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紫茉说出了牛杂店的地址。
一个钟之后。
一辆桑塔纳停在了牛杂店门口。
傅淮书从里面下来,他身边还跟了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身上的那股凛然气质,像是从部队练就出来的。
中年男人帮傅淮书从车里拿出了绘画工具,画笔、颜料、调色板、松节油等。
傅淮书还是那样温润如玉、干净透彻,只不过他的脸色比第一次见面时,多了些苍白。
他一只手虚握成拳,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你生病了?”
阮紫茉见他脸色不对劲,不由猜测。
傅淮书那双如琉璃般澄澈的眼睛望着阮紫茉,浅笑,“只是夜里着了凉,小感冒而已,没事。”
“你生病了,可以不来,改天再来也一样。”
阮紫茉拧起了眉,难怪在电话里她让他帮忙画壁画,他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她还以为他不愿意呢,原来他是能病了啊。
“不碍事,是在这面墙画吗?”
傅淮书看向一面空白的墙壁。
语气还是那样的温润干净,如同他这个人散发的气质一样。
“嗯。”
阮紫茉点了点头。
“你想要什么样的画。”
傅淮书开始整理颜料。
“雅致、安逸、宁静的画。”
阮紫茉想了想,说出自己想要的感觉,倒没有具体形象出来。
按理说她这种形容很难画。
可傅淮书嘴角含笑,一口答应了下来,“好。”
让人家生病了,还给她作画,阮紫茉实在过意不去,劝傅淮书改天再画,可他拒绝了,坚持今天画。
阮紫茉见他时不时咳嗽,她想到了什么,出去买了材料回来。
熬成了汤。
“趁热喝了吧。”
阮紫茉端着汤过去,对傅淮书说。
中年男人一直守在旁边,看到阮紫茉端着一碗又紫又绿的汤出来,这是毒药吧,什么东西给少爷喝。
中年男人上前一把扣住了阮紫茉的手,眸光犀利,“这是什么东西?”
面对冰冷的审问,阮紫茉愣住了。
“放了她,她是我朋友。”
傅淮书转过头,看向中年男人,缓缓开口。
中年男人这才松开阮紫茉。
为了让他们放心。
阮紫茉开口解释,“这是紫苏汤,能治风寒引起的咳嗽。”
傅淮书走过来,没有一点犹豫,端起阮紫茉那碗紫苏汤就喝了起来。
中年男人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谢谢你。”
傅淮书将空碗递给了阮紫茉。
阮紫茉笑了笑,没说话,旁边那个中年大叔的眼刀子都能杀了她几百遍了。
傅淮书画了一轮明月,一只飞鸟从夜空中掠过,飞向一片竹林。
简单明了的笔画,画出了阮紫茉想要的雅致、安逸、宁静。
她对这一幅画很满意。
阮紫茉送傅淮书上车,“我给你做十次画模吧。”
总不能一幅画,她要给他做一辈子画模吧,况且她还要搞事业,也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
“好。”
傅淮书含笑应下。
紫气牛杂店开店那天,明明是新店,可生意非常火爆,一堆请假出来想给阮紫茉凑业绩的兵嘎子,连大门都挤不进去。
弄得他们都懵了。
有那么好吃吗?
怎么那么多人?
最后这一批兵嘎子变成了端盘子的了,见阮紫茉忙得像陀螺,他们主动过来帮忙。
一个月来,客人天天爆满,阮紫茉数钱数到笑出声。
这天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还有难听的咒骂声,一群戴着铁链子,叼着烟,拿着铁棍的男人,凶神恶煞地朝牛杂店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