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尽于此,毕弋不想再浪费自己的口舌,低眸看了一眼手腕上渐渐愈合的伤口,便转离去。而瘫软在地的山海氏刚缓过神来,便收到了罗刹的传音召唤。“魔帝大人”山海氏怔了一下,随后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直奔魔此时。毕弋正准备去找其他两大魔君细问一下山海氏被杀的原因,却在半路上遇见了一个有些怪异的少年。他虽然也是魔,但上的煞气居多,和山海氏上的那股煞气很像。但这个少年更像是傀儡。就在毕弋沉思的时候,众魔见他止步于此,便纷纷上前嘘寒问暖,可以说是伺候得非常周到了。但毕弋向来不喜欢这种奇怪的相处方式,当即将脸一偏,看着不远处的少年问“他是谁”“他”众魔下意识回过头,恍然道“哦,是他啊也难怪大人不识,他是前不久祭司大人刚从凡间带回来的好苗子,名叫阿言。”“阿言”毕弋默默地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然后微微颔首道“我知道了,你们都散了吧。”“是”众魔二话不说便让出了一条路,供毕弋继续前行。对他们而言,毕弋就是他们魔族的希望,如果没有毕弋这把魔族的利刃,当年他们也不可能占领这里但对于毕弋来说,这只是一场无休止的折磨,仅此而已。天宫。寻北北一大早跑出来溜达,正巧路过月老的地盘,便打算去蹭点酒吃。哪成想,自己刚进他家院子,便看见了四尊凶神恶煞的天将“我去”寻北北被吓了一跳,“这什么阵仗啊太吓人了吧月老你家遭贼了还是”话音未落,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便从不远处的门口传来“还真被你猜对了”月老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颇为气愤地说“你是不知道,那老头子我不过是下凡处理一下搭错的红线”“原来你也会有搭错的时候啊”寻北北一脸惊讶地说,差点没把月老气个半死。“废,废话”月老脸色涨红地说“老头子我每天要牵那么多红线,难免会有纰漏,也是实属正常,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说完,他又发现话题被这丫头带偏了,连忙转了回来“就在老头子我下凡改红线的这段时间里,有人偷偷闯入了这里,虽然什么也没丢,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什么不对,所以才向天帝借了这四大天将。”仙界里长得最凶,脾气最凶,教训人的手法也最凶的四大天将听说这四大天将都是神尊境界,当年跟随天帝对抗魔族的大功臣,如今竟然被月老拿来使唤看门了“真是暴殄天物。”寻北北随口嘀咕了一句,然后在月老反应过来之前,眨着可怜巴巴地大眼睛恳求“月老头”后面的话不必多说,月老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但这次还是和以前一样,他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还警惕地护住了自己的胡子,生怕这丫头跑过来乱扯一通“不是。”寻北北有些纳闷地叉腰,“咱们到底还是不是哥们了就那么一点点阳寿,我回头弄几颗上好的丹药给你补回来就是了。”不说还好,说了月老更气“还是两个字免谈”“为什么啊”寻北北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而月老很配合地回答了“因为老头子我之前被清元那个老混蛋扯着胡子威胁过了愣是扛着五道天雷算了你们的命格。不仅风荼神尊没有姻缘,你也不会有”风荼那是没有根,不必算也知晓,而这个丫头月老盯了她半响,忽然叹道“你可知自己乃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在你边的人注定会受累,轻者重伤,重者就一个死字”也是说那些村民说的没有错,自己就是一个妖孽寻北北怔怔地看着月老那略显愧疚的神,忽然想起了小狐狸,他不就是被自己连累得妖大发了么“再加上”月老还是忍不住说“老头子我又探知不到你的姻缘线,我看你想要求姻缘很难呐”若是真能与风荼修成正果,倒也是一件好事。两个都没有天定姻缘的人凑在一块儿,自然是不会遭受天罚的,就算有,风荼那皮糙厚的往前面一凑,就是天道有心为难,也拿这丫头没办法啊但天机不可泄露,若是将这件事告诉她,说不定她会为了求姻缘而求姻缘,到时候反而会弄巧成拙,还是顺其自然吧想到这里,月老摇头叹息了一声,转继续去牵红线了。而寻北北则是在原地怔了半响,忽然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漫无目的地在天宫瞎转悠,最后还是来到了荼神门口。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委屈得很瘪着嘴拍了拍面前的仙障,难得任一次,不想爬树进去。“大神”这声略带哭腔的呼唤,将仙障那头的人吓了一跳。杵在原地等了片刻,一个墨色的影便穿过仙障走了出来,微怔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轻声问“怎么了”这句清冷的询问声好像催泪符,一下子惹急了她眼眶里的泪珠,吧嗒吧嗒地从眼眶里掉了下来“月,月老说”寻北北伤心地抽泣道“我是个天煞孤星,就算有姻缘线,也不可能结姻缘,呜呜那我是不是只能跟你凑一对了啊”她大概是伤心得脑子都糊涂了,将最后一句话说得十分委屈,问得风荼脸都有点黑了。“怎么”风荼用指腹拭去她眼睛的泪珠,用危险的语气反问“你还想和谁凑一对还是你还惦记着北海太子”什么叫只能,她就这么嫌弃自己么“没,没有啊。”寻北北连忙摇了摇头,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方才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一时间,心虚得不行但是看在她如此难过的份上,风荼暂且不与她计较后半句话,而是认真地与她探讨起前半句话来“我无惧天道,就算是天煞孤星又如何”“可,可是”寻北北一想到梦回不顺利了,眼泪就更汹涌了,当即哇哇大哭了起来“都怨你,霸占了我的姻缘线也就算了,还要霸占我的心万一我们哪天分道扬镳了,我还是一个天煞孤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