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父跺了跺脚:“既然你笃定了,咱们就开,反正千来万这点钱对于我们华家不算什么。”
一旁的张三谋气的嘴角直咧咧嘴,在他的意识里,就是这群什么都不懂的商人,用金钱控制着古董,导致现在大部分古人留下来的遗物只不过成了一堆钞票而已。
当然,华父不懂古玩,只是张三谋的文艺心理作祟,实际上,华父对于古玩的了解非常精深的。
“既然叔叔已经说了,我就打开了,也让大家开开眼界。”张雷捏着链子,加快了摩挲的速度。
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又没有,张雷打磨的模样很专注,手法柔和,每一下都是有规律而言,明显也是这方面的老手。
甚至由于他触感敏锐的缘故,某些地方比起张三谋的手上活还要细腻。而且由于他是直接用的手指头,而不是通常用的砂纸打磨,所以看起来更有一副高深莫测的派头。
一旁宝石掌眼张三谋也不是一味的吹鼻子瞪眼:“你这个小伙子,嘴上张狂得不行,手上还是有些功夫,凭借着这一手,也能够让我高看几眼。”
在古玩市场有一工种,专门帮助掌眼干一些非常靠手法的事情,比如说裱画,比如说打磨宝石,叫做玉石手,玉石手这工种一般人都能够学习,但是里面佼佼者可就不好达到了。
牛叉的玉石手能够完完全全的控制自己每一个动作,达到收放自如,一般到达了此等级别,薪水通常能够在两三万左右。
而张雷现在表现出来的级别呢?基本上是顶级玉石手的级别,一双巧手很多人望而不及。
在众人瞩目间,张雷已经打磨掉一颗链珠差不多半毫米厚的玉层表面了,可仍然看不到除了道骨玉之外的任何东西。
张三谋幸灾乐祸的说道:“小伙子,你手上的活不糙,眼力却太次,不如跟着我,我指点你打磨打磨宝石,一个月给你个一万五,行不行?”
张雷没有说话,继续细细的打磨着。
而一旁的华少有些不痛快了:“老头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就我雷哥这样的手艺,,识货的老板开价不会低于五万块,更何况,我让雷哥给我干活,一个月至少在三四十万,你他妈开的什么价?打发要饭的?”
“哼哼,浑身的金钱味道,别玷污了老头子的品味。”张三谋还击,意思无非是说华少只是一个富二代的草包。
这还得了?华少确实没有读什么书,初中到大学基本上是混文凭,但绝对不允许别人这样说他,捋起了袖子,就要和张三谋大干一场。
“别斗了,都过来,出宝贝了。”在房间里面的气愤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传出了一声爆竹般喊声。
这咋咋呼呼的是看起来很成熟、严肃的华父,他指着张雷手里面正在打磨的道骨玉手链。
“真出了?”华少一转头,围向了张雷那边,而一旁正吹胡子瞪眼的张三谋根本就不相信,他努力从嘴角里面挤出了几个字:“华老板,看错了吧?”
不过就算怀疑,他还是迈了过去,想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宝。
此时的张雷依然轻柔的打磨着道骨玉手链,乍一看上去,手链上的道骨玉珠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可如果仔仔细细的看,珠身多出了一道轻柔的光芒。
“这是什么宝贝?”张三谋嘲讽张雷。
张雷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根本没有搭理老头,眼神专注的投放在链珠上面。随着他的打磨着,轻柔的颜色越来越明显。
华父一脸的激动,华少还不忘装上一装:“那个老头,你什么水平啊,看看咱兄弟,随随便便就瞧出来了,还一万五一个月!神经病。”
张三谋也发现里面可能蕴藏着更加珍贵的东西,可脸上根本不表现出来,被一个后辈鄙视,实在有些难受,好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
“年轻人还是要淡定些的好,我活了快七十年了,缅甸那边天天赌石,一刀生,一刀死的情况我见得多了。”老头的意思很明显,你们就知道出来的一定是贵重的宝石?没准还是一块一文不名的砖头呢。
华父将手指立在嘴唇中间,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都别说话了,不要耽误张雷做事情,三爷,如果你实在瞧不上我们父子,也大可不必留在这里,今天晚上喊你过来的鉴定费我还是会一分不少的打在你的账上。”
安州市强人林立,华父也算不得什么大名人物,可一个小小的宝石商人在他的眼里还不算什么,刚开始尊敬,也不过是尊重这些老一辈的古玩人。
但你要倚老卖老,对不起,我们也不怎么伺候。
张三谋脸上的皱纹都快挤到一块了,咳嗽了两声,目光投到了宝石上面,他也好这口,现在就算赶,他也不会走了。
张雷手中流光溢彩,直到将整个外部的道骨玉材料全部都给打磨掉之后,手中出现了一颗一般拇指大小的珠子。
珠子晶莹透亮,没有任何光泽,好像是钻石一般,可是它又比钻石更加通透,更加明亮。
“诸位请观赏吧,古时那些巧夺天工的手艺人果然名不虚传啊,这种藏宝的手段也不多见。”张雷轻轻的将手链搁在桌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