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满口胡言乱语、故弄玄虚的老骗子!你都要成那妖怪的食物了,还这样厚颜无耻说自己的卦术!”
“愚笨,道士我的推算卦术又岂会错?此灾无事,可安心啊!”
“你这个老骗子,那你就去喂妖怪吧!”杜文岑怒气冲冲的说道。
杜文岑不再理会一脸无赖像的三尺道人,转身就要离开,他可是不想再待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了。三尺道人被那妖怪缠住也好,自己可以趁机逃走。
“不要怪我不讲道义,是无耻道人你说的这次平安无事,那你就自己去面对那妖怪吧!”杜文岑一边叫喊着,一边向山下跑去。
但杜文岑跑出不足十米的时候,他敏锐的感觉到身后有一个物体冲自己飞了过来,暗呼不好,就想躲开。可是这次他却没有那样的运气,躲闪不及,又是一根血红色如同血管般的丝线,快速的把杜文岑双脚缠绕了起来。
杜文岑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吃了一嘴的泥土,疼的他是龇牙咧嘴,狼狈至极。
“杜贪财,你跑什么呢?道士我说此次我们有惊无险,你看看,你这不是自寻疼痛吗?”
听见三尺道人的叫喊,杜文岑气不打一处来,立刻回道:“你个老骗子,跟你在一起就没好事情发生!”
“喂,怨螟驵?额……这位邪兽大哥,小子我的血肉可不好吃,看见没?那边那个,对,就是那个被您老包成粽子的那个老家伙,不是,是道长,他的血可是美味至极啊,您想啊,他可是修道之人,气血肯定与我这个凡夫俗子不一样,说不定那就是大补啊,啧啧,饱餐后定会让你的道行更进一步的!”杜文岑有意找三尺道人的晦气,对着怨螟驵大声叫喊道。
怨螟驵虽然不能口吐人言,但自身的灵智已经十分高,倒是能听懂杜文岑说的话,贪婪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了已被拉到脚下的三尺道人,长舌轻轻的在三尺道人脸上滑过,似乎在感觉他是否美味。
见怨螟驵对自己感兴趣,三尺道人惊得大叫起来:“杜贪财!你,你小子太可恶了!”
“无耻道人你不是说此次我们都会相安无事吗?你怕什么!”
三尺道人语塞,脸涨得通红,一双逆凤眼怒气冲冲的瞪着渐渐被拉过来的杜文岑。
但怨螟驵嗅了片刻后,就放弃了脚下的三尺道人,转而向杜文岑走去,一双细缝眼凶光大盛,散着血红色的光芒。
见怨螟驵那张惨白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自己似乎都能感受它潮湿的喘息,一股令人几乎晕厥的腥臭更是呛的杜文岑屏住了呼吸,但最可怕的还是怨螟驵的尖牙,两颗如中指大小的尖牙,森白的裸露在外面,从喉咙中“咯咯”的笑声也似催命的音符一般。
“完了,这畜生竟然对无耻道人不为所动,想来它也是嫌弃无耻道人的落魄邋遢!唉,可怜我杜文岑还有那么多的银子没有赚啊!”杜文岑紧锁眉头,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怨螟驵见杜文岑已经放弃了抵抗,一双狐狸眼笑的更是没了眼白,迫不及待的冲着杜文岑的肩膀咬去。
杜文岑突然感觉左肩一阵刺痛,那疼痛是深入骨髓般。他似乎能感觉到怨螟驵的两颗尖牙已经慢慢地一分一毫地挤进自己的身体里,每前进分毫,就疼痛难忍,似钻心一般,痛苦中忍不住的大叫起来。
终于,虽是片刻,但杜文岑却感觉似是过了很久,怨螟驵的尖牙深深的深入了自己的身体,甚至触碰到了自己的骨髓。
杜文岑疼的浑身冷汗连连,整个衣服都湿透了,脸色似白霜般,死一样的惨白,勉强整开双眼,看见怨螟驵正趴在自己的肩头,只露出光秃秃的脑顶。
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正以不可思议地速度,迅速的被怨螟驵吸进嘴中,耳朵能听见“咕咚、咕咚”的吞咽声,杜文岑想到那是自己的血液,脸色更加难看了,胃中更是翻腾起来,险些没有吐出污秽。
怨螟驵狂笑起来,仍然不停地吸允着杜文岑的鲜血,粘稠的血液顺着口腔滑进喉咙,那种感觉几乎让怨螟驵兴奋的癫狂起来,一双狐狸眼享受般的闭了起来。
“美味,我从没喝过这么稠密的血液,这样的美食!骨髓,我要吸食这小子的骨髓,咯咯,配着血液,味道一定十分地好!”
