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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口这座位于长城之内却被称为口外第一城的老城,其繁荣昌盛系是源自赴蒙贸易的城市,明中叶后,张家口已是全国有名的皮毛集散地之一。到明末清初,张家口仅经营毛皮的商号就有上千家。商号主要集中在张家口来远堡长城外的西沟、正沟一带。当时,正沟、西沟街道两旁商号林立,皮毛堆积如山,各地的皮货商云集市场,皮都声名天下。
三个月前的那次炮击,更是让这座口外老城名声大震,随着西北军攻克张家口入主察哈尔,距离西北只不过十余公里的张家口,一定程度上开始被慢慢的弱化,不过作为全国最著名的毛皮加工基地,皮毛加工业仍是张家口地方工业的支柱产业,同时作为赴蒙贸易的中转站,这一切仍然是张家口繁荣昌盛的根本保障。
“老爷,你说这可也够怪的,现在这张恒城里变的到越来越怪了,竟然还有租粪篼子的。”
之前在进城的时候,看着到城外那些肩膀上搭着几十米黄白色的半旧的粪篼子,在那里大声吆喝着租粪篼子的小贩,林星就忍不住笑说到,这租啥的都见过,像这样租粪篼子的可还真没见到过。
“阿星你看那些个把车赶进城的车老板的牛马骆驼的都带上了粪篼子,逐利而为是商人的本性,那么多人租粪篼子,显然是有人要租,到也不怎么奇怪,想来这张恒现在和京城天津一样,牲口不带粪篼子不准进城吧!”
听着林星的话,看着路边那些牵着车的牛马的屁股上都拖着个大布袋子制成的粪篼子,林兴业开口解释到,曾经去过京城和天津数次的林兴业知道在京城和天津也是如此,也能碰到一些租卖粪篼的小贩,都是租给那些从外地进城的行商,必竟那些行商们的货还要用牲口拉进城不是。
“老爷,这那里能看出一丁点炮打的样子,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这张家口恐怕都让大炮打烂了,你看这路边的新楼盖的,马上都快赶上京城的模样了,还有这大马路,可去年咱们来张家口时强多了,啥时候咱们热河能变成这样就好嘞!”
走在显然比过去宽阔不少的街道上,背着包裹跟在老爷身后的林星带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如果不是路边不时看到的老号,林星恐怕很难把这座模样大变的城市和那个自己来过十几次的张家口老城联系在一起。
“阿星,别这么一惊一诈的,就是模样再变,这也是张恒老城不是!看到没有,那些个老号的招牌,可都不是在这嘛。”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林兴业的眼神却出卖是他,必竟曾在经这座城市作了几年生意的林兴业对这座城市再熟悉不过,可是现在林兴业却发现这里已经变得快认不出来了,街道虽说仍是过去的旧街,可是总什么地方不同。
作为热河全省的四十三名民意代表之一的林兴业,此次来张家口是来参加这个西北建省会议,虽说作为县议会议员的林兴业知道这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但是仍然在多天前就离开林家堡朝张家口进发了。
坐了三天的马车跋涉数百公里之后,林兴业来到了这个而现在的这个变得陌生起来的张家口,张家口的变化让林兴业这个对张恒老城再熟悉不过的人,也有些适应不过来,此时的这座城市除了那些百年老号的招牌告诉林兴业这里是张恒之外,林兴业几乎都看不到过去那个只是拥有着狭窄的街道,满街的牛马屎尿味的张恒!
“林兄,您这是?怎么来的时候,也不提前言一声,汝谓好着人到车站接你们去!快!快到后院!”
全顺天的掌柜站郭汝谓在商号的新店面门前正要招呼旁人的时候,突然看到了街面人行道上走着的林兴业,于是连忙走向前作着鞠开口问道,同时热情拉着老友的手朝后院走去。
十多年前两人在蒙古草原上做生意时结下的情谊,绝非能用言语形容,这半年多虽说没见,这猛的一见,对郭汝谓来说更是一个惊喜。
“汝谓老弟,这次兴业只是路过此张恒,所以来时末敢讨扰,还请汝谓老弟莫怪,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汝谓老弟。这半年多没张恒,我都变的快认不出这地方了。”
原本只是路过这里想顺便看看这张恒来着,没曾想在这里碰到了熟人,林兴业连忙抱歉道,必竟这来时末打招呼着实有些过意不去。
“兴业兄,这就是你的不对,小弟的薄门小店的家业虽不及大哥那般家业,但大哥过这过门而不入,实在不像话,待会大哥一定要自罚三碗,否则小弟绝不客气!”
听着老友的话郭汝谓笑骂着说到,这么多长时间不见老友,这时候有这个机会那里会不好好的找个由头好好喝上两杯,下次再见,谁知道会什么时候。
“看你说的,是我考虑不周,罚的应该,实是应该!”
正当林兴业和郭汝谓在那里客套着的时候,从承德城中来的沐良滨一行人下了电车,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城市,看着宽阔的街道和街道两侧的那些密集的店铺、百货公司光鲜的招牌,无吸引着沐良滨等人的眼睛。
“罗……罗兄,这……这就是西北?”
