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晴吃吃笑着从他身上弹开:“我觉得有些累。”
“……”俞知远无语的默了默,牵起她的手回房休息。
转眼到了次周周三,卜晴醒来已是上午十点。临近7月底,天气越来越热,她动一动就一身的汗,愈发的不爱出门。俞知远去了单位没回,她洗漱完下楼去健身室跟公公打过招呼,到了客厅见没人在,只好先去吃早餐。
这几天柳妈跟陈妈格外注意她的饮食,不管是菜还是主食,都尽量按着她的胃口来。还提前准备了许多宝宝要穿的衣服,婴儿床跟推车差不多也是这两天送过来,着急的做法让人哭笑不得。
吃完一碗墨鱼粥,卜晴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柳妈早上榨好的鲜果汁,漫步走去后院。
奶奶和俞老先生各自拿把蒲扇,坐在阳光棚的阴影底下纳凉。张秘书和王叔则蹲在一旁,捣鼓新定回来的花架,边上放着一袋泥,还有数个花盆。
她搬了张椅子坐下,指着花盆问张秘书,准备用来种什么。
“是我要种。”卜老太太插进话,嫌弃的说:“市场卖的葱味淡,我打算自己种一点。”
卜晴笑着附和两句,转头接着问张秘书:“张叔,卜朗今天早上是不是来过?”
“来了,后来跟知远一起走的。”张秘书擦了把汗,催她进屋:“外边热,你还是回屋里去吧。”
眼看两个老的就要开始说教,卜晴识趣的站起来,转身回了客厅。
下午午休起来,俞知远向单位告了半天假,带着卜晴去三院做产检,顺便拿基因检测结果。做完常规的检查,卜晴在门诊遇见个单位的同事,遂留下跟对方闲聊,让他自己去拿结果。
“听说于老师的资格考试被刷了下来,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卜晴见俞知远进了电梯,马上压低嗓音跟同事说:“她都老资格了,这个打击未免太大。”
“说来说去,都是那张嘴惹的祸。”同事摇头,同样放低了音调:“上学期你不是出事了吗,她到处和人说她家有亲戚在省厅,还说院长的位置迟早是她的。”
同事顿了顿,话语间隐约多了点幸灾乐祸的味道:“郭院长把这话听了去,没多久她的资格考试结果出来,咱院就她一个没过。”
卜晴听了没吱声,这事也许是郭院长所为,也许不是。又聊了一会,她别过同事,踱去院长室和俞知远碰头。办公室门虚掩,她礼貌的敲敲门,并柔声招呼。
孙佩云听到她的声音,隔着门爽朗笑开:“进来吧,正说你呢。”
“说我?”卜晴推门扫一眼俞知远,好笑的坐到孙佩云对面:“孙姨你看他多没劲,告状都告到您这来了。”
俞知远挑了挑眉:“我没告状啊……”
孙佩云笑着打断他们:“检测结果出来了,孩子身上没有出现该种遗传基因,明显的阳性反应,至于知远,检测的结果和孩子相同。”
卜晴如释重负的笑着,回头朝俞知远眨了眨眼。那意思仿佛在说:看吧,我预测的多准。
俞知远干咳一声,别过脸假装没看见。
孙佩云刷刷写完相应的注意事项,又问了些关于孕期补充各种营养的问题,话锋转到俞知远最关心的问题上:“小卜的胎位有些不正,子宫又是后缩,房事上尽量克制。如果可以最好不要。”
卜晴脸色通红的又笑了下,俞知远面上没什么反应,但是眼里的失望显而易见。
从三院出来,两人顺路转去武警总院,看望从三院转过去的钟碧霄和崔旭。刀扎的位置都比较很深,很严重的伤到了内脏,所以两人的情况一直不太稳定。虽然都已苏醒过来,但大部分的时间里,仍在昏睡。
来到住院部的高科病房外,碰巧杜御书和任飞也在。俞知远将卜晴送到护士站对面的家属休息间,回头去找任飞了解情况。
任飞脸上阴沉沉的,闷头去了走廊外边的吸烟区。俞知远跟杜御书对视一眼,默默跟了上去。
“我准备暂停手头的所有工作,重新回学校学习。”任飞给他们各自派了一支烟,自己含了支点着:“要不是我太疏忽,崔旭和霄霄两个,完全可以避开这次伤害。”
“我记得你们系统每年都有学习班,你费那劲干嘛?中邢出你这样的,太毁口碑了。”俞知远吐了口烟,意有所指的说:“唉,我听我们家老爷子说,白家的小孙女了不得,才24岁就是人像组合方面的专家了。”
杜御书会过意,贱兮兮的接话:“对啊,我听说还是XX警官学院的特聘教师,长得那叫一个出尘脱俗。”
“哥几个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任飞被嘴里的烟呛到,连着干咳数声:“散了吧,散了吧,床上那两位至少还得躺上一个星期嘴才利索,你们留在这也没用。”
俞知远笑着将剩下一大半的烟摁灭,拉着杜御书真走了。
去休息间接完卜晴,三个人一起进了电梯。由于还有其他的人在,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下来一层大堂,杜御书叫住卜晴,非常担心的问她,知不知道彭小佳最近在忙什么。
“你们不是才登记,成天腻在一起吗?”卜晴不解:“9月份开学,要8月下旬才开始忙。而且培训班暑假不上课,她能有什么忙的?”
杜御书愁眉不展的叹气:“我也不知道,她已经好几天不见我,电话也不接。”
卜晴安慰他一番,上了俞知远的车,摸出手机给彭小佳接电话。她接通的速度还蛮快的,说话的语气、声音都很正常,完全不像是深陷苦恼当中。
没边没际的胡侃许久,卜晴有意提到杜御书,问她怎么登记了反而要冷落他。
彭小佳在电话那头疑似叹了口气,细微到不注意根本分辨不出来,大声笑说:“这叫情趣。”
知道她是不想多谈感情的事,卜晴索性转了话题,又聊了片刻才将电话挂断。
回到家中,俞知远马上去给她拿了瓶果汁,问了在车上就想问但没机会开口的问题:“婚礼时要不要请大伯一家过来?他毕竟是你爸的亲哥哥。”
他的话令卜晴微怔:“我考虑一下。”
俞知远怜惜的拍拍她的手背:“好。”
清明之后奶奶已经好几个月没回洵口,而且也逐渐适应了这边的生活。大伯性子凉薄,伯娘这个人眼里只能看见钱,真请来过来,没准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考虑再三,卜晴最后还是决定问问奶奶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