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突然回头,稍微上斜的眼角带着高傲的怒气:“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我按照你说的做?!孩子要你就要,不要我马上到医院做掉!股份给了我你也甭想拿回,这就是我的意思,我尊重你的选择,只要你一句话,我绝不拖!”
童刚面对苏青已是忍耐到了极限,攥着拳头,换成别的女人,他早揪着头发一巴掌扇了过去。
童沁的母亲关凤他动手打过,动手后意外流掉的第一胎是个男孩儿,想起来他还心有余悸。
现在这个年纪,动不起手,下手重了伤到他的儿子不值当。
苏青看没动静,眼神不禁轻蔑地从童刚身上扫过,转身要继续干自己的事情,却被童刚扯住了手。
童刚有盛怒埋在眼角眉梢,但表现的怒意仅限于这个程度:“下午做检查,不心虚?说,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苏青动了动手腕,童刚攥的不紧,咬着牙她一把就把手腕从他手中抽了出来,折叠刀架上的刀片划在童刚的西装外套上,西装被划坏了一长条。
苏青攥紧了细细的修眉刀架:“别问我,你问医生!”
童刚低头看着自己坏了的外套,仍是不敢对苏青动手,脸色变黑,随手抓起苏青的手机
摔在了地上!
童刚手指着她道:“别让我知道孩子是别人的!”
“我还没问你,是你叫人打的人?”苏青穿着一身睡衣,身单力薄的样子对视童刚,眼圈红着低吼:“童刚,你再敢对无辜的人下手,我就让你的儿子立刻死在我的肚子里。我只有一条贱命,是活是死我无所谓。拼谁狠,你不妨跟我试一下。”
童刚他对苏青,欣赏和厌恶相互矛盾的从来都是同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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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上班,没有迟到一说,几点来了随便谁又能管一句。
手上好像划伤了,拎着手提包的那只皙白的纤手缠着几圈纱布,包扎的并不臃肿。她眉目微冷的进了公司大厦。
张跃和童晓一起下楼,迎面撞见。
童晓下意识先看向身旁的张悦,张跃的视线果不其然放在了苏青的身上,童晓把事情对张跃讲过了,这会儿也问:“有靠山就是不一样,苏青,你几点了才来公司。我爸给你的特权,对吗。”
张跃望着苏青,单手插在裤袋里皱起了眉,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不是说了不会爱上别人,不是说了,还能重新来过。
苏青突然觉得很快乐:“童晓,如果我稀罕,我会成为你的后妈。真到了你管我叫妈的那天,你得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做过什么,我不道明,我更不会卑鄙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童晓冷笑地扬起眉角:“你是要跟我斗?”
“确定你不会拉低我的智商?”苏青手上攒着创州的股份,整个人都有了底气,这是童刚短时间内都抢不回的东西。
她又瞟了一眼张跃,“你这个男人靠不住,我早知道了,怎么可能还会再傻傻的信任你一回。”
童晓恨极了张跃盯着苏青时的不甘目光,压低声音:“你走不走?”
张跃没有动静,仍是对视眼前不远处的苏青。
“你到底走不走?!”童晓回头,脸色通红地朝张跃问。
苏青淡淡地最后瞥了一眼两人,走向电梯。
……
创州大厦外张跃的车里,童晓坐在副驾驶上,问他:“张跃,你会跟我结婚吗?我们究竟要拖到什么时候?”
“等你得到创州那天。”他低头,点了根烟。
童晓沉默,半晌倔强地眼含泪光开口:“我和苏青斗起来,你别心疼,是你喜欢的你也得不到了。创州我一定会得到,不惜一切,为了我死了的妈我也必须从童家取走点什么!”
张跃抽了根烟,蹙眉把手臂搭向窗外:“你这样事业型的女人,不是应该讨厌我这样的男人?可你没有,你怎么想的?”
