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喝,狐月从梦中惊醒,冷汗依然打湿了他的全身。
“啊呼!啊呼!”
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狐月无力的展开四肢,平躺在大石头上。刺眼的阳光在他眼前形成几道绚烂的光韵,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疲倦爬上了他的眼皮,让他几乎又要乖乖的闭上眼睛。
“不!我不要睡……不要睡!”
他的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狰狞,身体挣扎的蜷缩的如同一只受伤的虾米,双手抱在自己胸前不住的颤抖着,颤抖着,仿佛一闭上眼睛就会再一次进入那恐怖的梦境。
“那是什么,为什么一切都这样的真实,狂风、暴雨、强雷如同要将我撕碎,为什么我感觉一切都这样的熟悉。”狐月的抱紧了自己的双肩,裸露在阳光下身体突然感觉到一丝阴冷,他不住的颤抖抽搐,犹如羊癫疯发作一般。
“婆罗门多草!我还有婆罗门多草!”他兴奋的发现自己还有最后的依靠,那可以逃避一切的东西。颤抖的双手从袖口中掏出一个药包,缓缓的,如同对待最珍贵的宝物,那墨绿色的药粉在阳光在照射下散发着诱人的迷香。
狐月犹豫了,他知道吸食婆罗门多草会上瘾,变的离不开它,但那种一闭眼就涌上脑海的幻境让他动摇了自己的决心。终于,小心的取出一丝粉末,颤巍巍的放在面前,贪婪的用鼻子轻嗅着那醉人的迷香。狐月终于感到自己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所有的毛孔犹如尽数量被打开,舒适的伸展自己的身姿,贪婪的吮吸着清新的空气。
“啊呼!啊呼!”
狐月平躺在石面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终于都结束了,所有的幻想犹如破灭的烟雾,烟消云散了。眼前,依旧是那耀眼的阳光。狐月下意识的用手挡住那刺眼的光线,坐起身来,恶毒的望着不远处坐在胭脂身边的李天。
“是你,都是你!是你让我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狐月那本来冰冷的眼神中充斥着撕碎一切的狂暴,他的心中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我要让你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永不超生!”撕心裂肺的声音在他的心底深处咆哮,他觉得自己仿佛变了一个人,或者,变了一个世界。
狂暴过后只剩下无尽的孤寂。继续无力的躺下,狐月的眼中闪过一丝空虚,他终于又用了那害人的药粉,也许这次就停不下来了。他丧气了,颓然的放弃了身体的抵抗,任这种服药后的舒适感游遍全身。他查看了下自己的身体果不其然的发现精神力已经被完全压制在体内,这就是婆罗门多草的奇效,能够在短时间内压制任何人精神力。
“李天,你等着吧!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摸索的把药粉放入袖袋里,狐月暗暗在心中发誓。
“有时候,罪恶的滋生只需要一个小的引子,我所做的不过是将这粒引子无限的放大。”前方的丘林上,一名浑身套在黑色斗篷里的男人,喃喃的说道。突然,他感觉到身周的空气一阵异样。
“没想到还有老鼠在窥探,咯咯!”斗篷人的嘴里发出了尖锐的小声,右手虚空一挥,空气中那抹异样骤然停止。
“扑哧!”
千里之外,獠城长皇宫的地下室里,狐千山吐出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长袍。
“那是谁?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难道是胭脂那丫头请来的帮手?”狐千山的身体不由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