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留着你这张脸!”
宁啸刚才在柳如修心口烙了一下,见烙铁还有温度,便换了旁边的位置,一连按了三下,直到烙铁失温,才往旁边一扔。
一阵皮肉烧焦的味道充斥着整间囚室,柳如修闷闷地哼了几声。
他身上的伤太多,四处都在撕裂般疼痛,本来都已经麻木了。但是这残忍的一连三下,还是让他猛地倒抽了一口气,一时间,只觉得身上每一处伤都跟着痛起来,狠狠抓着他不放。
挨了这么三下,他一下子变得更加虚弱,说出的话也就更为细声细气,但是他忍不住不说。
“宁啸啊宁啸……你可听说过……水玉烟……在江湖上的……传闻……”柳如修勉强拉开一抹讥讽的笑,断断续续地说道。
宁啸冷哼了一声,道:“听过,又怎么样!她马上就要品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我这死过一次的人,又怎么会怕她!”
柳如修淡淡扯开一抹笑,没再说话。事实上,他也没力气开口。
宁啸又道:“六哥,你说在藏玉皇姐心目中,是你重要还是仓行云?你说眼下她面临了抉择,究竟是救你,还是帮仓行云呢?”
柳如修闭上双目养了养精神,才道:“如果我没记错,你那姐姐心里,也对仓行云惦念得很呢,可惜啊,纵是天香国色又如何,仓行云眼中,可看不见她!”
他这话无疑说的是事实,事实总是让人难以适从,宁啸怒气上扬,猛地一个拳头朝柳如修胸肋打过去。
习武之人力道甚重,又在怒意之下,可以想见柳如修受这一击的下场。
只听得清脆的骨骼断裂之声,仇平额上青筋跳了跳,心下了然,柳如修的肋骨断了。
这一阵子,宁啸忙着对付柳如修,对仇平倒是没有任何举动,也因为仇平从不开口,宁啸的恨都在柳如修身上,就疏忽了对仇平的防范,今日软筋散是没有了,也没有加点穴道。
仇平运起内劲,发现内力又比昨日恢复了一点,他努力地冲撞穴道,相形之下,就更是一言不发。
宁啸又拿起烙铁,对着柳如修的四肢又是狠狠地扎了几下,最后柳如修终于晕了过去。
“今天就这样吧!”宁啸扬着阴狠的笑容,带着人离去了。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后,天逐渐黑了。
仇平脸上终于现出一抹轻松的神色,他的散功穴已经被他冲开,虽然暂时只是恢复了两成内力,也已经叫他欣喜万分。
他看向垂着头晕倒在刑架上挂着的柳如修,心知继续如此下去,柳如修很快就要受不住了。若不是凭着一股坚强的意志力,柳如修的身体早就撑不住。
不能再拖了,仇平轻轻运劲,捆绑着他手臂的麻绳被挣断,他低下头将脚上的解开,铁链是没办法解了,只好拖着向柳如修走去。
将柳如修放了下来,仇平提着脚链,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听着外面的声音。
此时正是守卫交接轮班的时间,仇平仔细听着。这几日他每日侧耳倾听,已经十分清楚,外面的守卫一般是四人,每天轮换三次,由于一部分是宁啸花钱请来的人手,跟皇七子的旧部互相看不顺眼,时常会有一些冲突。
比如现在,外面交接的八个人,有几个正骂骂咧咧地吵了起来。大抵是因为换班的人来晚了,耽误了原班的人用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