怨螟驵的尖牙又深入了几分,深深地进入了杜文岑的骨头之中,杜文岑疼痛的又尖叫起来,但越是尖叫,越勾起了怨螟驵的食欲,惨白的人狐面已经扭曲,一种变态的兴奋之色毫不掩饰的裸露出来。
“无耻道人你个老骗子,我快要死了,你还说什么此次相安无事吗?”杜文岑忍着钻心的疼痛,浑身发麻的吼叫道。
三尺道人此刻乱了心神,这可和自己所推算的不一样,为什么杜文岑还是受到了伤害?这,这可是……
“元气!用体内的元气去攻击它!”三尺道人顾不得多想,急忙叫喊道。
“元气?这样钻心的疼痛,又怎么可能静下心神,提起元气?”杜文岑因为失血过头,视线渐渐有些模糊。
但刻不容缓,那痛苦虽然难忍,好在心神没有混乱,杜文岑也顾不了那么多,拼命的提起体内的元气,两股元气疯狂的运转起来。
“无耻道人说过,元气是修炼的根本,道法也是凭借元气才能施展出来,先前三尺道人让我感受那股气息的时候,那种磅礴的力量令人乍舌,我何不搏一把把元气输进那畜生的嘴中,那股力量应该能撑爆那个家伙的脑袋吧!”
不过几息的时间,杜文岑脑海中迅速闪过了这个念头,不容犹豫,杜文岑闭上眼睛,拼命地运转起体内的元气。
几乎是感应元气的一瞬间,杜文岑体内那两股一冷一热的元气就疯狂的涌动起来,顺着气海沿着经脉迅速的流动起来,放佛是放出牢笼的猛虎一般。
猛虎虽威猛,却难以驾驭。杜文岑想把体内两股元气融合在一起,狠狠地灌进怨螟驵的口中,可是那两股元气放佛是脱缰的野马般,不受控制的各自在体内疯狂运转着,甚至好几次擦着深入杜文岑体内的尖牙而过。
忍受着钻心的疼痛,还要拼命控制体内的元气,杜文岑有些吃不消了,而那两股元气却依然顽皮如顽童般,丝毫不给杜文岑情面,不受控制的流转着。
杜文岑想到之前三尺道人说过,施展道法的时候要静下心来,放缓呼吸,一点点的感受体内的元气,了解它们的存在,像照看孩子一般的看待它们的存在。
拼命的克制住心神,刻意不去想肩膀上的怨螟驵,闭上双眼感受体内的元气,慢慢舒缓引导着它们,渐渐杜文岑抓到了一些规律。
“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两股元气本是同根生,又岂是相互排斥的?元气生于体内,应当用心神去引导它们,而元气也似人的心神一般,你的心神要是躁动不安,那么元气也是如此,只有沉下心神,古井无波般,才能控制好元气的流动运转。
终于杜文岑能控制住那两股元气。
克制住兴奋,杜文岑一点点的把两股元气引导到右肩之上,两股元气现在像是两个乖巧的孩童般,很是听话的跟着杜文岑的引导运转着。
怨螟驵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竟心生恐惧,自己嘴下的食物竟然让自己心生惧意?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啊!
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怨螟驵感觉到自己身下那个食物正在酝酿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很有可能让自己毁灭,而这股力量就要爆发出来。
生性多疑的怨螟驵想立刻收住嘴,把自己的尖牙拔出来。先退开观察再说,它可不想被那一些不知名的东西给摧毁掉,虽然它不相信那个备受自己折磨的食物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可为时已晚,聚集在右肩的元气越来越多,渐渐杜文岑渐渐有些控制不住,最为关键的是他的右肩有种要爆掉的感觉,那种发胀的疼痛感甚至超过了怨螟驵带给他的疼痛。
心念一闪放弃了对元气的牵引,杜文岑怒吼道:“给我爆!”
瞬时间不受控制的元气,如同两条出海的蛟龙,疯狂的翻腾着上升,似乎想直破苍穹般,顺着怨螟驵的尖牙狠狠地冲入了它的口中。
刚想起身的怨螟驵感受到了一股蛮横的力量对着自己的嘴冲了过去,不由大为恐慌,身体迅速的后退。但是为时已晚,杜文岑的元气一瞬间就冲破了怨螟驵的尖牙,尖牙被冲的粉碎,而元气也在一瞬间在它的口中爆炸了起来。
一声惨叫,怨螟驵被炸掉了半张脸,黑血控制不住的四处狂喷,疼痛的怨螟驵哀嚎着在地上翻滚着庞大的身躯,黑色的血液喷溅的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腥臭充满了整片石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