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人听到这里,心中有些同情清和郡主,微微叹息一声。
只是,她也没有通风报信的义务,从这条小巷穿出来,上了马车,回去了。
但眨眼,这件事就又找到了她头上。
这一日,花袭人正在安平郡王府的宽敞大宅里散步,突然间怔了一下,遂开始往府中间的那条大路走了过去。果然没多久,就有人过来禀告她说,清和郡主来了,车氏和刘氏正在招待,请花袭人回到和轩院,因为清和郡主表示了会到和轩院找她说些私房话。
花袭人回到和轩院没等多久,便得知清和郡主被车氏陪着往这里来,便就迎了上去。她怀着双胎,肚子不小,倒也没有人会指责她拿大不恭长辈。
车氏离开之后,清和郡主便对花袭人道:“我知你一向喜欢敞亮,那我也就直接说了……”话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顿了一顿,才缓声问道:“你是不是一早知道容儿与那位南顺侯有牵扯?”
“也不算是特别早。”花袭人的确喜欢敞开说话,道:“我嫁过来,三朝回门那一日,容儿她的确向我坦白过女儿心思,问了韩淸元一些旧事,并问我如何才能征得您的同意。”
“我没有说太多,只是建议她,或许可以找皇后娘娘问询一番。仅止于此。”
清和郡主对花袭人这个说法感到满意,遂点了点头。花袭人从来都不需要就此说谎,更何况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也没有必要说谎。
“皇后娘娘并未同我提及这件事情。”清和郡主陈述了这个事实,沉吟一番,抬眼直视花袭人,问道:“今日的你,还会过多插手韩家之事么?”
也就是告诉花袭人,她要对南顺侯韩家出手了。
但假如花袭人护的厉害,清和郡主不得不承认,无论她有再多手段,也用处不大。不如干脆就别费那个心思。
“不会。”花袭人很明确地回答了清和郡主:“但却有一点,希望郡主您手下留情,至少不要伤害她们兄妹性命。”
清和郡主当年能够派人刺杀花袭人这么一个小商女,当然就能够用雷霆手段去对付韩淸元。人没了,就什么都不必提了。从根源上就解决了问题。
至于任少容的会不会伤心——
就像今日的宋景怡再也不会为死去的刘贯义如何类似,少女总会走出伤心的阴影,一样会开始新的生活。任少容才多大,有的是时间成长呢。
而对于清和郡主来说,想要谋划韩淸元的性命,真的不要太容易。
清和郡主听到花袭人这般回答,微微一愣,遂下巴微抬,笑了起来,道:“南顺侯是侯爷,我便是恼他,也不会什么都不顾。”
只可惜,她撒了谎。
花袭人看了出来,却没有揭发她,也笑道:“那我就无所谓了。”
“其实,郡主也并非一定不能考虑韩淸元。至少,他不会是那种轻易纳妾室通房之人。而且,家庭关系实在简单。”
送清和郡主离开之时,花袭人忍不住多说了这么一句。
清和郡主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就走了。
没多时,从新江县送出的一个案件记录,就分别到了刑部和大理寺的案头上:关于新江县医馆大火一案的案情和死者身份的报告,呈上了新的证据,证据表明,医馆是有人纵火,且将嫌疑人的苗头直接指向了南顺侯府的几位主子——
死者身份既然是私逃的薛氏主仆,加上事发之时南顺侯一行都住在医馆中,实在让人无法不怀疑到他们身上。韩家有动机纵火行凶,也完全有机会纵火行凶。
据报告上言,薛氏婢女身上刀伤明显是为外人加害所致,而不是一开始认定的自杀。且薛氏女死于大火窒息,而非其他。更重要的一点是,婢女显然死在当时并无行动能力的薛氏女之前。这个疑点,实在无法生硬地用自杀*来解释。
案卷写的清晰明白,证物证人也都极尽详细。
联想起之前韩家与薛家,韩淸元与薛如净之间的情仇纠葛,看过案卷之人基本上都会认为,这案卷上所言,恐怕是真的。
也就是说,韩家人杀死了与韩淸元这个未来侯爷纠缠不清的薛氏女,纵火造成意外失火的假象,并且编造了薛氏主仆的假身份,蒙蔽官员勘察,以至于匆匆结案。
如今案情大白,而涉事的韩家人已经成了侯爷和侯爷亲眷,新江县无法决断,才将案卷和一应人证物证一并送到了京城来,刑部和大理寺各一份。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碰了个头,而后结伴找到了承启帝,说明来意,将案卷呈给了皇帝御览。(未完待续)
...--+16105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