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尾灵猿。”大蛇嘶嘶悄然来到我身边。它立起身体冷冷的看着对面,“小心点,这家伙不像外表那么可爱。”
可爱?听了嘶嘶这话,我差点没晕过去。又看了一眼长尾灵猿——脸有点皱巴巴,比猴子的脸还难看。那双红宝石的眼睛,闪动着灵动的光泽,但是这种颜色眼眸叫人觉得很不舒服。如果说可爱的话,也就身上的皮毛雪白雪白的,没有一根儿杂毛。
“还不跪下。”冷喝一声,口气中全是命令。纪粟粟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轻蔑的看着对面的人。嘴角微微的一动,就算纪四有本了又能怎么?我是下一任的国师(虽然还没有正式公布),她最终是要跪在我脚下的。
我看着摆出一副不可一世样子的人,可笑,真是可笑啊!
“跪?呵,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我冷冷的看着纪粟粟。看你这张假脸皮还能挂几时。
“你……”纪粟粟脸颊微微的有些痉挛,“猿!”她手一挥,那只静静呆着的长尾灵猿窜了上去。呲着牙,喉咙里发出低吼,长长的尾巴直竖着。前掌抬起,瞬间长出了锋利的爪,宛如钢刀一般,在虚空中划出几道寒光。
冷冷的看着逼近的利爪,嘴角一斜露出一抹大大的笑,笑容冷的叫人心里直打颤。吽,一声惨叫,虚空中飘散开绚丽的颜色,浓重的血腥味叫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啊……猿!”纪粟粟睁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态,她向后退了好几步,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不,不,不!”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奔向躺在地上身体抽搐的长尾灵猿。雪白的毛,此时被染成了红色。那双灵动的眼眸,慢慢地失去了光彩。
纪粟粟跪在地上看着已经不动了的长尾灵猿,她实在是没想到,她的灵兽居然死了。她大睁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人,瞳孔突然一缩——那是……臭丫头什么时候拥有武器的?
我手中握着魂斩,那种久违的感觉,真好。不由得,笑了。
“你……你……到底是谁?”纪粟粟此时有点害怕了。因为她的灵兽在学院的竞赛中从来没有输过,从来没有。可今天,她的灵兽变成为了尸体。
我一歪头脸上带着些不明所以的笑,“家主记性不好,是因为上了年纪。大小姐记性不好,因为什么呢?”
纪粟粟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的,她就是觉得这个人只是外貌是臭丫头,而灵魂是别人。
“你不是那个臭丫头,绝对不是!”她一下站起来瞪着眼睛厉声道。
“呵!”嘲讽般的笑了一声,“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朝她走了一步放轻声音道,脸上还带着些柔柔的笑。但是这笑绝对没有发自内心。“还是说,大小姐上了年纪,变得健忘了?”
纪粟粟的脸色比刚才又苍白了些,她的嘴唇微微的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看着纪粟粟的样子,一咧嘴无声的笑了。“用我给大小姐提示一下吗?”
“是谁借用他人之手,把痴儿按在池水中溺毙的?又是谁暗示他人,说痴儿得了急症,草草的装进薄棺。又是谁,暗中挑拨,让痴儿做出被人嘲讽厌恶的事情。”我一边说一边慢慢地移动,“纪家大小姐,表面光鲜,其实黑暗的很呢。”
“胡说八道什么?”大夫人也顾不得什么了,她冲到纪粟粟身边。“这丫头的疯病又犯了,来人呢!”不管大夫人怎么叫喊,却没有一个下人敢上前。一来,家主没有发话;二来,那条大蛇,看起来很可怕。
“胡说?你问问你女儿就知道了。纪粟粟,是不是啊?”我依旧是那样的表情跟声音。
纪粟粟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着,但是她还强装镇定,可是却说不出一个辩解的字来。
“你这个……”大夫人硬生生地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利剑,虽然还有一段距离,可是剑身散发的寒气叫人抑制不住的颤抖。
“把痴儿嫁给那位猪啃狗不咬的巫大爷的主意,你敢说不是纪粟粟的主意?”我又往前走了一步。
纪粟粟跟大夫人后退了三四步才停住脚步,“与巫家结亲是假,其实,是想彻底的羞辱痴儿。彻底的,让痴儿无法在世上抬起头来。不过,你们真实的意愿是想要痴儿,在羞辱中死去,死去之后还要受世人的唾骂,对吧?”
“你……你……”纪粟粟好不容易才从嘴中挤出一个字。
“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含笑轻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次也是你的主意吧?”笑容转瞬消失,愣愣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有些发绿的人。“心茹被你算计死了,接下来呢?是谁呢?”
“臭丫头不要胡说八道……”
“不是吗?”
纪粟粟虽然脸色不怎么好看,可眼眸中盘旋着浓浓的恨意。“是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纪粟粟恢复了之前的高傲。是的,就算脆弱也不能在人前表现出来,就算流泪,也只能给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