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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惩,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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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的话,潘氏是丁家嫡支五房丁承业之续弦……”

老族长老老实实将潘氏的身份交代清楚了,连潘氏婚后七月产子引起丁家其他人闲话的事情都说了,其实也是想减轻自己的几分罪责。

以前看资料安然就红了眼睛,为潘氏感到心酸,如今老族长虽然有些避重就轻,但还是能听得出来,这些年来,丁承业三个继子及他们的子孙没少去找潘氏的麻烦,抢夺财物,辱骂殴打也是家常便饭。

这样的忤逆不孝,简直是骇人听闻!但安然也奇怪,为何丁家人将潘氏逼到这个地步,她都不肯上衙门告状呢!这样的案件,可以说一个一个准啊!难道她担心村里的人不给她作证?而县令会徇私?对了,她怎么忘了,老族长的儿子可是县里的文书。

丁氏族人听到这里,当着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面,心里都难免觉得羞愧。他们的确是被族长警告过,不许将此事外传,更不许为潘氏出头。

而没有人注意到,站在王锦文身边的孙飞羽听到这些,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眼神闪动中,有震惊、有羞愧,最后干脆低下了头,却又时不时抬起头来偷偷打量着潘氏和芸娘。

如今扯出这样的事情来,可就不止丁文康一家了。潘氏三个继子,十多个儿孙及他们的媳妇子女,全都被抓了出来。

男女老少二三十人跪在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面前,已经被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不住地磕头,浑身颤抖地叫着:“太子殿下饶命,太子妃饶命……”

看到这一幕,杨彦和安然心情都有些难受。这么大一家子人,生活也不差,为什么要欺凌一个老祖母?欺凌一个老人,能带给他们快乐?人的孽根性有这么严重么?甚至连律法和道德都丝毫不顾忌了?安然忽然有了怀疑。

安然越想越愤怒,斥道:“难道继母就不是长辈,就可以欺凌?不但要受继子欺凌,还要受他们的儿孙欺凌?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你们丁氏一族就是这样教育子孙的?”

在律法上,继母与生母是享用同等权利的。对继母不孝,也是不孝。

在中国古代,孝被认为是人的第一美德,不管在什么地方,有孝心的人都是受人尊敬的,而不孝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受人谴责鄙视甚至严厉处罚的。然而,在丁家庄,却出了这样骇人听闻的忤逆不孝案,传出去,只怕整个大隋都会感到惊骇。

杨彦也愤怒地训斥道:“丁族长,你这个族长是怎么当的?你就是这样教导丁氏子孙的?纵容甚至是暗中支持丁氏子孙欺凌侮辱长辈,简直是天理不容!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当族长,而丁氏一族竟然也无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由此可见,你们丁氏一族实在人品低劣!这样的家族,应该好好治理教化!没有教化好之前,丁氏一族的子孙不许参加科举,已经有功名的,也要全部革除……”

见太子殿下震怒,顾思贤和沈延年都赶紧跪下来。虽然刚才太子殿下没有提他们一个字,却句句都是在打他们的脸。他们已经能预料到,他们这个县令县丞,只怕是当不了多久了。

而杨彦此话一出,丁氏一族再也忍不住哭叫起来。不让参加科举,算是绝了丁氏一族飞黄腾达的希望,而那些已经有了功名的也要被革除,更是直接绝了他们的前程,无异于剜他们的心。

“求太子殿下宽恕啊……”

“都是五房的的人做的,与我们不相干啊!”

“请太子殿下明查,我们也劝过的,是他们不听啊……”

杨彦和安然丝毫不同情这些人。不仅如此,安然还觉得不解气。

“让他们都闭嘴!怎么?难道你们认为太子殿下和本宫冤枉了你们丁氏一族不成?”

燕老三心里从来没有这样痛快过,当即怒吼一声道:“闭嘴!太子殿下面前,不得喧哗!对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不敬者,杀无赦!”

丁氏一族的人立即安静下来,不敢再叫冤。

安然这才冷哼一声,对顾思贤道:“顾县令,对此等不忠不孝的刁民,当如何处置?”

顾思贤早就叫想过这个问题,立即回答道:“回太子妃娘娘的话,根据大隋律,詈祖父母父母者绞!诸子孙违反教令及供养有缺者,徒三年!族中族长和族老有纵容之罪,又教导不利,徒两年!”

