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认识到自己依旧很普通后，林立的心稍微舒畅了一点。

叩叩叩！

敲门声起，林立看了一眼，惊喜不已，连忙开门。

是李成夫妇。

林立热情地招呼道：“成哥，嫂子，你们怎么有空过来啊。快坐，要喝茶还是喝酒，我这里还有果汁和咖啡？”

李成夫妇坐下，笑容满面。

而李成闻到林立满身的酒气后就问道：“阿立，又去应酬了吧？喝成这样，看来被灌了不少酒啊，难为你了。”

他以为林立经常不见是在为公司跑业务，做交际呢。

林立淡然问道：“没事，意想不到的饭局而已，没事的。不过成哥，看你们高兴的样子怕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吧？”

李成媳妇得意地说道：“我家阿成最近半个月主攻了一个大集团，总算跑到了一笔业务。不过他们要求的色料在质量不变的情况下，必须是市场价的八成，我们没什么底，所以来找你问问。”

林立问：“是什么色料？如果是比较高新的，那估计估计师傅们做不出来，毕竟他们主攻的是古艺术类别的。”

李成显然也察觉到这点，连忙回道：“嗯，我们就是担心这点才不敢贸然签下合同，特地过来问你的。如果不是他们采购的量极大，一家足够让我们公司的销售翻上十倍，我们根本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

“十倍！”

林立总算理解李成夫妇为什么会联袂夜访了。

他没有废话，第一时间查阅了对方是什么集团公司，要求的色料是什么级别的玩意，不过林立很快就笑将开来。因为对方是一间规模不小的瓷器集团，在南方可谓是鼎鼎有名，而且其艺术路线是仿古瓷，虽然是用现代流水作业，但制作所需要的色料却流水不了。问题最关键的是这种色料的成本不高，甚至连制造技术也不高，就是附加的人工成本不低，最终导致总体的生产成本居高不下，也才给了李成他们切入的机会。

李成也提醒道：“这种工艺不难，就是需要的人工比较高。”

林立点了点头，说道：“嗯，应该没问题的，我明天就试着跟师傅们交流一下。”

李成夫妇大喜过望，估计这是他们最想听到的结果了，不过更惊喜的在后边。林立有感于朋友的难得，又觉得自己掌握了色料的进货渠道，没必要再秘密掌握那所谓的幕后股份，于是说道：“对了成哥，师傅说他老了，不想再折腾下去，打算退出我们的公司。”

“什么！”

李成惊得站起来急问道：“师傅是觉得公司没赚头，想要断货吗？如果公司能拿下这单子的话，即使不做其他的，每年也至少有300万的利润额啊！”

林立知道李成误会了，但谎言必须继续圆下去：“你误会了，师傅是想做单纯的渠道供应而已，退出公司只是想让我们能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李成夫妇还是不大相信，紧张不已。

林立深入解释道：“你想想看，如果你我占据100%的股份，那样工作起来也会更加拼命？而公司营业额越高，那我们进的货就越多，那师傅赚到的钱不也是更加之多？这样的良性循环不是更好吗？”

林立以其母亲的名义占据了4成股份，加上剩余的3成，林立几乎掌握了绝对的控制权。但看到李成如此之拼命，而自己却在暗中双头赚钱，实在不地道，受了王熊的刺激，所以他想主动让利，让色料公司变成成熟、富有朝气的企业。

要知道林立为了保证不被怀疑，他所出售的色料基本都会比合理的成本价高上一些。理由也很简单，如果林立所出售的色料跟市场成本价一样，甚至更低，那时候熟悉其中市场的李成稍微调查一下，那林立的秘密就无所遁迹了。

李成够实心眼的，由衷地呢喃开来：“话是这么说，但我总觉得怪怪的。我们公司虽不至于是下金蛋的母鸡，但以后也是一个小小的赚钱机器，即使亿万富豪也没理由这么爽快的放弃既得利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