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个过程中,四周安静得不可思议,仿佛所有楼层的镇楼鬼尽数消失。
一切
都畅通无阻。
店长任务难就难在,它是一个连续性、且宛如跑图似的任务形式。
一关又一关,没有捷径可走,只能一层层度过。
但眼下,显然他们正在步入捷径。
再一次联想到顾行简的大手笔,季礼的心头笼罩着一层阴霾,沉声说道:
是顾行简,他用未知手段将所有镇楼鬼都吸引去了!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陈汉升的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
季礼沉默下来。
他此刻已然成为废人,双目失明、身躯重伤,这让他产生了一丝退意。
若是女声所说没错,顾行简在第五层步下绝大手笔,就是想将这次店长任务终结。
按照正常节奏,季礼和陈汉升是远远没实力抵达下五层的,这似乎是件好事。
因为越是往下,他们越有机会见到茹茹妈,有了浑水摸鱼的机会。
但顾行简剑走偏锋,把本来分散的战场集中于一点。
且不管他到底是何目的,以季礼现在的情况,如何能够讨到便宜。
死,也就死了,季礼不在乎。
但他生怕自己抵达第五层,会再度深陷顾行简的算计之中。
季礼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个想法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心理压力,竟然额上都出现了细汗。
女声细如春雨般的话语此刻传来,同时擦拭着他的汗珠: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季礼的脚步猛然一顿,他不再向前,而是闻声转头,偏头望着女声的位置,一言不发。
女声像是被季礼的样子吓到了,忙抓紧他的胳膊不断询问。
而此刻季礼的心头却是掀起骇浪,不断重复着女声的这句看似寻常的话语。
我是怎么了,我是怎么了……
我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尾,我何时对一个人产生如此深刻的恐惧感,竟然连顾行简的一个笑容都格外留意……
季礼终于察觉出自己的不对劲,他仔细回顾了一番自己与顾行简碰面的一系列回忆。
他似乎不知从何时开始,对于顾行简打上了算无遗策、宛如心魔般的恐慌。
对方的一切都是算计,他连应战的底气都在不断消磨。
甚至就连他的心里、眼里都会时常会闪现出对方讳莫如深的笑意。
季礼倒吸一口凉气,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对顾行简的顾虑,并非空穴来风。
一定是顾行简施展了什么手段,让他心里被种下了心魔的种子。
可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季礼一时间还猜不出来。
而这是陈汉升终于意识到了后方之人已经落后很久,站在路口轻声叫喊:
季礼,你还来不来?
季礼站在原地深呼吸几口气,他慢慢抬起双手,拂过了已瞎的双眼。
他想到了李一,他想到了见到李一时自己的变化。
我被顾行简种下恐惧的种子,我可以被你算中一切,但……
但你绝对算不到我真正的底牌!
因为那底牌,就连我自己都算不准,你又凭什么算到!
这第五层,我下定了。
你不招惹我也就罢了,既然你决心与季某为敌,那就看一看谁是谁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