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珠飞速转动。她知道自己已无力跟这个盛怒中的男人抗衡,虽然十分厌恶他一脸淫相,可现在自己根本修理不了他,硬碰上去吃亏的可是自己。
所以现在,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逃吧!
连舟拿起桌上的杯子和茶壶就往男人的头上砸去,男人额头被砸出一个大包,热气未散的茶水从他头顶上流下来,他“哇”地痛呼出声,连舟趁着他大叫的当口,拔腿就往门口跑去,然而这时候的男人已经处于极度的愤怒当中,见连舟想逃,他心急之下一把拔出腰间的匕首,就要去追赶欲夺门而出的孩子。连舟见状,将快到门边的脚步向左一折,快速移到一个朱漆雕花的柜子前面,猛的弹跳而起,从柜顶上操起一个大花瓶,立马就往男人的头上扔了过去,然后看也不看在血泊中挣扎着站起来的男人,当下跑到门口,卯足劲挪开了两条又重又大的椅子,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此刻,桂妈妈望着把一大袋金子放在桌上的华服少年,嗫嚅开口道:“小少爷,这个,恐怕……”
少年见她一脸迟疑,又从护卫宗崎的手里接过一袋金子,冷冷地丢到她面前:“够了吗?”
这个……她吞了吞口水,却愣是不知道该怎样作答。
那个宋丫头刚刚才被她叫人洗干净了送到李大爷的房里,现在两人正热火着呢,怎么把她带过来?难道要她去踹李大爷的门,把宋丫头从他的被子里揪出来?做这种断人恩爱的事,她怕会遭雷劈。
更重要的是,李大爷财大势大,又是这里的常客,她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得小心伺候着。
她朝少年点头哈腰道:“小少爷,不是桂妈妈我不厚道,而是现在宋丫头正在接客,不方便下来。”
少年闻言,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如玉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然而很快就敛下表情,恢复先前的面无波澜,淡淡拂袖道:“半个时辰之内,我要见到人。”
妈呀,半个时辰之内,怎么可能完事?要不你去试试……
况且,那个李大爷可异于常人,他一高兴,十天半个月就住在春笙阁了,尤其那宋丫头又长得妖媚水灵,又还是个雏,保不准他尝了甜头就霸着宋丫头不放了。
这样一来,叫她怎么跟眼前这个少年交待。看少年这身行头,也知他定然非富即贵,要是好死不死碰上个皇亲国戚,那她以后的日子可就过得头疼了。
她只能陪笑道:“这个……”
正在她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二楼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了打斗声,接着,瓷器碎落的声音和男人尖叫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众人正伸长了脖子讨看情况,却见二楼最西侧的厢房里跑出来一个少女,生得明眸皓齿,虽然五官还未完全长开,却已隐隐有些风情。
此刻,她衣衫凌乱,鬓发微摇,头上簪着的珠花似落非落,纠缠在如瀑的黑发上,左边的袖口被扯碎,细薄的衣料只及手肘处,露出大半白皙柔嫩的皓臂,少女腰间粉色的丝带随着她的跑动而轻扬翻飞,衣摆在身后飘舞,如溅起的飞花碎玉。雪白的小脚赤行于地,脚上环着的铃铛轻灵作响,像是敲在银镜上的雨点,在身后的狂风下变得越来越急骤,白皙的脸颊在剧烈的跑动下泛开红晕,像是初春时分的花瓣,在大雪将融未融之际绽出浅嫩的粉红。
连舟一逃出房间,就赶紧往右边的长廊上跑去,跑着跑着,一个拐角之后就来到了另一侧的廊道,却发现楼下站着许多身着古装的人,他们正纷纷用目光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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