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大哥早已当着我的面,向他魔教祖师爷立下重誓,今后的正魔之争他绝不插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丁勉冷笑道:“好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我们正道中人去犯了他呢?”
刘正风大怒道:“我等一再退让,你们还苦苦相逼,莫非真以为你们嵩山派可以只手遮天了吗?既然想要刘某这条命,那就直接来吧,何必惺惺作态!”
丁勉将令旗一展,朗声道:“各位五岳剑派的师兄,刘正风正魔不分,结交匪类,自古正魔不两立,凡我五岳剑派同盟者,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天门道人首先带着门人弟子站到了左边,瞧都不瞧刘正风一眼。众人都知道他的师父曾经命丧魔教之手,对魔教是恨之入骨。
定逸站起来最后又劝了一回,最后无奈站到了左边。岳不群最后站起来,一番长篇大论,表示甚至自己可以出手去杀掉曲阳,刘正风当然是不屑一顾。
到最后,连衡山派的弟子都站了过去,唯有向大年、米为义等几名刘正风的亲传弟子没有动作,既没有去到左边,也没有向刘正风靠近,但是脸上的焦急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想来刘正风已经提前命他们不得妄动。赵越暗暗叹了一口气:“事情还是到了如此地步吗?想不到嵩山派失去了费斌等一大批好手,也没有了刘府家人作为威胁,居然还敢如此逼迫,没有了绝对的力量压制,难道不怕如此行事被其它四派所反感而联手反抗吗?到底是低估了嵩山派的志在必得,还有其余四派对魔教的仇恨程度啊。”
赵越终究有些愧疚自己事情没有做得周全,不顾岳不群那铁青的脸色,还有岳灵珊脸上无声的苦苦哀求,抱剑站了出来。朗声说道:“各位师叔、师伯,今日众位前辈对刘师叔的处置,弟子不敢置评,但是刘师叔的家人是无辜的,还请诸位从今以后对其网开一面,不再进行追杀,否则我五岳剑派与魔教何异?”
定逸师太和天门道长皆颔首说道:“此话不错,我辈正道中人不应牵连家人?”
丁勉冷笑着说道:“方才你便阻我五岳令旗,之后的解释更是欲盖弥彰,莫非你和那魔教是一伙儿的。”
“凡是对你嵩山派有意见的都是和魔教一伙儿的。”赵越淡淡的挑拨道。
“赵越,还不退下,众位长辈在此,哪里轮得到你一个晚辈说三道四!”岳不群直接呵斥道。
赵越向岳不群深揖一礼,语气坚定的说道:“魔教行事是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但是今日,我却看到了在座的各位所谓侠义中人以众凌弱,不分青红皂白就想灭人满门!如果这就是侠义之道的话,我赵越宁愿离经叛道!”赵越眼角余光发现岳灵珊满脸绝望凄苦之色,心中也是好大不忍,但是他对岳不群的还有这伙人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他原非标准的道德君子,行事向来只求潇洒快意,这些年在华山派已是压抑的很了。
“好!好!我早知道你习武资质超群,这些年愈发的不将我这个师父放在眼里,今天终于暴露出来了吗?从今以后我华山派没有你这个人!”岳不群仿佛真的受了好大委屈,这其中究竟有几分是发自内心,有几分是顺势而为,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岳灵珊这时候早已已经泪流满面,“师姐,帮我对师娘说声对不起,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的。”赵越强忍着上前将其搂在怀里的冲动,向岳灵珊温柔的笑道。
忽然间,大门外怒吼连连,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趁众人惊讶之际,赵越急呼一声:“走!”吭哧一声,手中长剑闪电般出鞘,顺势划过了史登达的喉咙,“竖子敢尔!”待赵越和刘正风跃出门外,众人追击出去时这位‘千丈松’才捂着脖子倒下,嘴里发出‘嗬嗬’的响声,不知道他临时之前有没有后悔,后悔之前志得意满的接下了师门任务,本以为是来耀武扬威,没想到枉送了卿卿性命。
赵越和刘正风转眼间冲到了院门之外,果然发现曲阳和一个嵩山派长老模样的人正在交手,除了院门之内,嵩山派在外面居然还埋伏了二三十人,一看就是精英好手,估计之前正在等曲阳自投罗网呢。和曲阳交手那人赵越不认识,但是多半应该就是‘嵩山十三太保’的老二,‘仙鹤手’陆柏了。
估计是赵越刚才的话起了作用,再加上其余四派掌门本就对嵩山派有所忌惮,所以只是追了出来,并没有出手。岳不群心里恐怕也巴不得赵越和嵩山派的人拼个两败俱伤。
“刘师叔你去接应了曲前辈先走,我随后就来。”刘正风恐怕是场上对赵越的武功了解最深的人,也不犹豫,抢过一把剑后向陆柏杀了过去,衡山派‘云雾一十三剑’在他手里变幻莫测,前面无一合之敌。
丁勉不声不响地往赵越背后飞来,狞笑着一掌拍下,岳灵珊等人发出一声惊呼:“赵越小心!”
哪知赵越仿佛背后长了一双眼睛,右手持剑横扫,前面的三个嵩山派弟子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砍成两段,然后顺势转身左掌和丁勉对了一掌,丁勉在一流高手中也名列前茅,一身内力尤其深厚,所以外号才叫‘托塔手’,众人还以为赵越会死在其掌下,万万没想到的是赵越身形纹丝不动,面上紫气一闪,嘴角还带着一缕微笑,而反观丁勉却蹬蹬瞪地连退三步,底板都被踩的碎石飞裂,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群豪一时间被震惊的说不出话了,这小子才多少岁?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功也没有这么深厚的内力吧,况且剑法也是登峰造极。
“太弱了,回去告诉左冷禅,让他洗干净脖子,赵某迟早会来取了他的项上人头!”回头见刘正风和曲阳已经冲出了包围,赵越一声长笑,几个纵跃之后也消失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