站在路边的人行道上打量着脚下的条型石条铺成的人行道,使劲上下蹦了几下之后,沐良滨有些惊奇看着这比承德的大街还要宽敞的人行人道,路边密集的店铺和那些穿着明显光鲜许多的行人,沐良滨感觉自己好像身在异国一般。
“这就是咱们中国的未来,良滨,咱们这次是为了中国的未来而来!”
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陌生中透着熟悉的西北城,罗士洪有些激动的说到,作为热河第一名民族复兴党的党员,眼前的这座西北城,在罗士洪的眼里就如同圣地一般。
看着整洁没有一丝杂物的街道,那怕就是人行道上的石条也干净的可以度地而坐,走在人行道上的那些衣着整齐,面色红润、满面带着一种满足的祥和的行人,罗士洪自己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走,良滨,我们一起到广场上看看去。”
看着路边的标示牌上的写着西北广场的箭头所指方向,罗士洪便拍拍仍然用一种好奇、惊叹的眼光打量着这座骨子里就透着陌生的城市的沐良滨,开口对其说道。
“罗兄,你看这些指示牌上,都在重复一句话,保持环境卫生,违着重罚。”
顺着人行道上的指示牌朝西北广场上走着的沐良滨,看到指示牌下的一排小字上标名的标语,于是便开口说道,对于这种重罚沐良滨显然有些不以为然。
“良滨,咱们必须随时注意保持卫生,绝对不能随地吐痰、丢弃废物,罚款二十元,严重了甚至于还要行鞭刑,你千万得注意一下,有吐沫你也得给我吃到肚子里头。免得到时你被罚了款不说,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去被人强制去打扫公共场所卫生。到时可得把咱们热河议员的脸丢尽。”
作为复兴党的党员,罗士洪曾经在西北画报上看到西北之所以保持的如此卫生整洁,根本就是源自于西北可以用严酷来形容的卫生管理条令,这些沿自军队内务条令的卫生管理条令,重罚和体罚相加,有效的保证了西北的街道的干净和整洁。
在一些追棒西北的报纸上,曾经用西北的街道干净的可以当饭碗来形容西北的街道,就像现在罗士洪走在这被刷的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土的人行道上,就没有看到一丝的杂物,在西北没有任何人敢以身试法。
“罗兄,你看广场上怎么这么多人!”
对于罗士洪的交待沐良滨并不怎么在意,此时的沐良滨已经完全被刚刚入眼的广场所吸引,而广场上的那些黑压压的人群,这些人中有在那里操练游行的学生,也有很多平民几十人一群,上百人一堆的站在广场之中。
看着眼前的广场上这种杂乱不乱,哄而不喧的场面更是让沐良滨好奇不已,在承德那怕就是在举行庙会的时候,沐良滨都没到这么多人。
“这是西北的特点,在西北广场上,任何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意义和政治呼吁,西北是一块酝酿中国民主的自由之地。”
看到眼前的广场上的街头政治集会,罗士洪带着惊喜之意的开口解释到,罗士洪曾经在《西北画报》上看到这种自发的政治集会的报道,在西北这种政治集会是受到保护的,而且是西北人的一种习惯。
“……当我们的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身在何处!当我们的国家受到帝国主义侵略者的欺凌的时候,我们身在何处!现在当俄罗斯占领着我们的国土,绞杀着我们的同胞的时候,我们身在何处!西北的公民们,请你们告诉我,我们应该怎么做!我们是就此无视,无视同胞的死难,国土的沦丧,还是拿起武器向俄国人宣战,去收复我们失去的失地,请你们告诉我,我的同胞们!除了战斗我们还能选择什么!兄弟们!拿起我们的武器,去杀死他们,把那些俄国佬吊到绞刑架上!……”
沈林站在一个木箱上手扶着一条拐杖,穿着一身因水洗而使得领口、袖口变的有些许泛白的墨绿色的军装的沈林大声的喊到,在这个年青右胸衣袋上,四枚勋章佩带在他的胸前,而勋章的一旁一个红色的复兴党的党徽和勋章一起在阳光发出耀眼的光芒。
“看到没有,他叫沈林,是绥远勘乱作战时的战斗英雄,报纸上曾经报道过他的功绩。他的胸前佩带的是二级忠勇勋章,另一个是坚毅勋章和绥远勘乱作战纪念章,最一个忠诚服务勋章,他是个真正的战斗英雄!”
当沐良滨和罗士洪走到围观的人群里的时候,罗士洪身边的一个年青的穿着黑色的校服的年青学生扭头看了一眼同样胸佩着复兴党党徽的罗士洪,用带着羡慕的眼神看了一眼罗士洪,对正在疾声呼吁的那个人胸前的勋章如数家珍一般的介绍到。
在西北那些曾经在民团服役因伤退役的官兵享有着众人发自内心的尊敬,他们所佩带的勋章更是西北的青年们做梦都想拥有的军功证明,在西北任何一个佩带着军功勋章的退伍兵是西北少有的几个特权阶级,他们可以免费乘座公共电车,甚至于在纪律严格的西北,他们享受插队的权力。
对于那些更容易受到宣传的影响的青年人,他们对于军功章的向往带来的就是他们对于这此军功章可谓是如数家珍一般的了解
按照西北民团也就是现在的西北边防军事法典同,忠勇勋章只授予在服役期间的直接参加对武装敌人作战时,表现英勇或成绩卓著的西北武装部队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