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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若有所思地点头,“不孕是挺严重的,得治。”
怀瑾翻白眼,重点不是这个好么!
“你快点走,免得被我传染!”她还是先把人赶走为上罗。
岂知男人身子一转,坐下了,还倒茶喝,一副赖定了的样子。
“喂,你没听清?是天花!哈一口气都能传染的天花!”怀瑾上前拍桌俯首对他说得。
这厮脑子长草了啊,别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他闯进来问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也就算了,还赖着不走。
“嗯,哈一口气就能传染,如果……这样呢。”
话落,怀瑾的后脑倏地被掌住,唇上一热,被他牢牢吻住了。
她还是瞠大双目,不敢相信这一幕的发生。
“这样,应该是逃不掉了。”祈天澈放开她,指腹抹了把唇,斜睨她。
沉静的黑眸从怀瑾这个角度看过去有一股慑人的邪魅。
他,是为了留下来陪她才这么做的?
他,真的不怕死?
万一,她真的得了天花呢?
“祈天澈……”她发现喊他的声音都有些哑。
“嗯?”他挑眉看她。
这一眼,她的心又砰砰跳了,好想一掌拍平。
“你别以为老娘不发威你就当老娘默认让你亲!”她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异常。
“你说哈一口气就能传染,我觉得吃一口气会比较快。”某男淡定地喝茶。
“……”怀瑾无语了,好想撕去他淡定的脸皮,挖开他的心到底腹黑到啥程度。
这时,外面传来老皇帝的声音。
“皇太孙,朕命你马上出来!”
“皇爷爷,来不及了,孙儿方才被太孙妃强吻,怕已被传染了,孙儿还是在这里陪着太孙妃吧。”祈天澈对外淡淡地道。
老皇帝站不稳了,众人也觉得惊世骇俗。
不过,依太孙妃的斑斑劣迹,若是强吻皇太孙,连累皇太孙不得不在里面陪她也不无可能。
寝殿里,怀瑾在暴走状态,“祈天澈,你是不信我会宰了你是不?”
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叉腰,手镯在他眼前十足威胁地晃呀晃。
“舍得吗?”祈天澈盯着她雪白的皓腕,这手镯仿佛就是为她而存在的,戴在她手上真适合。
“谁谁谁,谁说舍不得!”她被他微挑的眼眸看得心慌慌。
“来人!进去将皇太孙带出来!”外面,老皇帝赫然下令。
“父皇,万万不可,若是这般贸然将太孙带出来恐会殃及整个皇宫。”太子慌忙上前阻止,死在里面最好,如此一来也不用他大费周章了。
老皇帝失望地看向太子,“太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顾自己,里面那人是你的儿子!”
太子惶恐跪下,“父皇息怒,儿臣绝无半点私心,若父皇不信,儿臣亲自进去将太孙带出来便是。”
说罢,起身就往里冲,老皇帝示意柳云修拦下他。
太子阴险一笑,他就是断定老皇帝不敢再让他这个太子冒险才那般说的,他才没那么蠢,真的进去送死。
“莫太医,太孙妃所患的天花已经到无药可治的地步了吗?”老皇帝召来莫太医。
“回皇上,依微臣所看,太孙妃身上的天花才刚初显,微臣及太医院的太医们会竭尽所能医治太孙妃,史上也是有过患了天花能活下来的例子的,况且太孙妃吉人天相,定能挺过去,请皇上宽心。”莫太医道。
“皇太孙呢?皇太孙传染的可能有多大?”老皇帝最担心的是这个。
莫太医面露为难,“这个……天花的传染程度极广,更别提过于亲密了,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将皇太孙与太孙妃隔离开来。”
话音才落,屋里传出皇太孙清润有力的宣告。
“本宫与太孙妃同食共寝,所有人都不得靠近,三日后,若我们熬得过去,成亲大典如期举行!”
众人震惊不已,纷纷看皇上的
反应。
老皇帝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无奈地摆摆手,“就按皇太孙说的吧,都散了,这三日里谁也不许靠近承阳殿,违者斩!”
