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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信号弹吧!”
看着哥萨克骑兵即将突破一连的防线,于文泰面色冷静的对身边,仍然有些愤然的李明哲说道,之前李明哲一直要求让骑四连顶上去,正面迎击哥萨克的骑兵,但是在于文泰看来时机并不成熟,现在这个时机刚刚好!作为机动兵力的骑四连,必须最合适的时候,给俄国人以致命的打击。
而这时布设的后方的两个轻机枪组,已经瞄准了一连的退路,作为九营的营长,于文泰对自己手下的这些跟着自己从山东来的兵油子的能耐是再清楚不过,如果他们敢撤下来,那就只能用轻机枪阻逃了!
“三个小时!只要我们守三个小时就行了!”
看着已着逼近前沿的哥萨克骑兵于文泰在心默道,用自己一个营去争取三个小时的时间,为买卖城的第七旅主力争取构建防御工事的时间,于文泰必须要用尽一切机会去争取这个三个小时。
老毛子和日本人一样杀戮成性,十七年前的海兰泡惨案中被屠杀的数千华人的记忆,仍然留在于文泰的脑海中,一但俄人攻入买卖城,无疑买卖城就会是第二个海兰泡,无论如何也要为他们争取三个小时的撤离时间,那怕只撤出二十里地,俄人也不会追赶他们。
一连的前置防御迫使俄军提前展开,层层防御可以尽可能的拖延俄军前进脚步,只有这样才能够在绝对劣势下,争取到足够的时间,看着身边有些愤然的李明哲,于文泰知道初来此地的他,还不了解这些兵油子,北方军不是西北军,西北军可以不惜一切的拼命,北方军……于文泰没有那个底气。
前方传来的枪炮声和哥萨克骑兵们的呼叫声,早就激起马定邦胸中的熊熊斗志。马定邦回转马身,环顾身后的三百骑兵,这些从前清时就在马背上讨生活的老骑兵都已手持马刀,安静地等待着随时到来的厮杀,只有几匹劣性较强的战马不耐地轻声嘶气。
“兄弟们!用到咱们的时候到了!那些个老毛子平日里都不拿正眼瞧咱们,今天爷们给他们长点儿记性,让他们记得这是谁的地界,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中国马队的马刀!是个带把的爷们,跟我冲!嘞!嘞!嘞!”
看到天空中划过的一红一绿两道信号弹的闪光之后,早就按耐不住的马定邦大声吼喝着,这打从驻到这恰克图,就没少受那些哥萨克冷眼的马定邦早都等着这一战。一直掩藏在后方的九营骑兵连随着马定邦的吼叫,挥舞着马刀的骑兵连近百名官兵,口中发出不同于哥萨克的嘶吼声向前方飞驰而去。
“为了祖国!和他们拼了!”
在哥萨克骑兵既将突进一连的防线的时候,宋杰大吼一声跃出散兵坑,操着手枪冲着上去,抬手对着逼近的哥萨克骑兵的战马就是一枪。
“和他们拼了!”
见连长跃出散兵坑后,散兵坑未受伤的官兵立即跃出了散兵坑,此时再呆在散兵坑无疑等于送着脑袋瓜子给骑兵砍,只有用刺刀将生死置之脑后才能求得一切生机。
“乌啦!乌啦!”
见中国人的防线即将被自己突破之后,曾经在战前发出只需要一个冲锋的豪言的科夫卡挥舞着马刀大声呼喊着,似乎是在提前庆祝一般,当看到那些中**人提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跃出战壕的时候。
此时兴奋的科夫卡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这些中**人即将在被勇敢的哥萨克勇士们击溃而争相夺路而逃的场面,然后哥萨克们的马刀下像砍瓜切菜般地彻底消灭,他们的尸体会在在地上遭到马蹄踩踏,而变成一堆不可分辨的肉泥。
“啊!”
此时一连的阵地上响起前所未有的吼叫声,震人心魄的吼叫声几乎遮挡了战场上的一切声音,一连的上百名官兵用这种吼叫,来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和最后一丝的恐惧,同时义无反顾的挥舞上着刺刀的步枪,向近在咫尺的哥萨克冲去,此时已经无路可退。
终于在一连官兵们的呐喊声和哥萨克骑兵的呼喊声之中,绿色的浪潮和灰色的浪潮迎头相撞了,一切仅仅只是在短短的刹那之间,但是时间好像被定格在这一刻一般,那些科夫卡并没有看到那些中**人惊恐的面目,而是看到一种近乎于狰狞的面容,如同刚从地狱中撕杀而出的死神一般涌了上来。
当一名哥萨克骑兵扬起手中的恰西克马刀,向朝自己冲来的面目狰狞的中国士兵砍去的时候,那个中国士兵并没有躲避而是奋力高举着刺刀向前扑了过来,在马刀带着惯力即将砍到那个中国士兵的时候,这名哥萨克士兵看到那个跃起冲来的中国士兵的面孔中突然露出的笑容中看到一丝不祥的气息,但是一切都晚了。
在锋利的马刀砍进那个中国士兵的肩膀的时候,那名中国士兵枪头上的刺刀,从斜下方从大腿根腹相接处,直刺到了这名之前还有些兴奋的哥萨克体内,
当战马的惯性拖着刺刀瞬间在哥萨克的右腹部,划开了数十厘米的口子,肠子也随之被甩拖了出来,在哥萨克被步枪上的刺刀拖下马的时候,已经失去生命的战士和哥萨克骑兵同时摔倒在地上,后续的战马没有一线怜悯的从两人的尸体上踩踏而过。
“啊……”
躺在散兵坑中的伤兵看到,那些骑兵挥舞着马刀掠过的时候,便奋力挣扎跳出散兵坑,看着眼前冲来的骑兵,突然发出惊人吼声,同时拉下了手榴弹的拉环,在一个面目可憎的骑兵冲近的瞬间,松开了扣在手中的手榴弹的翻板,在那名哥萨克挥舞马刀即将挥下的时候,随着一声巨响一切都结束了,当硝烟散去之后残留的肢体,分不清是九营伤兵的还是哥萨克的,只有一匹腹腔被炸飞的顿河马在躺在地上抽搐着。
“啊……”
手枪的子弹被打空之后,身上已经沾满不知道是自己还是俄国人的鲜血的宋杰的随手把手枪砸向一个冲过来骑兵,然后从弯腰想从地上拾起一支步枪,就在这时一个俄国骑兵跃马冲了过来,冲着弯着腰的宋杰挥下了闪烁着寒光的马刀,在宋杰拿起步枪的接着战斗的时候,锋利的马刀在巨大的惯性下瞬间划过了宋杰的身体。
“嘞!嘞!嘞!”
