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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宴即将结束时,陆存遇先送走了一些朋友,还有忙碌中抽身而来特地道喜的多年合作伙伴们。
陆存遇那几位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比如付迁等人,都在替主人照顾招呼能聊得上的,认识的客人,都没闲着。
晚上十点半多,满月宴正式结束,亲属基本都陆续撤了。
孩子始终甜甜地睡着,江曼在楼上陪着孩子也小睡了一觉,睡眠严重不足。过了一会儿,孩子醒了就直哭,江曼睁眼,忙把儿子抱起来喂奶,小家伙吃了会,才满足,喂完奶,陆存遇刚好叫她离开阙。
江曼收拾了一下孩子的东西,有人帮拿,转身她抱起儿子孤。
陆存遇伸手,准备接过老婆怀里的孩子:“把儿子给我,我来抱。”
江曼笑着给了他抱,他喜欢抱,那就抱着,反正抱孩子这也是个累人的活儿,孩子吃奶,她抱着时间久了胳膊也会酸痛。
几个人一起下楼。
陆存遇抱着他儿子,小孩子才满一个月,外面温度适宜,给穿的也刚刚好。孩子这方面江曼一点不敢疏忽,但没经验,难免出错,前几日孩子感冒,流鼻涕,陆存遇直接就跟满屋子人黑了脸,不放心这个弄他儿子,不放心那个弄他儿子。
江曼跟他为此吵过两句,说,不放心你就自己弄你儿子,谁会是不真的关心孩子?故意弄感冒孩子?事后他道歉,为儿子心急了。
酒店门前,停着一辆黑色宾利欧陆。
赵阳打开车门,把东西接过去先放上了车。
酒店门口,此时有人走过来热情地跟陆存遇打招呼,江曼说:“把孩子给我。”然后她接过孩子,站在车边,低头瞧着在看爸爸的儿子。
赵阳去驾驶座位拿出许就,问他:“要走了,下来吧。”
陆存遇跟那人没说两句话,就转身,站在江曼身后双手按住江曼的肩膀,让她上车。
江斯年双腿都疼,被人打的几乎直不起来走路,他咬牙忍着,躲在一排其他车后,缓慢地移向酒店门前的气派玉柱,瞅着陆存遇,满面笑容,正是得意,江曼,江曼抱着的他儿子,很是刺眼。
他酒气熏人的皱着眉头冲了过去,在有人发现时,刀子已经直朝陆存遇捅去。
江斯年是从黑暗一边下手,怕人发现,而这一边正朝着他的却是江曼和孩子,江曼看见满脸是血的人,吸了口气,陆存遇几乎是跟江曼同时看到,江曼和儿子在他前面挡着他根本来不及做些什么,捅到眼前的刀子,老婆孩子,他似乎只能第一时间选择先护着老婆孩子,再选择对付拿着刀子的江斯年。
不能让孩子伤到半点。
江曼和孩子被他一把抱到身后。
江斯年一刀子想也不想的捅进了陆存遇的身体,拔出费劲。
江曼大喊:“你疯了吗?!”
陆存遇左边肩膀结结实实地被插进去一刀,疼的皱眉,初夏夜晚,脸上瞬间就出了一层热汗,他把孩子紧紧地护住,楼主江曼身体的大手微微发抖,那刀子过来时因酒店外的灯而闪烁着寒光,从他儿子眼睛里掠过。
陆存遇转身,肩上流血,西装外套被缓慢浸湿一片,他对视着那人。
赵阳瞧见,手机扔进车里就跑了过来,制住江斯年,去抠江斯年拿到的那只手,咒骂一句:“你他妈活腻歪了?”
酒店门口没几个人,门童一人跑进去叫管事的经理。
另一门童询问:“陆先生,需不需要报警?”
江曼吓得脸色发白,一手抱着儿子,一手轻轻捂着儿子的眼睛,手没有贴上孩子的脸部皮肤,孩子爸爸的肩上在流血。
孩子突然哭了起来。
“儿子不哭,没事。”江曼也被吓哭,伸手去扯陆存遇的衣角,让他先去医院。
陆存遇转身,双眉紧锁起来,跟江曼说:“上车。”
“你肩上在流血,先去医院再说话行吗?”江曼是好意。
这是她的丈夫,她儿子的爸爸,不能再有一点的事。
陆存遇脸色黑发,身躯有伤依旧站姿挺拔:“我让你抱着孩子,先上车!”
