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之后,方圆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因为应付过去了戴妈妈而松了一口气,还是心情更加沉重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又哪里有什么胃口吃饭,一个人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手机。每隔三五分钟就试着拨一下戴煦的号码,看看他的手机有没有开机,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一直这么尝试到了半夜。戴煦的手机都始终始终关机状态,人也没有回来。方圆的心里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慌乱过。她既感觉不到饿,也感觉不到困,眼睛盯着墙上的挂钟,感觉原本轻微细小的秒针跳动声。今天晚上也变得格外沉重,就好像抡大锤一样,每一下都砸在她的心头上。让她的心也跟着猛地一跳,又深深的沉下去。
就这样。一直到窗子外面已经渐渐透进来曙光,天色渐亮,戴煦的手机依旧是关机,人也一夜都没有回来,方圆就这么在沙发上默默的坐了一夜,两只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大脑因为紧张得太久而感到有些麻木,心里面的惶恐却丝毫都没有减轻一分一毫,反而因为戴煦的彻夜未归而升高了许多。
她去上班的一路上,都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坐公交车差一点点就坐过了站,过马路的时候也因为恍惚差一点被一辆突然冲过来的电动车刮到,到了办公室,放下东西她就径直跑去了杨成的办公室,虽然说对于杨成叫她到办公室去谈话的目的,方圆也没有什么太好的预感,但是她直觉认为可能与戴煦有关系,不管是什么事,也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有个明确的答案和结果,总好过那么无休止的乱猜,假如戴煦再继续音讯全无,并且没人告诉她任何原因,那么方圆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就要被自己的猜测和想象给活活吓死了。
原本方圆也没有注意到时间,到了杨成办公室门口才发现眼下只是早上七点刚过而已,估计杨成应该不会这么早就过来,不过既然自己已经到了,她还是上前试探性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心里面做好了无人应答,自己回去等时间差不多再过来的思想准备,结果就在她几乎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里面传来了杨成应门的声音,喊了一声“请进”,方圆便推门走了进去。
不知道杨成是一夜都没有回过家,就在办公室里面呆着的,还是说他也是一大早就来了,七点刚过而已,杨成的办公室里就已经弥漫着一股明显的烟味儿,桌上的烟灰缸里也塞着很多个烟蒂,他本人的手上还夹着一支点燃的,淡青色的烟雾徐徐的散开,让杨成的脸看起来也好像一夜之间沧桑了不少似的,在方圆进门之前,他似乎也是在一边抽烟一边走神想事情,听到敲门声才回过神来。
看到进来的人是方圆,杨成并没有表现的特别诧异,他举手朝方圆示意了一下,让她在自己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然后把手里面的那支烟压熄在烟灰缸里面,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方圆,我听说你之前有个追求者,有这事么?”
方圆一愣,她一直以为杨成一开口就是要和自己谈与戴煦有关的事情,结果居然是问起这件事,不过这件事和自己有关,也就等同于是和戴煦间接有关,所以估计和戴煦前一天被叫走也不无关联,只是为什么杨成要突然过问这件事呢?之前杨志远带着人跑来公安局表演了一出狗血的表白大戏,杨成都没有当回事,根本没有过问过,那件事都过去了那么久,现在突然问起来,实在是让人没有办法不感到奇怪,方圆甚至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会不会自己的父亲或者母亲因为不甘心,又在背地里做了什么给自己和戴煦添堵的事情。
可是仅仅因为如此,就让杨成这么严肃对待,并且戴煦被叫走之后莫名其妙的失联快一天的时间,这也是在上有些说不过去,解释不通。
于是她便老老实实的点点头,说;“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把那个人和你的情况说一下吧。”杨成又示意了她一下,让她详细说说。
方圆皱了皱眉头:“杨大队,这件事……是我的私事吧?”
“是不是私事……你先说说看吧。”杨成沉吟了一下,并没有放弃追问。
方圆没有办法,只好简单的把自己是如何与杨志远结实,以及之后的事情大略的说了一下,末了还不忘解释一句:“杨大队,这件事里面,我一直属于被动并且被骚【河蟹】扰的那一方,我早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对方说的很清楚了,是对方死缠烂打,不肯放弃,几次三番的通过各种途径对我进行骚【河蟹】扰,我已经尽量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了,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影响过工作,但是对方也是一个智商正常的成年人,我没有办法操控他的行为,所以也很无奈。”
杨成听完了,点点头,并没有对这件事做什么评级,而是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又问方圆:“你的这个追求者,和戴煦有没有过接触?”
“算是有吧,那人来局里的时候戴煦是在场的,但是他们没有什么具体的接触,也无非就是戴煦以我男朋友以及公安局民警的身份,要他不要继续纠缠,也别影响咱们的正常工作而已。”方圆生怕因为自己而给戴煦惹麻烦,赶忙解释。
“他是怎么要求对方不许继续纠缠的?”
方圆摇摇头:“我没具体问过,但是肯定是比较平和的方式。队长,戴煦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
杨成并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而是对她说:“好了,你先回去吧,最近一段时间,你也挺累的,这样吧,我给你批几天假,你回家休息休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