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秀娥也在盯着他,文光斗老老实实地说道,“我父亲是教师,已经退休了,母亲在家务农,平时做点小买卖,现在在帮着我看店。”
郑佳卓插话道,“光斗现在连车都买上了。”
郑国锋看了郑佳卓一眼,刘秀娥却说道,“你渴不渴,吃完饭就喝了一次水,”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小文吃饭了吗?”
文光斗撒谎道,“我吃过了。”其实,他肚子里也开始“咕咕”直叫。
一个富态白净的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郑佳卓高兴地说道,“哥,这就是文光斗,”又朝文光斗说,“这就是我哥。”
文光斗脑子里马上对上了号,这就是郑佳卓的哥哥郑佳骥,是他们县市的信访局副局长,也是他们全家的骄傲。
郑佳骥马上伸出手,笑着说,“小文,你好,以前就听卓卓说起过你,今天第一次见面。”
文光斗也伸出手来与他握了握,感觉他的手绵软无力,与女人的手一般,“大哥,你好。”他这才看出,原来郑佳卓长得象她的父亲,而郑佳骥眉眼却长得更象刘秀娥,只不过胖一些罢了。
“我出去抽了支烟,”郑佳骥说道,仿佛在跟文光斗解释刚才为什么不在这里,这时,刘秀娥拿起暖瓶,笑着说,“我出去打点水,小文,你先坐啊。”文光斗赶忙站起身来,目送她出去。
“小文抽烟吗?”郑佳骥坐在了刚才刘秀娥坐的地方。
“抽。”文光斗不由自主地看了看郑国锋。
郑国锋脸上没有什么变化,郑佳卓笑着说,“我爸也抽烟,不用看!”在一起三年,文光斗的一些细小心思和动作逃不过她的眼睛。
“这里不让抽,我们出去抽一支?”郑佳骥说道,他依然笑眯眯的。
文光斗看看郑佳卓,虽有些不舍,但却不能拒绝。他的心思完全放在了郑佳卓身上,郑佳骥的话并没有引起他的警觉。
他站起来,这才想起包里的手机,他拿出来递给郑佳卓,“以前一直打宿舍电话,这两天才感觉太不方便了,一直联系不上你,”他看看郑国锋,“你先用着,号码我替你选了一个。”
郑佳卓接过来,一只手在输液,她却想用另一只手打开,见无能为力,她对郑国锋说道,“爸,给我打开。”一幅在父亲面前娇嗔的小女儿态。
郑国锋客气地说道,“小文,这不合适吧?”
文光斗笑着说,“就是为了联系方便。”他对郑国锋的印象不错,下意识地却对刘秀娥有些抵触情绪。
郑佳骥笑笑说,“先这样吧。”不知是说给郑国锋的还是说给文光斗抑或说给自己。
两人来到外面南侧走廊一处窗户旁,这里已然成为烟民们的抽烟区,不知谁在这里摆了几个纸杯,里面全是满满的烟蒂。
“小文,在乡镇工作?”还没等郑佳骥往外取烟,文光斗率先掏出烟来,抽出一支递了过去,并给他点上,“谢谢!”郑佳骥接过烟,并用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文光斗点烟的手,以示感谢。
他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顺势低头看了看烟的牌子,他这个下意识动作,可能连他自己也不觉得。
文光斗却是有些不舒服,抽烟再看牌子好象看人穿衣吃饭一样,多少有些计较分别的意味。
“我刚毕业就分配到南河党政办,现在是党委秘书。”
“党委秘书?”郑佳骥打量了一眼文光斗,“你现在不是在试用期吗?”
“是试用期,昨天刚宣布的。”文光斗还是感觉很自豪的。
“乡镇工作头绪很杂,党委秘书干几年就是副科。”说起官场,他的语气开始有意无意摆出领导的架式,态度也有些微妙的改变,文光斗敏锐地把握到了。
“大哥熟悉乡镇工作?也在乡镇干过?”如果有共同的经历,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文光斗深谙这一点。
“没有,熟悉罢了,我是从信访局直接提起来的,现在信访稳定这一块我们直接考核乡镇,”他志得意满的样子,“跟乡镇干部打交道比较多。”
郑佳骥注视着文光斗,暗道,“眼前这个小伙子,从相貌到谈吐,从待人到接物都还不错,怪不得卓卓看中,工作不到半年就成为党委秘书,是块做官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