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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着急,怀瑾的踏水无痕就越发使用得炉火纯青,巡逻皇宫的禁军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白飞掠过宫墙,但是随后看到慌忙追上去的劈风,便心知那人是谁了。
听闻,皇太孙养的狗就是白色的,听闻这只狗现今就整日跟着太孙妃,见狗如见人,那么,无疑,方才飞过去的必定是太孙妃了罗。
怀瑾落在承阳殿外,但是,谁该死的说祈天澈吐血了?那此刻在院子里对着一包袱的金银珠宝闲闲喝茶的男人是谁?!
一个清冷若仙的男人对着一堆金银珠宝,跟他的气质一点都不搭好么!
更该死的是,她居然一听到他又吐血了便脚底生风般地跑回来得!
这么不经大脑的举动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好么!
而且,他面前那些金银珠宝似乎很眼熟!
怀瑾再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很尴尬,连开口都觉得不知找啥开场白。
就在她内心无限踌躇之时,男人缓缓抬头,看向她,“我在晒金银珠宝,要一起吗?”
噗!
怀瑾笑了,这男人居然说他是在晒金银珠宝,她没事干的时候钓金鱼,他倒好,晒金银珠宝,这是在比谁无聊的时候更有档次吗?
只是,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怎还能如此淡定?可以这般自若地同她说笑?
果然,他没有认真!
也是,男人对于那方面不一定要用了心才能做。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找不到相爱的证据
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
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莫名想起[暧昧]这首歌,她居然也觉得心里涩涩的。
她是真的想转身离去的,但是若转身离去好像又不太像自己的风格,而且,似乎也会让事情变得更怪。
反正他也已以这样的开场白将那篇翻过去了,那她再那啥别人真会误会她吃醋啥的。
想了想,怀瑾故作坦然地上前坐在他对面,“我好像认得这金银珠宝。”
“嗯?”他挑眉,轻轻浅浅的嗓音在此情此景格外魅人。
所以说,因他意乱情迷不是她的错,怪就怪他方方面面都在缭乱人心。
“手借我。”他忽然说。
“干嘛?”怀瑾起了警戒,禁止自己再跟他发生任何一丁点暧昧。
但是,他强行将她的手拉过去,扳开她的手心,怀瑾本能地想缩回,他修长的手指却突然在她的手心上写着什么,每一笔每一划都让她手心发痒,亦或是已经痒到她心里去了。
写完,他定定地看她,见她没反应,以为她没看懂,又一遍一遍地写。
但是,这一次,明显写长了,怀瑾的脸越来越红,最后没法忍地拍开他的手,“死开!”
第一遍,他写的是:对不起。
第二遍,他写还是对不起,可到了第三遍就成了:对不起,没法满足你,下次补回来可好?
靠!说得好像她很稀罕他似的。
“祈天澈,别再跟老娘玩暧昧,老娘不要中央空调!”别有事没事就戏弄她,真会戏弄出事来的,就比如,差点擦枪走火的那两次。
“何物?”祈天澈不解的蹙眉。
“就是一个可以暖所有人,也可以只暖一个人的东西。”怀瑾认真解释。
“嗯,我明白了。”他点头。
怀瑾一怔,他明白得太快,让她有点不开心呢。
“明白了最好,这金银珠宝认主。”说完,她风卷残云般打包,转身即走。
他拉住她,“你没事同我说?”
怀瑾不解地抬头。
“譬如,肖家。”他提醒。
“肖家?肖家没事啊,我哥已经快马启程回边关了。”她自然地接话。
“肖将军呢?”
怀瑾怔住,“你知道了?那太子他们……”
“纸包不住火,最迟也就是明日早朝,你就没
打算同我说吗?”清清冷冷的眸光露出一丝不悦。
“同你说做啥?”他现在又还没那个能力。
祈天澈握住她的肩膀,俯首,嗓音低低柔柔,“因为……坏事由你做,好事由我来。”
怀瑾发觉自己望着那双深邃如井的黑眸,心会怦怦然,就像是有人在心里点了一朵烟花,灿烂盛放。
半响,她回魂,拨下他的手,“日曜国和亲的人何时到?”
“不日后。”祈天澈望着被拨开的手,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刻意在疏远他,就好像在心底多了一道防线,专门防他。
哼!这一次,她倒是有心有肺了!
怀瑾点点头,呢喃重复,“不日后。”
不日后,他可以不用再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了,再也不用受相思之苦了。
“听风楼如何说?”祈天澈状似不经意地问。
“你不跟我提还好,一提就来气!”怀瑾气呼呼地放下那包金银珠宝,从斜挎的小布包里把那些东西全都拿出来摆在他面前,“你收藏的什么破东西,人听风楼都看不上,该不会你被骗了吧?”
祈天澈扫了眼她拿出来的东西,诧然挑眉,看不上?他库房里哪一个不是价值连城,她居然说听风楼看不上?
