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要我再说一遍吗?我家少爷与此闭关,这个地方我们征用了,去别处找出路吧,好言已尽,若是再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洒家不客气了,哼!”一道毛寸平头大汉手持一把方天画戟,带人横亘在峡谷的入口处,一身匪气实足,手中大戟一甩,当即陷入地底半米深厚,一条长达一丈之巨的裂缝瞬间延伸到众人脚下,惊退一众围观之人。
“姓叶的你真要如此绝情,陷我等于死局之中吗?”一众围堵十余人之中不乏有其他家族的公子哥存在,一众强壮护院,手中利刃也是锋利异常,求生的本能驱使,自然丝毫不见退缩之意,但显然双方也都是互有顾忌,无法彻底抹去对方的存在,一时之间,如此对峙僵硬之局无解,双方都是横眉冷对,杀气盎然,但谁也不曾率先动手。
“这?兄台,这到底怎么回事?”杨翀上前与一位着装华丽的公子询问道。
“嗯?你是杨家的那个小家伙?这,真是看不出来啊!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哥哥都遭了难了,想不到你这小娃娃居然还活的这般安好”显然对方一路行来也是多处挂彩,自问也是武学造诣惊人,见到杨翀这般小人,周身完好,两两比较之下,自然内心有失平衡,不自觉说话语气多有冷言轻蔑。
“兄台,你是说我三哥他们?莫非你们见过?”
“见过,自然见过,杨家那三个废物,不提也罢”人就是这样,看热闹总是不嫌多,杨翀的出现,以这般幼龄之身完好无损出现,自然引得众人的一番好奇,当然更多的还是揶揄之音。
“哼,杨雨那个畜生不自量力学人英雄救美,被一只熊妖叼走了,只怕是回不来了,你的那另外两个哥哥,哼,还真是亲兄弟啊,大难临头,跑的比兔子还快”
“是啊!本少可是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你那三哥杨广五哥杨琪为了自己活命,将那半死不活的护卫统领生生推出去喂了狼群,啧啧,这就是你们杨家的种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说着说着汇聚在杨翀三人身畔之人,越来越多,且各个目光狠戾,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诸位兄台,小弟与几位兄长也是失散多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此情此景,杨翀再是年幼,不经世事,多半也猜出了其中的些许不对劲,毕竟自己与众人萍水相逢,不曾相识,于此莫名之地,虽不至于因为同为人族而无辜亲近,但至少也不是这番嗜血仇恨的状态。
“哼,哥几个,你们可以忍,我是忍不了了,姓杨的三兄弟没有一个好东西,盗取了妖物守护的宝药,却连累我等一并遭劫,不说别的,我黑水木家当场就损失了六个人手,就连我五哥也被那妖孽一口吞了,此仇不共戴天!”
“是啊,我芙蓉白家与你杨家无冤无仇,你几位兄长为求自己活命,命人将凶物引入我等藏身之地,本少只能看着两位兄长被那地蜥一般的妖物活活吞噬,连骨头都不曾吐出来,小子,今日这账,就得好好跟你算算”一时之间,峡谷四处,原本对峙之人,此时有一半都目露凶光,不怀好意的看着杨翀三人。其中几个领头的公子哥更是一副杀气冲天,一副随时都会动手大开杀戒的凶残模样。
“师兄,你看这阵法?”于此同时,峡谷沿途崖壁之上,一处灌木丛掩映的隐蔽洞府之中,两道年轻武人身影相对而坐,身畔散落十余张各种残破破禁符箓,一脸狐疑焦急之色。
两人皆是道门武人打扮,一人长得剑眉星目,乃是叶家这一代的长公子叶星眉,另一人生的虎背熊腰,一脸老辣狠戾,乃是叶星眉的道门师兄宏云飞。二人皆是兖州凡间武学道门衡山派的杰出弟子。
“叶师弟,虽然你我依仗师尊赐予的筑气丹,以最快的速度突破了武徒境界,不过终究对于元气的掌控并未彻底熟悉,且你先祖发现的这处古洞府的主人,只怕真实身份并不简单,如此阵法禁锢设置,想必也是出自大能之手,为兄还需要时间”
“可是天色已黑,那群妖物,还有谷外那群人?”“师弟,无毒不丈夫,你我两个家族谋划了数十年的事情,不要辜负了道门尊长以及各自家族的老祖期望?”
“表哥你的意思是?”突然叶星眉一抹脖子示意道。“表弟,这里又没有外人,一众属下都是你我两个家族的死士,至于外面的那群家伙,为兄相信只有死人才能彻底保守秘密!你明白了吗?”
“嗷!”“呼!”谷内异变,日月更替也变得尤为不正常,方才还是落日余晖普照,傍晚时分,转眼月升日落,夜幕降临大地,远处山脉之中响彻而起一声高过一声的野兽嘶吼咆哮之音。
如此情景,瞬间将在场众人的神经再次绷紧,连日来不断上演的人妖大战的嗜血梦魇,始终挥之不去,能够逃到此地之人,谁又不是惜命之人,短暂对视之后,众人自是知晓轻重,有意无意将杨翀三人排斥到峡谷的最外延地带,其意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