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大人不在?”
河东县官驿,李不琢站在门口,他身前是步东华的侍女檀琴,此前数度拜访步东华,李不琢认得檀琴,从她的语气神态也可以看出,她并没撒谎。
“人间巡察使每月要返回天宫回禀,您来得不巧,大人是两天前走的。李掌书若有急事,我可以代为传书给我家大人。”檀琴说道。
“不必了。”
李不琢告别檀琴,离开官驿。
杀了百兽庄十名马匪后,让村人处理掩埋尸体,李不琢马不停蹄便来到河东县。此前查阅卷宗,他对百兽庄有所了解,知道庄里人口虽只有一百二十余,却七成以上都是练武学射的壮年男子,自己一人,虽是坐照上境炼气士,却也惧怕弓弩。
眼下来河东县,正是敢在百兽庄没得到消息前,要借一队县兵去庄上突袭,到时只要擒下庄主等几位首恶,百兽庄人心一散,酒瓮子村自然危机立解。
既然步东华不在,就只能找曹延要人了,李不琢离开驿站,便来到灵官衙。
灵官衙里,李不琢见到曹延,将有马匪到村中劫掠杀人的事一说。
曹延微微惊讶道:“原来是李掌书?多日未来点卯,本官还以为你在闭关潜修,怎么一来,却是来要人去剿匪?”
“曹大人只需借我十名精兵,一日后,我尽数归还,届时那庄中财物与剿匪之功,我丝毫不取。”李不琢道。
“这未免有些莽撞。”曹延揉着额角,叹息不已,“你说他们杀了两个村民,都死在你手下,依我看,此事便暂且搁置,只要村民不到处乱传,消息不走漏,便暂时没有危机。”
“曹大人是在说笑?”李不琢呵了一声,“那百兽庄二当家来劫掠前,把酒庄底细已打探得一清二楚,连每年利润都知道,定是事先做了周全计划,若再过两日,他们没回到百兽庄,除非百兽庄大当家脑子进了水,不然一定会怀疑到酒瓮子村。”
“这……”曹延犹豫了一下,“此事还有待商榷,这样吧,我派周仵作先随你回村,待查看过那几人尸体,确认过后,你在与我商议剿匪的事。不琢,此事并非我信不过你,是步大人临走时交代过,他走后,县中任意动静,都要再三斟酌,确定无误后才能决定。我虽是本县灵官,但才能怎及天宫来使的万一,这必要的过程,还是要走的,不然一旦又出了漏子,上面怪罪起来,本官可是再担不下责任了,你更担不下。”
“曹大人若是信我,何必派仵作去查验尸体,等再来回几趟,百兽庄便已杀到门口了。”
李不琢鼻子里哼出一声,在河东县待这么久,他早看穿了曹延的品性,这位河东县灵官的人生信条便是能推则推,当避则避,最向往的便是能不沾责任安然退休,比泥鳅还滑溜。
曹延看李不琢面色不好,不由摇头叹道:“我确不是有意推诿。你可知道,这阵时日为什么那些前朝余孽突然消停了?那是因为步大人走之前,将县中兵力布防都安排完善了,莫说要十人,就算只要五人,布防都会出漏子,届时就是龙雀作乱的时机。这当口你来要人,属实是在为难我啊。”
“十人不行,那就五人。”李不琢伸出五个手指,语气斩钉截铁,“但这五人,必须是能披重甲的精锐,不然挡不住弓弩,有五人跟随,为我掠阵,明日我便攻下百兽庄!曹大人还不答应,难道是想包庇匪类?”
“哎,我这……”