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啥都学了，也啥都懂了，可这一下笔，还是糊涂了。

第一笔先画哪儿来着？言瑾咬着笔头琢磨了半天，最后一落笔，朱墨才沾上符纸，符纸便噗的一下烧了起来。

“师父你这笔有毒！”言瑾吓得一个战术后仰叫了起来。

“你才有毒！”陈尚抢过笔来，当着徒弟的面行云流水的画了一个入画符，接着又把笔丢了回去：“炼丹炼器皆是上等，怎么画个符就难为死你了。”

言瑾欲哭无泪的重新抓起笔，看着新的符纸，心里更慌了。

她连毛笔字都不会写，还拿毛笔画符？要是有钢笔就好了，至少钢笔她数量，落笔也不会歪了。

想到这里，言瑾突然灵机一动，丢下笔就去看她的炉子，然后一个想法在她心里默默产生。

“师父，你会画画不？”

陈尚看到徒弟开小差了，气的差点揍人：“画什么画？”

言瑾忙道：“我想做一支适合自己的笔出来，这种笔我用不来。”

陈尚听到这话，稍微没那么气了：“为何用不来，以前……哦对，谭家只怕也没教过你写字。”

言瑾点头：“对啊，我读书认字没问题，都是偷偷学的，可是写字要纸笔，我弄不来，所以我只会读书，不会用笔。这笔头对我来说太软了，我使不上劲，所以一下笔就歪，若是笔头硬的，像树枝那样就好了。”

陈尚听完眼泪都快下来了，脑海里不免浮现出徒弟在谭家偷偷的蹲在家塾窗下，拿树枝在地上学写字的画面来。

都是自己的错！以前为什么那么懒！害得他家的宝贝被谭家欺负了那么多年！

陈尚满心愧疚的拿起了笔问：“你要画什么？”

言瑾赶紧把自己买的符笔图纸拿出来，翻过一面来，把背面放到了陈尚跟前。

“我来说，你来画。”

言瑾一边形容着钢笔的样子，一边说明材质，和出水的方式，陈尚虽没见过钢笔，可徒弟说的详细，他竟渐渐也在心里有了个雏形。

正式画之前，他还特地拿了另一张纸出来画了一遍给徒弟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言瑾忙点头：“对对对就是如此，这里还要再细一些，上头还要有个笔盖。”

陈尚又画了两遍，直到画中的钢笔跟地球上的一样了，这才开始在图纸上作画。

很快一支钢笔就画好了，陈尚甚至还锦上添花的在笔杆上画了雕花。

“笔帽顶头加个灵石槽给我。”言瑾看到最后，在要镶嵌灵石的地方点了一下。

陈尚很是顺从的点了一笔，点完了抬起头看了徒弟一下，莫名一笑。

“为师画的可还满意？”

言瑾一阵狂点头：“超级好！”

超级？什么意思？

不待陈尚迷惑完，言瑾已经拿着图纸蹲到炉子前面去了。好容易等进度条满了，跳出那画板来，言瑾毫不犹豫的就把图纸按了上去。

在陈尚这里看来，言瑾只是拿着图纸虚蒙在炉子上，他还纳闷，这都能行？突然就见那画纸凭空消失不见了。

言瑾蹲在炉子前面紧张的要死，普通纸张是没法当图纸使用的，而她的图纸虽然放的是背面朝上，可两面都有图样，就不知道器炉认哪面。又或者说，师父画的根本不算，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