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宁大喜过望,不由得叫了一声,心中默默想道:“小周天循环一成,后天真气尽数化为先天,犹如脱胎换骨,举手投足之间,就有千斤之力,已经超出常人远矣!下一步就是打通全身三百六十个穴窍,形成周天大循环,铸就道基,生化法力,那时御剑飞行,纵横天地,才叫畅快!”
想到这些,徐宁又不禁向往起来,过了一会,静下心来,才猛然发现,身上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出了一层黑乎乎的油泥,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这些都是从我体内排除的杂质毒素!”徐宁顿时一阵恶寒,赶忙跑到洞外温泉,用皂角仔细洗了三四遍才肯罢休。
徐宁洗完之后,换了一件衣裳,原本还想继续修炼,再接再厉打通第三十七个穴窍,但是又一转念,他这一年多来,只顾着一味刻苦修炼,已有好些时候没见着许飞娘了。
前翻徐宁只顾得修炼,心无旁骛,倒也不觉,而这时打通三十六穴窍,形成小周天循环,修为已有小成,稍微好整以暇,竟然忍不住有些思念了。
徐宁知这念头一起,便静不下心修炼,索性直接起身去到许飞娘的闺房。这里原是洞中禁地,旁人一概不允进入,不过徐宁却百无禁忌。甚至许飞娘都曾带他一块洗澡,房中一些私密之物,自然也不会顾忌他。
经过了这大半年,徐宁也长高不少,身上穿着一件撒了银竹叶的蓝色缎子小袄,长得白白净净,粉妆玉砌似的,大模大样的走进许飞娘的闺房。
这时那房中,许飞娘正与一名道姑说话,那道姑看年纪约有四十来岁,穿着一袭黄色道袍,长得慈眉善目,亦是颇有风韵,虽比许飞娘的明艳动人有些相形见绌,却另外有一种出尘脱俗的高贵气质。
徐宁没想到还有客人,见许飞娘与那道姑说话,显得颇为亲近,想必不是常人,不由暗暗忖道:“这道姑气质非凡,又得许飞娘如此善待,来历必定不同寻常,我需得言辞注意,免得开罪了此人。”
与此同时,许飞娘和那道姑也注意到徐宁进来,目光同时落在了他的身上。那道姑上下打量几眼,立刻笑着问道:“仙姑,这孩子就是你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小兜子吧?”
许飞娘亦是笑容更显,招手把徐宁叫到身边,对着那道姑与他说道:“小兜子,这位餐霞大师可是当今天下著名的剑仙,一身修为已得玄门真传,远在姑姑之上,日后相见之时,可要以弟子之礼相待!”
徐宁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这道姑,居然就是餐霞大师,更也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施礼。餐霞大师安然受他一拜,眼中却微微流露出稍许异色,随后不禁摇头叹道:“神念充盈,根骨灵透,如此良才美质,真不知仙姑你从何处寻来的!”
许飞娘嫣然一笑,说起徐宁不禁喜形于色,将他揽到怀中道:“这要说来,还得谢谢我那死去的师兄,若非五年前我回五台山祭拜他,也不会回来时候,遇上这个小东西,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定数吧!”
餐霞大师一听许飞娘提到她师兄太乙混元祖师,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转倒是许飞娘,神态亦如寻常,好像只是随口说起了一个不太相干的人似的。
餐霞大师皱了皱眉,实也看不出许飞娘是真的无情无义,还是故作姿态混淆视听。不过她的迟疑之色仅是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淡淡微笑,好整以暇道:“这孩子着实也讨人喜欢,我这身为长辈的,又当初次见面,总该送点什么。可惜贫道身家单薄,只有这凤尾刀,闲来无甚大用,就给你权当一个玩物吧。”
说话之间,把手一扬,飞出一道匹练,落在徐宁身前,竟是一口两尺多长的直刃短刀,刀刃赤红如血,散发森森寒气,刀柄后面系着一根鸡尾翎毛,卷起一股风力使那刀刃能够悬浮在半空。
徐宁微微一愣,没想到餐霞大师会忽然送他法宝,不过心中高兴之余,他却没敢擅自收下,转是回头先看看许飞娘的脸色。见得许飞娘微微点了点头,他才稍微松一口气,跟餐霞大师道了谢,方始将那口凤尾刀拿住。
随后餐霞大师又与许飞娘闲谈了一阵,都是些风花雪月之类的话题,徐宁也插不上嘴,只坐在一旁听着,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餐霞大师才起身告辞。
许飞娘领着徐宁,把她送到洞外,方始返身回来,随手取过徐宁手中那口凤尾刀看了看,不由得冷哼一声道:“餐霞这老道姑还真是小气,就拿这么个破玩意糊弄人!”
徐宁心知许飞娘得了太乙混元祖师的真传,对炼制法宝颇有造诣,自然瞧不上寻常之物,况且两人原本就是貌合神离,还能指望人家把压箱底的宝贝送出来,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不禁戏谑道:“姑姑,我还没练成法力呢!这口凤尾刀虽然比不得正经飞剑,但是现在用来也算趁手,况且又是白捡的,怎还反来抱怨呢?”
许飞娘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个臭东西倒晓得知足常乐!不过你说的也不错,这口凤尾刀对于未曾练成法力之人也勉强堪用,我这另有一部刀诀,正好一并传给你,给日后修行剑术,也打下一些基础。”
许飞娘说罢了,即刻把手一挥,便从袖口下面飞出一页金册,上面书写一共十二句刀诀,能够把这口凤尾刀,催出一丈多长刀光,招式变化虽然不多,却是十分凌厉凶狠。
徐宁得了那刀诀,不由得暗自窃喜,没想到心血来潮,前来探望许飞娘,居然让他恰逢其会得了一件法宝,虽然这口凤尾刀还比不得真正的飞剑,能够御剑飞行出入青冥,但对于徐宁而言,却已是莫大收获。
直等许飞娘把刀诀讲解一遍,两个人又说了一些体己的话,因为许飞娘另有要事要办,徐宁才起身离开,匆匆的回到住处,已是迫不及待把那口凤尾刀拿在手里,按照刀诀上所记述的方法,在掌心划开一道口子,用血将那刀刃涂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