詈祖父母父母者绞,是说辱骂父母祖父母的处以绞刑。供养有缺者,流放三年。而在此案中,潘氏的继子及其子孙不但丝毫没有行供养之责,更是辱骂责打老人,强抢老人财物,实在是罪大恶极!

顾思贤此言一出,天地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丁氏一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竟然要处以绞刑?别人不知道,他们却是清楚的,若真的依律而行,五房的男人至少得死十来个,其他的全都要处流刑。剩下的,估计只有几个未成年的孩子。可大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他们也只能跟着流放了。

不仅如此,连族长和族老都连带受罚,流放两年,这罪不可谓不重!

丁来福(潘氏继子)兄弟三个都傻了。他们都是辱骂过潘氏的,他们的儿孙妻子儿媳不但辱骂甚至还动手打过潘氏。他们全家全都要死了?

醒悟过来的丁家人当即被吓晕了几个,其他的全都开始求饶。

“不!不,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草民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们吧!草民以后再也不敢了……”

“草民再也不敢了,太子殿下饶命啊!”

“太子殿下,草民纵然有罪也是情有可原啊!那潘氏七月产子,根本就不是我父亲的骨肉,她自己是破鞋,如何让草民敬重她?”

“就是啊,她自己行为不检,哪有资格让我们奉养她?”

杨彦皱眉,燕老三立即斥道:“闭嘴!再有喧哗者,立即处死!”

一听到死这个字,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安然心中无比的愤怒,特别是听到丁来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潘氏是破鞋的时候。

安然冷声道:“丁族长,潘氏七月产子,当初其夫丁承业可承认这个孩子?”

老族长战战兢兢地回道:“承认,承认的……”

安然再问:“那丁承业可曾因此事将潘氏休弃?”

“不,不曾……”

“丁承业去世时,可有说过让继子不认继母潘氏?”

“没有,没说过这话……”

安然冷哼一声,愤怒地瞪着丁来福三兄弟以及他们的子孙。

杨彦忽然起身高声道:“丁氏一族,对潘氏身为丁来福、丁来禄、丁来寿三人继母之实可有异议?”

丁氏一族的人安静了一下,而后凌乱地答道:“没,没有……”

“确实是他们的继母……”

“潘氏还帮他们带孩子来着……”

“之前还好好的,来喜死后他们才变了样的……”

安然听到这里,心里越发疑惑起来。如此看来,丁来喜的死很蹊跷啊!她赶紧催促顾思贤道:“顾县令,还不速速审案!”

顾思贤一个机灵清醒过来,赶紧起身问案。

既然是处理丁氏子孙对潘氏的不孝忤逆案,自然是要询问潘氏的。

顾思贤对着潘氏鞠躬行礼道:“请问老人家,不知在场子孙中,有哪些曾有忤逆辱骂过您?”

潘氏微微蹙眉。芸娘皱眉道:“顾大人,您应该问在场的人,有哪些没有辱骂过我祖母才是。”

顾思贤再次冷汗淋淋。这地上跪着的,可足足有三十多人呐!难道基本上全都辱骂过潘氏?

“那敢问燕家娘子,不知在场的丁氏族人,有哪些没有辱骂过潘大娘?”

芸娘直接一个个点名,哪些到家里抢过东西,辱骂过祖母,哪些尚有良心,没有参与,很快就将这些人分成两拨儿。

顾思贤再次问过潘氏,待她点头,便宣布处罚:但凡辱骂过潘氏,忤逆情节严重者,判绞刑;情节特别严重的丁来福兄弟三人,判“剥皮揎草”、“磨骨扬灰”。

没有辱骂过潘氏,情节尚轻,只有供养有缺之人,处流刑三年。

剥皮是将罪犯的头顶头皮剥开,灌入水银,于是一张完整的人皮会剥落下来,然后将人皮内塞满灯草,制作成人样,送到邻县去游街,以教育民众,千万要孝敬父母。罪犯死亡后要将骨头磨成粉,随风四散,所以这种刑罚就叫“剥皮揎草、磨骨扬灰”。

这样的刑罚,只听着就令人惊头皮发麻,肝胆俱裂了。

丁来福再也承受不住,忽然喊道:“太子殿下,草民也是被人撺掇的,是孙家的人给我们银子,让我们兄弟欺凌潘氏,不让她过顺心日子的呀!太子殿下开恩,饶了草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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