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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赐名桃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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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时,慕容席赢谦逊自然不在话下,可他心不在焉,不过半柱香时间已输掉大半。

雪儿见两人似乎有话要说,便先离去了。

“慕容太子有心事?”

“心事倒是没有,就是羡慕皇上能拥有这般甜蜜的爱情。”

谦逊笑笑,当初为了娶雪儿,他也经历了很多磨难。朝廷大臣的反对,母后的反对,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他坚持下来了,所以才能收获那么完美的爱情。

“慕容太子自然也会有。”

“......”慕容席沉默。

轻轻落下一子,他不由得又想起第一次遇到流音的场景。

若是那时,他便鼓起勇气拦住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之后两人再无交谈,谦逊也知晓慕容席心情不佳,不愿同人交谈,索性专心对弈。

二人你来我往,棋场上刀光剑影风起云涌。

时间就如那溪中清水,悄然流淌。

晌午时分,德全突然跑到谦逊耳边低语。

“启禀皇上,漆雕族长协漆雕桃依前来。”

“哦?桃依也来了?宣。”谦逊没有错过慕容席眼中一闪而逝的刺痛,看来果真被他猜中了。

纵使你有千般好万般才华,人家就是不喜欢你,你又有什么办法?

“流音、漆雕赋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很快,漆雕赋与流音便在太监的带领下走来。

“平身吧。”

“谢皇上。”

慕容席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低头不语的流音。

她,竟连见都不想见他了么?

“小赋找朕可有事?”

漆雕赋抬头看了看一旁脸色苍白的慕容席,缓缓开口:“回禀皇上,此次小赋带着家姐前来是想请皇上赐名!”

江湖传言家姐已死,所以若家姐想恢复身份就只有让皇上赐名。如此一来既能堵了悠悠众口,又能断了慕容席利用此事挑拨姐夫他们感情的念头!

赐名后,不论流音是不是家姐,她以后的名字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漆雕桃依!

“嗯,这倒是提醒了朕。”谦逊稍作思量,便同意了漆雕赋的要求。

“流音,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瞧。”

“是。”说罢,流音抬起头,首先看到的便是慕容席那渗满哀伤的眼眸。

慕容席见她看向自己,张口欲说话,她却毫不犹豫地移开了目光。

他垂首,缓缓敛目,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能压制住那即将刺破他心脏的疼痛!

他从未想过挑拨她与无歌的感情,他只是不想她日后受伤,却为何,结果竟是这般......

他紧咬牙齿,几乎将牙齿咬得松动了,才佯装镇定地抬头。

赐名么?不过是为了告诉他,不要试图挑拨离间。他得恭喜无歌,他做到了......

“嗯,这模样这声音还有这性子,确实跟桃依一模一样。那朕便下旨赐予你漆雕桃依这个名字,你可同意?”

流音点点头跪下谢恩:“桃依多谢皇上赐名!”

这是她与无歌商量几日后想出来的办法,不论她有多不习惯冠上别的名字,为了无歌为了他们的幸福,她都得忍下去。

“好啦,谢也谢过了,家姐赶紧起来吧。”漆雕赋可没忘记她怀着孩子呢,不等谦逊开口便将她扶了起来。

“小赋,你这胆儿倒是越来越大了......”谦逊打趣道。

“回皇上,不是小赋胆子大,而是家姐有了身孕,自然不能多跪!”漆雕赋理直气壮地反驳。

“哦?桃依怀孕了?这可是件喜事!怎的不见她丈夫?”

“姐夫在府里忙着筹备婚礼呢!”

“荒唐!尚未成亲就有了身孕,传出去让你姐姐如何做人?”

“哎哟,皇上有所不知,家姐跟姐夫早在漕帮便已定了终身......”

......

慕容席看着侃侃而谈的三人,起身悄然离开。

漆雕赋眼角瞥向那个落寞的背影......

他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僵硬无比。

他不知道,他也会在的......

......

谦逊本想替流音赐婚的,被小赋以不想张扬推掉了。不等晚膳便带着流音离开了皇宫。

若是赐婚的话,那他们安排的花海婚礼岂不是白费了?

出了宫门,流音原本有些疲倦的脸上瞬间笑意蔓延。对面,无歌静静地站在马车旁,似乎是刚到,又似乎是等了许久。

“娘子,我们回家。”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这么一句贴心的话。

“嗯。”流音笑得温柔,扶着他伸过来的手臂钻入马车。

无歌回头看向仍旧站在一旁没有动作的小赋,小赋摇摇头。

“姐夫,你们先回去吧,我四处走走。”

“如此,你自己小心些,别回去得太晚。”无歌也不勉强,毕竟漆雕赋也有自己的空间。他钻入马车将流音抱在怀里,这才示意车夫离开。

马车渐行渐远,直到已看不见影子,漆雕赋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淡了下来。

风散开几圈涟漪,轻俏拂过他带着些许不忍的眸子。

他......如今应该很难过吧?

慕容席......

轻叹一声,漆雕赋往酒楼行去。

“客官,您里边请!”已近傍晚,酒楼人声渐稀,漆雕赋挑了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上两坛酒。”他随手丢下些碎银子,小二见他出手阔绰,赶忙收着银子去端酒。

漆雕赋也不用杯子,直接用碗装着大口大口的喝,说是喝酒其实更像是发泄。发泄他内心中莫名其妙的焦躁。

“咕噜咕噜......”几口喝下一碗酒,他放下碗,眉头更皱!

那个人想跟姐夫抢家姐,他该讨厌才是,却为何他那失落的眼眸、凄凉的背影却总是挥之不去?他与他之间也只不过是说过两次话,他竟然会对他不忍!

又是一碗酒下肚,皇宫中慕容席那悄然离去的背影越发清晰......

他是西梁太子,样貌才华样样出色,这天下那么多女人盼着嫁给他,他却为何独独看中家姐......

那种哀伤,不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唉......”又是一声叹息,漆雕赋端起酒碗正欲喝下,却听身后帘子后面亦是一声轻叹。

“漆雕族长为何叹气?”慕容席低声询问。

“那慕容公子又为何叹气?”漆雕赋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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