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平这才又答道:“我们也是有家族的,并非这山野乡民。”
这话一出并不止林子欣感兴趣,连芋头、藕荷他们也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竖起耳朵倾听起来。
“阿爹,你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芋头大声说道,似乎里面有很多不满。
“芋头,听你阿爹慢慢跟你们说。”倩娘叹了一口气又说道:“都过去十五年了,是时候跟你们说说了。”
牧平说起这些来并不感觉愉快,他放下正在处理的动物毛皮,同样是深深一叹。此时在这不大的院子里,显得格处安静。
“据说我们家族一千多年前也是盛极一时的大家族,当时在修真界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一夜之间家族重地惨遭打击,差点灭族。幸亏有人相助,才保下了家族的血脉。可在那以后整个家族就被迫分散了,好躲避仇人的追杀。”
说到这里,芋头忽然义愤填膺地站起来,“阿爹,是谁害得我们,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他挥着手中的尖刀嚷道。
“胡说!”牧平把脸一沉用眼神深深剜了他一眼,“当年连身为元婴期的家主都葬身在那次浩劫中,你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芋头一听这话颓废地蹲在地上,喃喃地道:“要是我也能修真的话,将来一定不放过这些人。”
牧平没有理会这充满孩子气的话,坐下后又慢慢道来:“当年我们这一枝与倩娘这一枝远离家族重地,这才幸免于难。可是后来那些人还是不放过我们,几经追杀,到现在我们两族人也不多了,大都隐姓埋名甚至去了世俗界与修真界再无瓜葛。”
“我跟你娘当年跟你们差不多的时候曾被家族寻去暗中培养,可是我们资质太差,特别是我,根本没法修行!而你们的娘也因为想快一些增强修为而出了差错,落下了今日的病根。”
藕荷已经轻轻抽泣起来,来到倩娘怀中,将头轻轻埋在她的怀中,“娘——”
倩娘却是轻轻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平哥就不要再说这些丧气话了,现在娘只求你们两个平平安安的。”
林子欣静静地听着,从中听出了不少信息。心中叹息,又是江湖纷争,没想到在这个山野人家也有这么一番故事。
牧平也憨厚地笑笑,抓了抓头后又说道:“芋头,你也别不愤了。这都千年前的事了,现在我们家族总部隐在市井之中慢慢发展。别以为家族忘了我们,其实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联系后辈子弟去测一下灵根呢,有灵根的会留在家族着重培养。这打猎的本事也是那时候学的。
芋头一听这话又来劲了,把手中的刀一扔跑到他的跟前抱住他说:“阿爹,这是真的?我跟妹妹也可以学仙法了?”
牧平被他推得一个趔趄,笑骂道:“这臭小子,那要有灵根才行。”
倩娘跟藕荷也在低声地笑,对林子欣说:“小萱,让你看笑话了。”
林子欣摇摇头道:“多谢倩姨,牧叔没把小萱当外人。”他们这家人除了藕荷外也都没把她当孩子看,也许他们知道些什么吧。
“日后他们两兄妹说不定还要仰仗小萱呢,可别这么说。”倩娘一挽额角的落下的碎发道,“在这些方面我们从没有瞒着两个孩子,别看我们藏身在这山野小村。修炼上的事跟一些见闻都是相互探讨的,我们不知道他们两人有无灵根,平哥只教了他们一些拳脚功夫。”
月璃听到后却在不住地点头,怪不得那两个孩子小小年纪身体素质就那么好,走起路来一点都不似同龄小孩。
“而且呀,家族也希望我们这么做。”她又说道。“平哥这次在外面碰到了家族的长老,说是过段时间就带孩子们去总部看看。唉!想让他们踏上修真路出人头地,有时又不想让他们走这条路。”
林子欣看她患得患失地样子,非常能理解她心中所想。
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轻声问道:“牧叔,我一开始以为你们跟我是一个姓氏,可倩姨说你们是牧场的牧,可否问一下这是你们的原姓吗?”
她想到了青萍,也是这个音的穆。按理来说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可世上的事有谁能够说得清呢。
两人都看了一眼林子欣后,牧平才说道:“小萱果然不是常人,确实我们本姓乃是这个。”他在地上划了一个“穆”字。
林子欣看到后小脸几乎皱作一团,难道这真的是青萍留下的家族?
他们一家人都不作声,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子欣,子欣!”
她脑海中响起月璃的传音后才回过神来,这个问题待日后慢慢了解吧,就算是也不方便现在说明。想到这里后她又甜甜一笑道:“牧叔,小萱想求您一件事。”
似乎他们等的就是这个反映均都轻松了起来,牧平哈哈笑道:“说什么求呀,有什么说来听听。”
“牧叔可以跟我讲讲外面的事吗?小萱很想去外面看看。”之前她随口编了一个借口说明自己的身份,直接说自己摔了一跤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也就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