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夏闻言,也不禁垂泪。
官兵四面合围之际,宛城尚有十五、六万黄巾士卒。待被攻破宛城外城,退守宛城内城之时,也还有十万之众,现今却已然不足五万之数了。
莫非天要亡我黄巾军么?
我孙夏又能带将士们何去何从?
孙夏看向一众将士,他们有的身材瘦削,有的身披数创,有的神情茫然。
现今的他们再也没有了对太平道事业的狂热,有的只是对生的眷念,对老幼妇孺的这些家眷的不舍。
“开城门,与我下城请降。”
孙夏说完,便朝着楼道行去,一众将士见此,迟疑片刻也跟着孙夏而去。
不多时,宛城内城北门洞开,黄巾渠帅孙夏领着一众将士向刘表大营行去。
正领兵归营的刘表见此,自是令众将士小心戒备。
一箭之地时,孙夏令其余将士停住脚步,自己又领数名头领继续朝刘表行来。
刘表见此,自是大声言道。
“尔等意欲何为?”
黄巾渠帅孙夏,大声道。
“刘宗亲所言,是否可信?”
刘表闻言,自是领刘磐、黄忠到得阵前,而刘江四兄弟则是随侍刘表身旁。
“汝等黄巾若是愿意归降,我虽庇护不得尔等贼首性命,但其余黄巾士卒及老幼妇孺,我定护他们安危。”
黄巾渠帅孙夏及几名头领,到得刘表身前两丈。
“如何保证你所言非虚?”
刘表闻言,拔出随身匕首,握在左掌之中狠狠一划,顿时一股带着点点金光的鲜血,顺着刘表手掌滴落下来。
“皇天后土在上,吾山阳刘表刘景升,汉室宗亲,鲁恭王之后,今日收降黄巾叛军,定护得普通士卒及一众老幼妇孺安危,若违此誓,人神共愤,天诛地灭。”
而刘表那略带金光的血滴滴落在刘表脚下的一株小树苗,小树苗瞬间变得青翠欲滴,生机盎然。
刘江看得此情此景,自是惊异不已。
而黄巾渠帅孙夏及几名头领见此,自是跪伏于地。
“黄巾渠帅孙夏愿携城中十五万黄巾士卒及老幼妇孺归降,望刘宗亲收降。”
刘表见此,大声说道。
“允。”
刘江此时正欲拿丝帛为刘表包裹伤口,刘表微微挥手,原来刘表左掌伤口已然痊愈了。
众人尽皆惊奇之际,唯有别部司马黄忠知晓主公刘表伤势痊愈的缘由。
黄巾渠帅孙夏与几名头领惊奇之际,也是尽皆起身再度朝着刘表躬身一拜,随后朝着后方将士挥挥手,一众将士自是纷纷放下兵刃。
与此同时源源不断的黄巾士卒从宛城内城北门涌出,他们将兵刃安放一旁,随后静待官兵安置。
刘表见此自是令众将士看押一众黄巾降卒,同时又派人通知镇贼中郎将朱儁、荆州刺史徐璆以及江夏都尉秦颉所部,令其派遣将士协助收降一众黄巾降卒及老幼妇孺。
不多时,朱儁、徐璆领一众军将到得刘表跟前时,众人自是齐齐朝着刘表一拜。
“恭贺南中郎将平定南阳黄巾叛乱。”
刘表微笑着朝众人点头。
“此皆将士之功也。”
这时众人看向黄巾渠帅孙夏及几名身披数创的黄巾头领,黄巾渠帅孙夏开口言道。
“刘宗亲,不知你将如何安置一众黄巾降卒及老幼妇孺?”
刘表用真挚的眼神看着几人,诚恳的回道。
“黄巾士卒会服三年苦役,整修百废待兴的南阳各地,黄巾家眷将安置在丹水、南乡、筑阳等临近汉中郡的各县。这样一来可以开垦荒地,便于安置,二来利于屯守,防备汉中、巴郡的五斗米教叛乱。”
黄巾渠帅孙夏闻言,神情大定。
“刘宗亲,还望你恪守誓言,善待我等苦难的黄巾士卒及家眷。”
说罢,黄巾渠帅孙夏拔剑自刎,几名黄巾头领见此,也纷纷拔剑自刎。
刘表见此,暗赞一声。
“且厚葬他们。”
刘磐、黄忠等人自是拱手称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