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诸位有何良策?需要......”
等不及柳东伯的结结巴巴。
起身、转向、拱手一气呵成,张明远云淡风轻:“提审吴操之,详查通倭事件。”
柳东伯仿佛一生的精力被榨得一干二净,片刻间苍老了许多,面容憔悴不堪,无力摆摆手,嘶哑叹道:“有劳三位了,一切事物但凭三位处置,本官.....全无知晓。”
“哎!老夫年事已高,也该告老还乡了。”
这几句话仿佛用尽了毕生力气,令其看起来更加苍老。
说完,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踉跄着走向内室,自去上奏告老文书了。
‘全无知晓’,对应前世的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对这句国际上最盛行、最通用的推诿责任的方式,张明远表示无语。
不过事情总算得到了解决,下一步就是走好审讯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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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加大保密力度,控制知情人范围,审讯吴操之的工作就落在了张明远、杜氏父子和罕皮四人身上。
但审讯进行得不顺畅。
一间坐落偏远,四壁密封的地下室构成了审讯现场。
“杜老匹夫,你太过分了,老夫我犯了何罪?堂堂朝廷命官岂能容你非法拘禁,大明朝廷还有没有王法了?”被罕皮粗暴扒掉官服的吴操之,带着冲天怒火,嚣张地反抗着即将开始的被审讯。
作为部门二把手,在没一把手临场的情况下,竟然被下属肆意囚禁凌辱,吴操之仿佛预见了什么。
杜老爷子狠狠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犯了何罪?吴操之,你扪心自问,难道你不知晓?还不从实招来?”杜老爷子信心满满,憋了几年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自信今日一定要将吴操之拉下马来。
张明远哭笑不得,为什么古代审案都喜欢用惊堂木砸一下桌子,难道只是为了唰一下审案者的存在感吗?费什么话啊?直接扁一顿,什么案情都明了,反正确凿证据。
还是特种兵审讯好啊!各种堪称划时代的审讯器材应有尽有,保证被审讯者挨不过一分钟-----可惜在讲究大义凛然的老爷子手里貌似不可以有啊!
还有就是,作为以挨板子为荣的嘎嘣硬大明官员,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岂是惊堂一拍外加几句狠话就能撂倒的?何况还属于私行,非得讲究点策略,打打心理战才行。
张明远对一板一眼的审讯表示蔑视。
“笑话,老夫行事光明磊落,一生堂堂正正,岂容老匹夫所能污?”吴操之嘿嘿冷笑,堂堂正正姿态一点也不比杜老爷子差。
虽说大言不惭,其实吴操之内心是崩溃的。
自入侵抗倭组织基地的倭寇再被一网打尽,他就有点惴惴了,在忐忑中度过两天后,发现没有人找上门来,心中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一半。想再找人打听打听,却突发现心腹刘四不见了,顿时,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打算装点细软,携老带幼而逃,突然接到知县想请,要他到县衙商议处置倭寇事,无奈家中细软较多,一时半会收拾不完,只能硬着头皮向县衙走去。
很明显,今日不是他的黄道吉日。
走入县衙地下室那一刻,他就后悔了,往日四处可见的衙役府丁不见了踪影,代之的却是又黑又壮的非洲黑人,知县柳东伯更是不见踪影,这才着了慌,赶忙要回走时,却又被粗暴不讲理的罕皮拽了回去,强行扒掉官服,摁在这里,成了一名私行犯,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迎着几双不怎么友好的眼睛,吴操之也决定打心理战。
说实话,他不觉得这些武夫有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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