当骑四连的官兵们嘶吼着挥舞着马刀冲近的时候,领头的马定邦挥舞手中的马刀看到眼前数十名浑身是伤的步兵挥舞步枪,和骑在马背上的哥萨克们拼命的撕杀着,在一连的阵地中近两百名哥萨克骑兵被几十名步兵死死的胶沾着,不时可以看到伤重的伤兵拉响手榴弹。
“啊……”
看着一名伤兵不顾一切的死死的抱着马腿,转瞬间连人带马淹没在手榴弹的爆炸时扬起的尘土和烟雾中,看到一连阵地上的一切,骑四连的官兵们发出前所未有的嘶叫声,几乎是目光带泪的冲入了已经陷入僵持之中的一连的阵地上。
“撤退!”
听着侧方传来的声盖云霄的呼喊声和马蹄声,已经被之前中**人拼命一搏的给震惊的科夫卡勒着马缰调转马身大声的喊着,此时的科夫卡已经完全收起了对中**队的轻视之心,而此时不远处飞驰而来的中国骑兵,挥舞着手中的闪着寒光的军刀,更让科夫卡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
“啊!”
刚一冲入一连的阵地之中骑四连的官兵们便呼喊着挥舞着马刀砍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哥萨克,在先前的冲锋和与步兵的撕杀中已几如疲军的哥萨克们,之前在一连的拼死一击中,仅仅是靠着最后的勇气在那里苦撑着,而此时被屠杀的角色已经发生了转变,骑四连的这支生力军的突然加入,瞬间击破了残余的哥萨克们最后一丝勇气。
“我们……赢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李明哲目中含泪激动的吼着,似乎是在发泄着胸中压抑多年的情绪一般。之前一连以超乎人们想像的勇气,面对着骑兵发出的拼死一击,冲垮俄国人的勇气,为骑四连的攻击创造了条件,两个连消灭一个建制完整的俄罗斯哥萨克骑兵营,在中国抵御个侮的历史上这是第一次。
“我们没赢,一切才刚开始!”
眼前的震人心魄的一幕同样震惊了于文泰,于文泰未曾想到自己的士兵,那些自己心中的一不顺立即撒开脚丫逃跑的兵油子们。此时竟然表现如此的勇气,短暂而震震人心魄的绝死一击之中,没有一个士兵逃跑,于文泰看着自己安置在后方的两个轻机枪组,不禁心生一丝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为了阻逃,而把他们设在那里,也许……一连的阵地就不会被哥萨克突破。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还有两个半小时!
而此时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山包下传过来,在草原上回荡着,伴随微风袭来的硝烟味混杂着浓密的血腥味,笼罩着整个山包,在后方作为预备队的二连官兵闻着空气中的硝烟味和血腥味,看着山下震人心魄的一幕,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武器,所有官兵都沉默不语,一连用自己的牺牲为他们做出了榜样。
战斗结束之后,在两侧山岗下的这条百年商道中,中俄两**队第一次交战的时的主战场,只见那肉眼可及的视野内,零零落落的散布着无数人与战马的尸体,间或还有一些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死尸丛中哀哀悲鸣,滚滚的浓烟从战场中升起,直升到半空中。
“耻辱!这是俄罗斯陆军的耻辱,一个哥萨克骑兵营,被两个连队的中**队全歼!是整个俄罗斯陆军的耻辱!”
在距离一连阵地不到半公里外的前营子俄国海关大楼上,从望远镜中看着中**队的阵地上遍布的死尸,谢德洛夫几乎是狠狠的摔下手中的望远镜,大声的斥责道,即便是放下望远镜,谢德洛夫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中国人的阵地前那刺目的场面。
谢德洛夫原本以为眼前设于商道中的中**队那层单薄的防线,只不过一个冲锋就能拿下,然后俄军就可以立即冲进只有数百米恰克图城内,但是此时一个营几乎被中**队全歼的结果,让谢德洛夫感觉到的更多的是羞耻和因其带来的愤怒。
“效忠祖国,誓死戍边!”
从山包上走下来看着眼前的布满尸体的山谷,那些到死仍然紧握着武器的战士,于文泰的脑中回响想半个多小时前,那些战士的响彻云霄吼声,此时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实践了自己之前的誓言。
“连长……”
不远处传来的一名士兵的哀号声,听到这个声音于文泰连忙走了过去,只看到一个伤兵正奋力想把一截被砍断的肢体按回去,同时一边大声的哭喊着,
“你他娘的听到没有!快给我们连长包扎,救不活我们连长,我***毙了你!”
一名浑身是血的愤怒的军官一边吼叫着,一边拉动枪栓指着一旁衣袖上系着红十字标志的卫生兵,看着眼前的一幕于文泰便喝了一声走了过去。
“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