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忠波拉着边疆和李松波随后也到了,几个村里的书记却是已经早早等在那里,张世勇和嫂子在厢房里做菜,大家支上子桌开始打麻将。
张世勇叫的这些人,边疆是分管领导,李松波是包村领导,叫的几个书记除了镇驻地的书记外,也叫了所包村的几个书记,其中就有海坡村的林成元。
卫东村书记倪恩茂见唐桂森进来,就想把座位让给他,唐桂森笑呵呵地说道,“赢了输了?”
贾平安接过话去,“这几个小钱对老倪来讲还真不算个事。”
唐桂森也不客气,问明点炮**输赢的规矩后,“哗拉拉”洗起牌来,边疆也坐在了林成元的位置上,笑着打起牌来。
李松波知道这帮村里的书记打得挺大,他没敢伸手,跟几个书记和宋建业等人嗑着瓜子闲聊起来。
文光斗跟众人打过招呼后,到了西厢屋,张世勇见他进来,“出去,出去,这没有你的事,到正屋坐着喝水去,菜马上就好。”他站在灶前,拿着铲子,也蛮象回事。
张世勇下午没上班,在家准备了一下午,凉菜都已装盘,估计上菜也快,张家嫂子打着下手,也笑着让他回去喝茶。见实在帮不上忙,文光斗又回到屋里。
不一会功夫,张世勇端着几个凉菜走进来,唐桂森指指茶几,“先放那,我们打完这一圈。”
张世勇笑着说,“行,你们边打边吃。”他把菜放下又出去忙活。文光斗站在唐桂森身后看着牌,见他夹扣五万,他又走到其余人身后看了看,见边疆那有两个五万,就知道唐桂森这把很难和牌了。
边疆单调九条,他一下把牌推倒,在龙城推倒牌就不能吃牌,只能自抹了。他搓搓手,拿起一张牌,看也不看,用手仔细地捻了一会儿,“和了”。大家一看,真是一张九条。
唐桂森笑着把牌一推,“给钱,吃饭!”
大家坐下来,自然是边疆和李松波坐一客二客,唐桂森仍然作主陪,文光斗见大家年龄都比他大,自觉坐在了边陪的位置上。
张世勇端着一盆赤甲红走进来,宋建业夸张地说,“三哥,你还给大家伙上蟹子!”
张世勇笑道,“咱是穷人家,平常日吃不起,今天领导都来了,这些蟹子我养了一年了,就等今天了。”众人哈哈大笑。
见大家把蟹子吃得差不多,唐桂森笑着端起酒杯,“二位领导,我们开始吧?”
李松波说道,“不用等等世勇吗?”
唐桂森不在乎地说,“不用,都是自家兄弟,等会让他补上。”他的意思就是一会张世勇上桌坐下,在座的人喝了多少,他就喝多少。
他接着说道,“世勇今天把领导和兄弟们都叫齐了,没有别的意思,过年了嘛,这样的场合一年一次,来的也没有外人,一是感谢大家一年来的支持,给大家拜个年;二是让领导和大家伙在一块聚聚,大家说说话;三是小兄弟现在主持办公室工作了,也给他贺贺,好,借着这杯酒,祝大家新的一年,平安、顺利,发财,也祝老人身体健康,祝大家幸福美满,我一杯酒三个意思。”说完,他象喝水一样把一杯白酒喝了下去。
文光斗一看今天这个架式,知道肯定又少喝不了,他一仰头一饮而尽。李松波也随着大家添了一杯白酒,他见大家都喝了,一仰脖也喝了下去。来南河也有些日子,他也适应了这里的酒风。
几杯酒下肚,大家都有些兴奋,张世勇屋里烧着土暖气,大家都纷纷把外套脱了,放在沙发上。
唐桂森在宋建业敬完酒后,笑着说,“人老了,前列腺也不行了,我去上个茅房。”他看看文光斗,文光斗马上站起来,“四哥,我陪你。”两人笑呵呵地往外走。
唐桂森撒尿果然不太利索,他用力抖了抖,看看文光斗,“昨天找我有事吧?”他当时不说,心里明白。
文光斗笑着说,“就是跟四哥汇报汇报。”
唐桂森笑着说,“嘿,跟我汇报什么?!”他心里很高兴,“光斗,我喝得有点多,四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这个主持工作的角色不好干!”
文光斗却有些不以为然,唐桂森也看出了他的想法,“是,老板现在很器重你,安排小谭现在仍兼着这个办公室主任,傻子都能看出将来是留给你的,你一过试用期,马上扶正。”
“虽说是小谭不在家,你主持工作,但小谭在三楼,其实你就是办公室主任!”
他见文光斗还有些不明白,“刚才最后一把牌你都看见了吧?”
“看见了。”文光斗有些不解。
“你现在就是在打夹扣,你如果不改成单调,就干不好。”唐桂森一下把文光斗说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