“看上了,哪管得了那么多。如果只有优秀的人才配被人爱上,这世上单身男女岂不是遍地都是了,比现在的单身比例要多得多。”童晓闭着眼说:“你离开苏青,是你想要的更多了。而我没有离开你,是因为我需要的那些我都能自己得到,如果有一天,我有些什么是必须靠另一半给我争取帮我赚来的,你却不能,我是否会离开你我也并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有那种感觉,当自己变得想要什么却什么都得不到,会嫌弃这是因为另一半的无能。丰衣足食日子才能安稳,当然,我们要的不仅仅是丰衣足食。容易满足的人没有我们这样辛苦。”
张跃抽了口烟,不搭言。
“爱情在利益面前究竟会长远到多长远,我不知道。好比一小部分不满足现有物质条件的穷女人过不了穷日子,终究会离开她的丈夫,就算不离,日子也难以平静。我希望我可以得到我爸的财产,踩着苏青,踩着童沁,那样我知道我肯定永远都不会觉得你无能,不会嫌弃你。”
童晓说完,车缓缓开走。
……
创州大厦里,苏青在C座办公室中发呆,江曼来了,看到了她的手。
苏青说起早上的事,江曼气愤:“你别自己住了,不害怕吗。”
“我不怕,不是想杀我的人我都不怕。”苏青不敢对江曼说许就的事
,许就以前表现的很隐晦,没人察觉。苏青很怕被人知道,遭人鄙视,你有什么资格得到许就那样干净男生的爱慕,失去了人格,只剩驱壳,就连自己都嫌弃的一副躯壳。
江曼和苏青都久久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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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以后,江曼被陆存遇接走一起吃饭。
餐厅里,晚餐吃到中间外面下起了雨,江曼看着雨雾露出笑脸。
婚礼的事情筹备的差不多了,也已登记注册,陆存遇现在不反对11月初再举行婚礼,那个时间江曼怀孕已经有了三个月,胎儿稳定,婚礼举行起来对她和孩子的影响同时正好减少。
用完晚餐,两人一起出去。
餐厅里的人递过一把雨伞,陆存遇打开撑起,一手揽着江曼的细腰把她靠在自己怀里,举起雨伞在她头顶。
到了外头,要往停车的对面走。
在等待人行横道绿灯时,陆存遇把雨伞递给了她。
江曼接过,看他。
陆存遇脱下西装外套,小心披在了江曼身上,重新把手搂向了她,这一回是搂在了肩头上,用温热的掌心紧紧包裹。
举起雨伞望着马路上的车流,过了马路。
江曼紧了紧陆存遇给她披上的外套,闻到他身上的魅人味道,掺杂着雨水洒在城市每处景色上的清新味道。
走到车前,车解锁,陆存遇打开副驾驶车门,却在眼前的女人要上车时轻轻揽住了她的纤腰。目光盯着她皙白的颈,揽在腰上的大手上移,触上她粉红的颊,雨天她的肌肤显得发凉,直到他温热濡湿的唇落下,一寸寸重新吻热。
“跟你妈说,搬过来跟我住。”他舔了下她的唇瓣,拇指摸索着她的下巴:“每晚搂在一起睡着,清晨搂在一起醒过来。”
还有两个月才是婚礼,他越发急切。
江曼低头,有些脸红地把手指戳在他心口上一圈一圈画圈圈:“陆存遇,你睡沙发还没睡够吗?”
江曼担心他睡沙发会感冒,同床共枕又承受不了男女感官上的需求,折磨彼此。
江曼特别在意陆存遇的身体健康,总是不忘叮嘱他少喝酒,少抽烟,不能熬夜工作。
但他似乎改的为时已晚,这天晚上他病了。
江曼九点多正在家里研究孕妇需要看的书籍,接到电話立刻穿衣服出门。
陈如问她去哪,她说去医院。
没多说,江曼就走了。
医院里只有金科和戴茗在,金科见到江曼,解释道:“他这几天真没熬夜。七点多他喝了杯咖啡,头疼,还有点热,本打算忍一忍到九点半再离开公司,但到了九点他就这样了。”
“医生怎么说?”江曼心慌意乱,吓得几乎就要哭了出来:“急性高热,就是普通的发高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