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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伞兵们拼着命在兰州城为救人而努力时,在近三百华里外,贺家集的百姓目带恐惧之色的躺在紧闭的门后,望着穿镇而过的车队,漫长的车队扬起的尘土笼罩着贺家集的街道,街上原本阻碍通行的摊子之类,早被先前通过的乘着小车的官兵推倒在路边,满地都是未急拾起的烂菜、脏布以及碎瓷烂碗。
数百辆卡车组成的车队足以让没见过世面的百姓为之惊叹,尤其是在看到卡车后拖着的大炮时,但是这种惊叹却伴着恐惧,门缝后的百姓门不自暗自庆幸着,这些“匪兵”只是路过而已,先前的那些开着小车对天鸣枪清道的官军,让贺家集的百姓直接将其视为和当年骑马进宁夏的河州军一般的“匪兵”。
装甲指挥车内面色煞青的刘仕云皱眉在地图上算了一下时间,还是太慢了!。参谋部那边现在是十五分钟一个电报催着三十三旅。
“命令部队再快点!现在的速度太慢了!必须要保持时速在45公里以上!”
一旁的无线电员接到命令后,立即拿起话筒向下传达旅长的命令。
“报告!空军三十六联队已经对靖远县敌军实施轰炸!第二十一轰炸机联队将于一小时二十分后,再次对其实施密集轰炸!”
指挥车内响起了另一名无线电员的报告声。
文乐看着地图仔细计算了一下时间,轰炸机到达的时间和部队通过的时间相差15分钟左右。
“靖远!靖远!通知二十一联队推迟轰炸时间,在我部通过的同时实施轰炸!”
三十三旅没有时间解决靖远敌军,只能冒着后路被断的风险趁乱冲过去,
“驻鄂尔多斯的三个守备团最早估计要到明天凌晨就到到达兰州,他们现在已经越过黄河了,他们比咱们的情况好些,征用了当地煤矿上的五轮卡车。三个整编的守备团,一万两千人。也就是说到明日凌晨,咱们在西宁城的兵力约相当于西军80%,这一次一定要把西军这群畜生彻底收拾掉!这群畜生一个也不放过他们!”
说话时刘仕云的一双不大的眼睛仿佛会冒出的火来,参谋部已经转发了已抵兰州的空降兵的电文,屠城!破城的西军竟然在整个兰州外城大开杀戒,男女老幼皆不放过。
“这群禽兽,他们最好从今天开户祈祷,求他们的祖宗保佑在兰州城下被全歼,若是打到河州,兰州之仇必定十倍奉还!不!是一百倍!杀光他们!彻底杀光他们,这些人是一群屠夫!畜生!禽兽!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亲手把这群畜生今天做的一切加倍的还给他们,以彼之道,还之彼之身!这才是我们要做的事情!军队是干什么的?就是去报仇的!”
手中紧握着尺子铅笔的文乐,虽未抬头但却也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斩金截铁的轻吼着,有些嘶哑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愤怒,如果文乐的朋友同学听到这些,一定不会相信这种话会从平日里看来文质彬彬的文乐嘴中说出来。
即便是再仁慈之人也有愤怒的底线,当他人触碰到这个底线的之后,最和善之人也会变成噬血的野兽,而此时西军的暴行已经触及到了所有人的底线。
“呼……”
放下手中的报告,司马面色一沉直视着端坐于的面前的吕仁,目中的冷意越来的森冷起来。
看着眼前的这个吕仁,司马的嘴角露出些许嘲讽的之色,就这么种也佩做议员,也佩在基石大厅内发言,他怎么对起的他名中的那个“仁”字。看着他一脸正色的模样,司马才知道什么是大奸似忠。
“吕议员!你确定你是被民众选举出的为民众谋福祉的议会议员!”
主任话让吕仁眉头一跳,但在瞬间明白眼前的主任为什么会这般质问自己,压下心中些许不满。
“先生,中仁蒙家乡父老信任当选本省议会议员,又蒙省议会诸君子抬爱,出任联合议会议员,为民谋福是中仁份内之责!为国家之利献策是中仁肩挑之任!”
“哼、哼!”
面无表情司马冷哼了两声,“份内之责”、“肩挑之任”,还真亏眼前的他能说出来,良知!司马甚至于感觉眼前的这分吕仁甚至于根本就不知良知为何物。
看着眼前的吕仁,司马眼中充满了鄙荑、藐视的目光。
“吕议员!知道现在的兰州是什么样子吗?”
尽管面前的主任并没有说什么,但是吕仁仍然可以感受到主任眼光中的鄙夷和轻视,虽然如此吕仁仍然没有改变自己来时的初衷。
“无论兰州此时已经变成什么模样,即便是其已经成了人间地狱,我们也无力改变这个事实。事情已经发生了,对于一名政治家而言,我们要做的不是后悔未能阻止兰州事件的发生,对我们而言,我们目前所要做的事情,是如何利用兰州事件谋求更多的利益!这才是一名政治家应做的事情!”