“皇上,保重龙体。”皇贵妃适时地上前搀扶,挽回先前皇帝对她的失望。
老皇帝长叹一声,离去。
太子阴笑,连父皇都要听天由命了,看来这次连老天都站在他这边了。
他对莫太医道,“莫太医,依你看,皇太孙和太孙妃能撑得过三日吗?”
莫太医低头道,“皇太孙和太孙妃吉人天相,太子请放心。”
暗里的意思却是必不会让他们活到三日后的成亲大典。
庞婉瑜幽幽地望着那扇紧闭的门,为何?为何他要与那个女人同生共死?
她明明要的只是肖燕消失,为什么他死都要护着她?
……
深夜,秋风瑟瑟。
没有人掌灯的承阳殿阴森森的,一抹人影悄然靠近,轻轻推门进去。
“母妃深夜来访,有事?”
低低沉沉的嗓音幽幽响起,庞婉瑜手里的宫灯差点落地。
她拿下斗篷帽,坦然迎上他的目光,依旧是那样清冷淡漠,但是,当他低头看向躺在他腿上安睡了的女人时,那双眼立即多了一抹柔光。
躺在他腿上的女人知不知道有多让人嫉妒?
从来没对任何人笑过的男子只对她笑,从未对任何人在意过的男子只在意她,从来不轻易让人碰触的男子而今却让她这般自在地躺在他腿上入眠?
“母妃不怕染了天花吗?”祈天澈冷冷看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女人。
就是知道不是天花才敢进来,果然是他们的诡计啊!
“别喊我母妃!”庞婉瑜失控地摇头,面露痛苦,“我从来不想当你的母妃,我只想去掉那个‘母’字。”
“可是孩儿做了什么让母妃误会的事?”祈天澈依旧问得波澜不惊,“应是没有才对,孩儿不记得曾与母妃有过交集。”
“有!”庞婉瑜忽然打断他,想靠他近些,但看到他眼中的寒意便不敢上前了。
“你果然忘了,你果然忘了……”她反复地说,笑得苦涩,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负了她的男人一般。
祈天澈抬起头,“母妃怕是误会了什么,在您入宫以前孩儿确实与您从未见过。”
“你敢肯定吗?”庞婉瑜含泪逼问。
“我肯定!”祈天澈不假思索,坚定、无愧地回答她。
他的的确确在选妃大典之前从未见过庞婉瑜,何来的相识?
庞婉瑜倒退一步。
我?他用了‘我’,是表示他问心无愧吗?
以为这样就能抹掉他留在她心上的痕迹了吗?既然这么无情,当初为何招惹她?
“你明知道讨好我可以让你想做的事容易得多,为什么不做?”她一直在等,却始终等不到他一个眼神。
甚至,做了许多逼他做选择的事,比如小产的事,当时只要他开口,她绝对只会一口咬定是肖燕,可他宁可牺牲肖燕也没有想过她。
“母妃多虑了,孩儿只做力所能及的事。”祈天澈不咸不淡的态度。
“是吗?东宫禁地里的女子呢?难道你不想救她出来?你不是不想做,而是有牵制做不得!”庞婉瑜一语道破他沉重的内心。
祈天澈眸色一变,极快,又恢复了沉静,“孩儿说了,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母妃,夜深了,请回吧。”
力所能及,也就是就算救也要靠自己,靠讨好女人来达到目的?他可做不到!
庞婉瑜望着他低下头去注视躺在他腿上的女子,就是知道今夜承阳殿冷清,她才悄悄前来看一眼的,没想到这一眼却叫她梦碎,心亦碎,却也沦陷得更深。
他,傲骨铮铮,能屈能伸,坚韧不拔,这才是她想要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再看他专注的女子,一股恨意熊熊燃烧,她既然得不到,她肖燕更别想得
到!
“如此,本宫打扰了。”她提起宫灯,连帽子都不戴了,带着满腔不甘和恨意离去。
她会让他有求于她的一天,她会让他记起他忘了的事!
祈天澈听到脚步声远去,轻轻抱起沉睡的人儿放到床榻上去。
点开她的睡穴,她立即一个翻身,美眸半睁,憨然一笑,“嘻……老爸……”
他以为她醒了,没想到她只是在做梦,说完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