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晴脸红红的僵着脊背,站在那里不动。俞知远脚步轻快的走到她身后,猛的将她揽进怀里,低头亲上她的唇。他乐意一起洗,更乐意亲自帮她洗。
卜晴心情复杂的枕着他的手臂,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有了这层关系,按说心理上会更加依赖对方,可是她丝毫感受不到,还诡异的生出一个念头:以后就算分开,也是各不相欠……
房里骤然沉默下来,空气中满是挥之不散的荷尔蒙味道。
许久,俞知远抬起头,将她的背固定在自己胸前,声音里充满了醉人的挑逗气息,轻轻打破寂静:“还疼不疼?”
卜晴不适的想将他的手拨开:“当然会疼。对了,我看你的书架上的CD篮里,有很多爱情动作片……”
“我过两天去北京,在那边呆的时间估计会很久。”俞知远若无其事地避开这个话题:“我这两天争取让你出院。”
卜晴的脊背再度僵了下,接过话:“出院,然后去拘留所是吗?爷爷的笔录内容,我已经知道了。”
俞知远心中一沉,胸口顿时变得窒闷:“对不起,这是我的疏忽。我保证,一定会让你自由的走出三院。”
“你拿什么保证?”卜晴反问他,“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嘶……”俞知远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别和我提张乐成,我不想听。”
卜晴微笑着望他,“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苦短,卜晴隐约记得其实只做了两次,但她浑身上下,好像被拆过了重组一样,怎么都疼。天刚蒙蒙亮,路上往来的车辆也特别的少,俞知远平稳的开着车,嘴里不断碎碎念,温柔的叮咛着一些事情。
翠庭的房子、观水街的8间商铺,以及附近的复式房、御景的联排,还有部分信托基金,已经办理完了转让过户手续,让她安心的等着他从北京回来。
卜晴实在太困了,她半睡半醒的歪在后座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话,也没细想他老说房子是什么意思。
俞知远说了好久,回头发觉她已经睡着,心底顿时柔软得不成样子,决定将去北京的时间往后延一天。按照他原来的计划,今天本该带她去民政局办理复婚手续,后来仔细一考虑,觉得不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将卜晴送到三院,并亲眼看着她进了病房,俞知远掉头回了单位,提前在法务处送来的停职手续上签字。这份手续签完,意味着他暂时失去了工作,也意味着他今后有可能会失去所有……
卜晴昏天黑地的睡了一觉醒来,时间将近中午。负责照顾她的护士见她醒了,立即说门外有姓张的男士要求探望,问她是否同意。
“我准备一下。”卜晴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飞快将自己用被子盖好,朝护士说:“可以让他进来了。”
张乐成平静的换了无菌服进去,见卜晴还躺在床上,自顾拉了张椅子坐下,半晌不说话。
卜晴以为他是为了彩礼的事,于是耐着性子等他开口。
过了几分钟,张乐成站起来,面露雀跃的表示:房车都买好了,什么时候去办理结婚登记手续。
卜晴打断他,没就着这个话题往下说,而是问他头年去甘塘出差的事,到底是谁的主意。并问了下宋旷林的升职,是不是跟钟家有关。
张乐成说到底也是个男人,突然间被爱慕的对象,把过去做过的龌龊事翻出来,那种无地自容的心虚感,比当众打了他的脸还扫面子。他定定的站在那里,听着卜晴嘴里不断说出的新证据,最后忍不住索性一股脑的兜了个底朝天。
事情无非就是那几件,钟碧霄找了郭秋华,又找了于老师的事。至于宋旷林的升迁,以及突然出现,确实也是事先安排。可惜宋旷林起的作用太小,导致最后她自己出演了那荒唐的一幕。
“带我去北京,我要见钟碧霄。”卜晴等他说完,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我不爱你,从来就不爱。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重申,只是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张乐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什么事?”
“我怀了俞知远的孩子,他还不知道。”卜晴微笑着,眼底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张乐成震惊莫名,他烦躁的在房里踱了一圈,重重坐回椅子上。安静许久,他犹豫着答应说服钟碧霄去刑警销案,并带她去北京。
卜晴如释重负的松下口气,说:“我其实没想过你真的会同意。”
张乐成笑了下,补充道:“霄霄这孩子脾气比较拧,你真想去见她只能以我女朋友的身份,你可考虑好了?”
卜晴飞快思索一番,点头答应下来。
三天后,刑警队销案的消息传达到三院,卜晴一刻都呆不下去的办理了出院手续。随着来接她的彭小佳直接去了疗养院看奶奶。卜老太太身体还算硬朗,就是到了傍晚,眼睛时常会无故流泪。
卜晴找苗大姐问了问情况,找到俞知远安排过来的司机,托他去疗养院的药房买眼药水。中午简单吃了顿饭,卜晴给奶奶滴完药水,借口说还要下乡一段时间,让她安心留在疗养院。走前她将苗大姐拉到门外,事无巨细的嘱咐一番,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当天下午,卜晴和张乐成平安落地首都国际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