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宫里面什么的,没什么麻烦吧?”这位大姐也真够牛的,说哪日走,一大清早,带着自己就出了宫门,随身带着的,还有一些从宫中捞出来的战利品。
二人先是坐着车子到了叶家小院,自己睡个觉的功夫,大半夜迷迷糊糊的一睁眼,就发现貌似又跑到了屋顶上,当时吕悦还以为自己又发梦了呢,就又闭上眼睛睡了一觉,再一醒来时,就跑到了某家店铺的后院之中。
换过那里早就预备上的衣裳,跟着一行据说是运送货物的南北行货队伍一起到了京郊码头,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上船,拍拍屁股闪人了……
“自然不会有麻烦。”叶女史挑挑眉毛,一脸的淡定。
“我们就这么走了……真的没问题么?”大半夜的,自己被人从A处运送到了B处,又换掉出宫时穿的那些衣裳,坐着轿子马车的到了码头……总之,怎么有一种逃命的感觉?
“有什么问题?”叶女史再翻翻眼皮,“我是按着说好了的时走的,别人管我是飞檐走壁走的?还是骑着高头大马从官道走的呢?”
可不是?又没犯法又没杀人的……可二人毕竟是知道一些宫内阴私之事的啊。吕悦静下心来想一想,宫里的那几位**oss就这么放人走了……不会后悔么?
看看叶女史那一脸淡定高傲的模样,吕悦还是老实的把话咽了下去,眨巴眨巴眼睛:“那个……我的身份……会不会被人查出来啊?”
“不会。”叶女史脸上有几分不耐,“你的路引早就预备好了,这会儿不过是头一回正经用上罢了。”他又不傻?怎么会让这呆子真再拿个太监的身份出宫?太后那里虽也给吕悦预备了一个身份,但那个哪有自己准备的稳妥?从几年前生出要带她走的心思后,这些东西就全都预备齐了,比太后找人准备的那些身份物证还要更为稳妥经得起查验呢。
吕悦脸上扭曲一了小下,强忍着不再多问问题,心里莫名有点憋屈——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真心不爽啊……好想求剧透啊啊啊!
抬手,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面摸了摸——这会儿吕悦穿的是身火红狐狸毛做的衣裳,全身上下都是红红的、茸茸的。叶女史的眼睛眯了眯,表示手感真心很不错,看来让他们提前预备这些东西,还真是准备对了呢。
“咱们几日能到啊……。”
“船走的快,咱们坐的这条船上装的货物不多,走在前头,应该还有三……。”
正说着,吕悦忽然两眼一亮,猛的直起身子,指着窗外高声叫道:“下雪了!!”
今冬的第一场雪,竟就下在二人快到仑山县的途中……忘记说明了,女史大人之前跟吕悦说过的那个地方,就是在仑山脚下,正挨着南北运河边仑山县城。
此城自古运河建成之后,便是南北相通、东西相联的一处紧要码头城池,不少生意人把从南运来的、从北面倒来的,又或是东西过来的货物在此处分门别类的倒上一把手,再送到相反的地间儿赚那中间的差价。
吕悦这几日在船上细细研究后,给此城下了一个定论“二道贩子城”,真是最贴切不过多了。
拉着两人的船,当先到了仑山县的码头。这处码头颇大,比京郊的那处码头看着还要大上不少。走客的、走货的两条通道,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吕悦今日一早醒得极早,巴巴的爬起来洗漱,又吃了些东西,就光等着船靠岸了。
这会儿,船刚一停稳,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叶女史的手,急匆匆的跟着她一起走到了甲板上。
“少东家!”几人站在船下头,等在搭板前头,见叶女史带着个穿着一身白色绒毛的诡异团子走上了甲板,一个个激动得还没等二人下船就要行起礼来。
叶女史神色请依旧淡定,表情依旧从容,拉着吕悦一步步下了那块斜板,才站定冲那几人点了点头。再观其身边那团白色矮毛团子,这会儿正双腿打颤,只觉得天旋地转的哪里还站得稳?
叶女史似是察觉到了某人快从口头上的“猪”化身为体形上的“珠”了,拉着她靠到了自己的怀里,再想了想,干脆一弯腰,直接把白毛团子给抱了起来:“车呢?”
“呃……在、在那边。”老管家之前只被那一团白色绒毛晃花了眼,直到现在也还没看清那白色之中裹着的人到底是男是女是丑是美呢。
不过,观其体型……莫非是老爷当年遗留在外的野……啊不!要真是的话,少爷哪会亲自抱着呢?不过……
“少东家……您,长高了……更高挑了……和当年老爷、太太、越发像了……。”说着,抬起手来擦起了眼泪,忽视掉自家东家此时还抱着个团子正往车边上走的事实,继续唠叨,“这几年辛苦东家了,一个人在京中打点生意……这回好了,可算回了……家里热水热汤热姜汤……。”
一位堪比八婆的大叔在边上一通唠叨,吕悦眨巴眨巴眼睛,抬头看看叶女史——其脸色正在向“黑”的方向接近着。又看看那位满脸褶子的大叔——还在唠叨着当年的老爷太太……话说,他说叶女史长的像她爹、或是像她妈,自己都可以理解,这一会儿像爹一会像妈的……莫非这两口子其实很有夫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