一旁的人跟着劝江曼,让江曼上车。
这情景没人敢自作主张报警,明显几个人都认识,不然陆存
遇被捅刀子后不会是这个态度。
发生在一瞬间的事,躲避不及,本是和谐的满月宴结束准备回家,却成了这个样子结尾。
江斯年笑:“这就是你对她的爱?仅是这样?你把她当成什么了,这样吼她。陆存遇,我杀的人就是你,有你没我,你不弄死我,早晚有一天我会弄死你!刚才不是还叫人收拾我,这会怎么了,不给我一刀子还回去?装什么高尚?!”他分不清自己是腿疼的,还是醉的,还是心里突然痛快的,身体直打晃,飘飘忽忽,像是身在软绵绵的云里。
江曼抱着孩子,对江斯年失望又添失望的先上了车。
许就从酒店里跑出来,后面跟着酒店管事的经理和其中一个门童,听说了这事,许就帮江曼关上车门。
“陆总。”许就看到了那个伤口。
江曼坐在车里,怕的直抖,不知道陆存遇跟许就说了什么,许就上车,把车开向了大街上。
江曼问许就:“他什么意思?不去医院?”
许就回答:“曼姐,陆总让我先送你和孩子回家休息,陆总会去医院,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曼姐你放心。陆总心里有数,什么伤都受过,能挺住。”许就也是慌了。
江曼拿出手机,要打给他,让他先去医院别的事回头再说,但是他手机无人接听,江曼想,是不是落在了楼上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陆存遇帮她弄孩子,手机似乎搁在了床上,被子一卷,很容易被卷进去。
江曼给那个房间打电話,房间座机,过了一会,有人接了。
江曼说:“有一部手机落在了房间里,可能是在床上,麻烦你帮忙找一找,送到楼下去。”
“好的,谢谢你。”
江曼挂断了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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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门口,管事经理打了120。
打完120跟陆存遇说:“陆总,医院很近,救护车马上就到。”
没人理会,赵阳揪着江斯年,也担心陆存遇的伤势,但一想,没事,不然人也不能那么直挺挺的站着。
陆存遇一脸严肃的朝江斯年说:“什么是我叫人收拾你?江斯年,没人给你脸,你也别太给自己脸。今天你捅刀子是朝我,我命硬,你咒不起,要死我早死了,轮不到落你手里。你若伤了我儿子,伤了我老婆,你觉得你能拿什么跟人交代?你那破命?有多不值钱自己清不清楚?”
江斯年说话时都是酒气。
“对,就是我这条破命,陆存遇,你最好别放过我,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会跟你斗到底!”
陆存遇略微笑笑,像是讽刺。
他皱眉低头点了根烟,缓解疼痛,走过去伸手把江斯年扯到一边,赵阳制住了挣扎并且狰狞的江斯年:“别他妈动!”
江斯年对视陆存遇,身体抵着墙壁,恨自己那一刀怎么没捅到陆存遇的心脏上,本是朝着他喉咙脖颈捅过去的,却因为他护着孩子老婆而扎偏,江斯年恨自己,机会没有把握好,杀了这人,痛苦许是也会减轻一半。
陆存遇说:“是不是恨我?很我死?恨我老婆是江曼,恨我有了儿子。但你怎么不恨你自己为什么没娶成江曼?孬种,我说的就是你。卯足了劲恨别人,就你最好?你也别怪我瞧不起你,早先我也跟你一样作过,这叫什么?当时我爷我爸护着我,跟人解释,说这是叛逆期,二十来岁还是男人的叛逆期,叛逆期都不懂事,就原谅吧。别人原谅过我,我理应也原谅别人,你28了,你这叛逆期可比我那会长的多得多。”
他压着伤口这股子疼劲,挺和气的:“怎么办你说?”
江斯年沉默不语,脸上是血,一切后果他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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