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胡话!水玉烟失笑,抬头看了一眼刚走到门口的萧白,道:“就算我不是你亲姐姐,你觉得我能做你的皇后吗?”
萧白迈步走了进来,道:“皇上是一国之君,可不能这样戏言。”
虽然水玉烟注定不是自己的,但是此时还是他萧白名义上的妻,一个又一个觊觎水玉烟的人,叫他如何自处?
柳如修嘿嘿笑道:“如果玉烟不是我亲姐姐,还轮得到你们争夺么?是吧玉烟?”
水玉烟忍不住笑开来,道:“是是是,如修在我心里,始终是首位。”
说到这个,柳如修不乐意了:“你胡说!我明明已经被发配冷宫了。”
帝王的颜面究竟要放到哪里去呀?长得娃娃脸,开起玩笑来,也像个孩子一样。最难得的是,水玉烟随着他一起玩。
萧白看着水玉烟这个样子,心里也是开朗了不少。
笑闹够了之后,柳如修道:“对了,七弟请旨赐婚,作为小竹的三姐,我不知道你要不要去,你的身子,能不能去皇城?”
水玉烟止住了笑,道:“我哪儿也去不了。”
柳如修的脸色也立刻沉了下来,道:“还是没有头绪么?我不是让他们送了好些医书药典毒经,过来给你么?”
“我身上的毒太复杂,至少我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也就不埋怨了。”水玉烟将桌上的热水喝了一口。
萧白拿过一个刚刚热好的手炉过来,换了水玉烟手中那个。
柳如修心里哀叹,如果不是水玉烟爱了仓行云,其实嫁给萧白,是当真不错的。仓行云是狂烈如火的爱,一不小心就会伤人,而萧白温润如玉,爱得深沉却可以埋在心底,默默地付出,炽烈却不逼人。
“秦鸣如何了?”水玉烟本来不想问,但是最后还是提到秦鸣。
柳如修嘴巴一扁,道:“不清楚。许丰不愿意留在啸王府,带着秦鸣离开了皇城,具体去了哪儿,谁都不知道。”
秦鸣疯了,对她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归宿。
想当初,恨不能将对方撕裂踩在脚底下,如今回望,也是戚戚然。水玉烟叹了口气,道:“我一直以为,能够杀了她的时候,我绝不姑息,没想到我竟然会心软。”
柳如修反而笑道:“我的玉烟,本来就不是冷硬心肠的人,如果没有那时候的心软,又哪里来对小竹爱得死去活来的宁啸?”
“如果宁啸死在了朔云城,只怕小竹会比……”柳如修看了一眼萧白,才道:“更加恨你。”
萧白长长叹了口气,觉得这姐弟俩的话,自己完全插不上,便站起,道:“我去书房看点账本,你们慢慢聊吧。”
水玉烟坐在原位,目送萧白离去,却突然晃了一眼,好像看见了一条人影从门口一闪而过。
她心下疑惑,却又觉得自己最近被毒折磨得有些眼花,时常出现幻觉,所以也没有非常在意。
加上柳如修又开口说了些什么,她就回过神来继续闲聊了。
萧白走出房门后,来到书房。关上门后,对着里面那个高大的黑衣男子道:“你真的决定,一直躲到五月十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