“政治家?或许用政客来形容更为合适吧!吕议员!”
司马的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之色。
还政治家!根本就是个伪君子!
在司马看来,眼前的吕仁无疑就是最好的写照,同样也是其中的翘楚。
“先生,您才是一名政治家!而我仅不过是承蒙民众信任,为民众于议会发言的普通公民而已!政客之词,中仁愧不受领!”
吕仁不软不硬的回敬了先生对自己的嘲讽。
尽管吕仁非常欣赏眼前的先生,对待政敌和国内各派势力的态度,一直以来在西北都不乏批评之言,批评眼前的先生不应该试图跟那些人做朋友,而应该消灭他们。
“当他们变成我的朋友时,难道我不是在消灭我的敌人吗?!”
先生的这种回答赢得了许多人的欣赏。在这世界上太多的人只知道从**上消灭敌人。甚至把原本不是敌人的人当成了敌人。从而使自己长期处于敌人的包围之中。愚智、庸贤可见一斑。
而先生的大度,在吕仁和大多数精英阶层看来,这种气度、睿智赢得了人们的尊重,至于一些人曾用“中国的亚伯拉罕”来称呼眼前的先生,因为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对于眼前的先生吕仁非常敬重,但在敬重的同时,对于先生很多时候的“妇人之仁”,吕仁却不敢苟同。宽容和仁爱仅只是政治家品德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
眼前的这个“伪君子”不软不硬的回敬,让司马眉头一跳,脑中浮现了杨永泰汇报时提到的眼前这人的个人资料。
吕仁,哈尔滨人,共和三年毕业于东京帝**律系,同年回国于创办哈尔滨事和律师事务所,共和六年九月黑龙江省议会复会后,当选省议会议员,由省议会选为联合议会议员,共和六年十一月出任联合议会国家和平委员会委员。
“对待列强,我们的态度是彻底而坚决的粉粹他们试图奴役我们的野心,对待国人我们必须要怀着一颗仁爱之心,学会宽容、协商、容忍!他们是我们的同胞,绝不是敌人!”
正因为在杨永泰的介绍中提到吕仁在联合议会上的发言,司马才会破例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抽出十五分钟与他见个面,他的那句“不罕宽容、协商、容忍”赢得了司马的好感。
不过在此时司马只是在心中感慨,世间伪君子是何其之多!
在心中认定眼前之人是伪君子之后,司马已经懒得再和这种人再谈下去。
“在你看来,我们应该利用此时此刻在兰州的正在进行的屠城,为西北谋求更大的利益是吗?只有这样才是我们的身负之责、肩挑之任吗!你的时间到了!”
看着仍然没有意思要离开的吕仁,司马在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建议议会取消其国家和平委员会委员之职,那个机构虽然担负其它使命,但是绝不意味着可以容纳这种人。
“屠城?先生!”
吕仁的声音随之一颤,疑惑而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先生。
“西军攻破外城后,在外城展开了大屠杀!现在屠杀仍在进行!尸满城濠,血盈沟壑……”
司马的语气变得的沉重起来,空降部队发回的电报中描述的兰州城内的惨状,此时有如历历在目一般。
“畜……畜生!”
想到史籍中对屠城的描述,吕仁只觉有些晕眩,自己先前竟然……吕仁明白为什么先前主任会那么“针对”自己。
司马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吕仁,他的这种表现至少让司马相信一点,他最还码还有些良心
“你会在乎吗?”
“是!我在乎!你能挽回这一切吗?”
面色苍白的心似在滴血吕仁轻声反问了一句。
“你能挽回吗?”
吕仁的反问让司马一愣!可以挽回吗?显然不能。
“那……既然不能挽回!那我们就应该让兰州的一切变得更有意义!让兰州百姓的死变得更多意义!”
吕仁的声音显得有些颤抖,面色依然那么苍白无一丝血色,说出这样的话,让吕仁都觉得自己有些……
司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到的话!让百姓的死变得更有意义。眼前的吕仁的听到屠城的消息时,表现出来的不是愤怒,而是……利用!
面色苍白的吕仁声音颤抖的说着自己的看法,但双手却紧握着,以至用力过大指尖都抓破的手心,吕仁感觉自己在每说出一个字时,心都如同刀割一般。
“原本我们还需要适当的宣传、鼓动来达到成目的,而现在……西军在兰州的屠城,将会给我们充分的理由和借口,去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如果达成的目标的话,他们的死将会变得的更有意义,我们……不!整个中国都会因兰州而重生,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