“你不是很识货?”他淡淡地反问。
怀瑾一愣,对啊,她的确很识货,这些个东西一看就知道价值很高,可那破楼主居然看不上?
“他……好像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答应先欠着。”接连两次免费为她提供地图和消息,却什么都不要,只要她答应先欠着,出自什么目的?
“你答应了?”祈天澈眸色一紧,她真的跟听风楼的楼主不相识吗?不然,人又怎会打着和他同样的主意!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我已经被你坑了一次,要是再被坑就真的蠢得无可救药了。”怀瑾冷哼。
祈天澈暗松了口气,但是,又隐约担忧,也不知道当初一时兴起跟她提那个未知条件是坑她还是坑自己,她很珍惜那个条件,若是哪天她提出什么他没法接受的条件,比如离开……那他真的是作茧自缚了。
“放心,不靠听风楼还有一个人可以靠。”他忽然笑道。
“谁?”怀瑾两眼放光。
祈天澈似是故意让她心焦似的,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才道,“暗帝。”
怀瑾怔住,那个狐狸面具男?
她记得祈天澈说过,他是这个时代的黑暗统治者,找他帮忙的话似乎也可以,但是——都是一些心思特奇怪的混蛋!
但是,找人是个技术活,她自认为还没那个能力,所以,找他帮忙似乎可行。
“可是,怎么找?”那个人每次都神出鬼没,没留名字,也没留下联系方式。
“听闻,头戴一朵大红花在暗夜里等候,他就会出现。”祈天澈虚握拳咳了咳,道。
怀瑾忍不住嘴角抽搐,头戴一朵大红花,那是村姑好么!
那厮好村姑那一口?也真真是够奇葩的了。
“千年雪参!!”终于带着劈风回来的李培盛看到石桌上那株千年雪参,万分激动地扑过来抢到怀里,语无伦次,“爷爷爷,还在,呜呜……还在……”
祈天澈和怀瑾同时扶额,需不需要这样?
“爷,奴才马上拿去做来给您。”李培盛紧攥着千年雪参破涕为笑,说完,转身箭步离开了。
怀瑾狐疑地看向祈天澈,暖暖的夕阳光下,不细看的话的确看不出他的脸有些苍白。
他怎么又一副病态样?抑郁成疾么?
“你血多到吐?”开始她以为是李培盛故意骗她回来的,现在看李培盛激昂的情绪似乎假不得。
“应该比你多。”祈天澈笑道。
怀瑾翻白眼,将包袱甩在肩上,带着一直在她脚边蹭蹭的劈风回似雪院,走了几步,又回头问,“皇宫哪里的红花比较大?”
“御花园。”祈天澈立马告知。
怀瑾真心觉得他这次有些好心过头了,不止告诉她去找暗帝帮忙,还不假思索地告
诉她哪里的红花最大,事出反常必有妖,直觉让她怀疑这就是个陷阱。
为为了她违背军纪、偷父亲的免死金牌快马加鞭赶回来只为救她的肖默,她心甘情愿。
可是,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只是名义上是她父亲的人值得吗?
好吧,反正也走到这一步了,再后退也是白费,就当不为自己为肖默好了,他们结婚总得有个主婚人不是吗。
又狐疑地看了眼依旧坐在那里闲淡喝茶的美男,见他不再有任何异样,便转身走了。
却不知,一双精光闪闪的黑眸透过杯沿始终注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
夜,黑如墨,凉如水。
一抹白躺在似雪院屋顶上,翘着小腿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悠,白色与黑夜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但是,比这更鲜明的是她头上戴的那朵大红花,完全毁了她的整体气质。
不一会儿,一抹黑影悄声无息地落在她身边,真的是悄声无息,怀瑾丝毫没有察觉,若是有杀气的话她也许感觉得到,但他的到来她真的没有一丁点的感觉,若有也就是清风拂面般的。
若不是因为朦胧的夜色照出他的身影,她还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他长身玉立,千年不变的装束,那张狐狸面具尤为惹眼,俯首看着她,不言不语。
“哈哈……居然是真的,你居然好大红花这口!”怀瑾扯下头上的大红花,忍不住大笑。
“别说你找我来只是为了证实这件事。”男人冷冷开口,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黑夜里响起也别有一番天籁。
知他不悦了,怀瑾连忙收住笑容,站起来,与他平视,正色道,“听说你是这黑暗的主宰?”
“……”
“我想你帮我找一个人。”怀瑾直截了当地说。
“把后面五个字去掉。”他勾唇,狐狸面具后的眸子闪过一抹邪光。
“我想你帮我。”五个字刚刚好。
“后面五个字!”他重申。
怀瑾扳着手指头默默说,然后抬头,“我想你?”
男人满意地点头笑了,倏地一把将扯入怀,在她耳畔呵气般地说,“我也想你。”
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