽的书，平整如镜子的书面上用草书写着“圣人宇宙论”！

“答案可能就在里面，就看我能不能把它找出来了！”苏辰看着手里的书，微呼了口气，翻开第页仔细的看了下去。

“世间顶怪的东西，要算圣人，殇秋三代以上，产生最多，层见叠出，屡见不鲜！三代以下，就绝了种，并莫产出个。春秋而后，想学圣人的，不知有几千几万人，结果没有个成为圣人，最高的，不过到了贤人地位就止了。请问圣人这个东西，究竟学得到学不到？如说学得到，春秋而后，有那么多人学，至少也该再出个圣人，如果学不到，我们何苦朝朝日日，读他的书，拼命去学？”

看这文章的开篇，苏辰就隐隐感觉到这两个月来的真相，可以从中找出蛛丝马迹，顺藤摸瓜。

“三代上有圣人，三代下无圣人，这是古今最大怪事，我们通常所称的圣人，是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我们把他分析下，只有孔子人是平民，其余的圣人，尽是开国之君，并且是后世学派的始祖，同时，他的破绽，就现出来了！”

“原来周秦诸子，春秋圣人各自特创种学说，自以为寻着真理了，自信如果见诸实行，立可救国救民，无奈人微言轻，无人信从。他们心想，人类通性，都是悚幕权势的，凡是有权势的人说的话，人人都能够听从。世间权势之大者，莫如人君，尤莫如开国之君，孔子生当其间，当然也不能违背这个公例。他所托的更多的是尧舜禹汤文武这些开国之君，所以他是集大成之人。”

“诸子圣人，个个都是这个办法，拿些嘉言懿行，与古帝王加上去，古帝王坐享大名，无个不成为后世学派之祖。到了汉武大帝的时候，表章六经，罢黜百家，从诸子中，把孔子挑选出来，承认他人是圣人，诸子的圣人名号，齐削夺，孔子就成为御赐的圣人了。孔子既成为圣人，他所尊崇的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当然也成为圣人。所以那么多的圣人，只有孔子人是平民，其余的尽是开国之君。”

看到这里，苏辰略有所悟，口中细细咀嚼着，接着冷笑声：“圣人！所谓圣人只是后人幻想结成的人物，各人的幻想不同，圣人的形状，也有种种不同。当年老子如果有孔子那样际遇，成为御赐的圣人，我想孟轲那个亚圣名号，定会被庄子夺去。”

苏辰从小博览群书，学富五车，对于些有名的人物列传是那了如指掌，稍分析，便得出了结论。他接着往下面看了去。

“圣人诸子都是群自认为自己的学问才是天理流行，惟精惟！谁取得了势，谁就站在道德至高点，他的话也就成了经典，供世人作为典型的模范，去学习，去膜拜！受人万民朝拜！当真是万万人之上！”

“圣人诸子，那是专横极了，他们没有表过的学说，后人就不敢说，如果说出来，众人就说他是异端，就要攻击他。这种思想经过几千年的传承，已经深深的扎根在使人的思想中，根深蒂固，难以磨灭！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许多拥有真材实料的大学问家的些经典学问都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得不到抱负，这不得不说是种巨大的损失，也是种悲哀。”

看到这里，苏辰便没有再看下去，他闭上眼睛，手指轻轻的敲击在桌上，发出阵有节奏的声响，好会而，他猛然睁开眼睛，口中喃喃道：“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